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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東鏈太郎感嘆著,抬手指了指門外:“就在不遠處,我至今記憶猶新。那時不相關的人基本都跑出去了,連賭場的人也都躲去別處,只有我縮在一個死角里,誰都沒發現我。驚魂未定的a先生沒有選擇安慰傷者,反而喝罵部下們都是廢物,明明他自己被保護得很好。” 然后,躲藏著的伊東偷看到了驚人一幕:ace抬起手握成拳頭,傷勢很重的部下立刻暴斃,ace再松開手,一把寶石憑空出現。 伊東不會傻到以為那是巧合,很明顯,是ace親手殺了自己的部下。 伊東鏈太郎說著,臉上明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以人命換寶石,這種事我通過欺詐手段也能表演出來。但a先生明顯是來真的,他具有那樣的能力。 他就是用這個能力牢牢cao控著部下們吧,我原本還以為他有多么強大的馭下手段,結果只是這么暴力的方式。” 伊東很容易就推理出了ace異能的限制。 ace不能把敵人變成寶石,否則早就會那么做了,ace只能把戴了項圈的部下變成寶石,僅此而已。 很快,伊東就醞釀出一個把ace戲耍一通的計劃。不過那并不是多么惡毒的計劃,出于一貫的謹慎,伊東認真了解過一番港口mafia的情況,得知港口mafia是橫濱最大的地下組織,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 于是就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伊東引誘ace和自己進行一對一賭術對決,然后用出千的方式取得了全部勝利。 “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用勝利羞辱a先生。雖然我確實是故意順便在羞辱他的。”伊東鏈太郎聳聳肩。 “a先生是個輸不起的人,他肯定會非常激動一口咬定我在出千,然后我就會進行最棒的表演。” 伊東鏈太郎指了指賭桌對面自己的椅子和天花板:“在這些地方以及我身上,我已經事先布置好了驚嚇裝置,我會突然倒下渾身流血,耳朵里爬出怪異的蟲子,接著更多蟲子從天花板上落下來,有一只會精準地掉進a先生衣領。” 伊東鏈太郎笑了起來,講到這里他已經完全不緊張了,沉浸在對自己絕妙主意的構想里:“到那個時候,a先生會作何反應呢?絕對會慘叫著連滾帶爬地逃出門去吧?甚至有可能自己把脖子抓出血,腦海里過著瀕死的走馬燈。可是等再有人膽戰心驚的進來,就會發現這里根本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我消化了一遍信息,提煉出關鍵:“所以,你本來準備今天對a干部惡作劇。” “嗯……沒錯呢,本來應該是個很成功的惡作劇的。”伊東鏈太郎逐漸興奮起來的狀態一下子消失了,仿佛火焰被一盆冷水潑滅。 我不打算對他這一通長篇大論的陳述發表意見,只是問道:“那a干部是怎么死的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伊東鏈太郎說,“我的計劃剛剛進行到連贏a先生第三次,a先生已經表現出對我的仇恨了,明明一切順利,但是……a先生就突然暴斃了。” “具體一些呢?” “具體來說,就是a先生正瞪著眼睛在恨我,然后突然兩眼翻白,趴到桌子上死掉了。我個人推測,應該是突然心臟出了什么問題就猝死了吧。畢竟當時他情緒起伏很大的樣子。這個……可真不能怪我啊。” 但是ace的身體是健康,他的體檢記錄顯示,他沒有任何心臟疾病,或者說猝死的潛在風險。 我轉頭去看其他人,發現安吾和太宰都圍在ace的尸體身邊,久作無聊到站著睡著了,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認真聽完了伊東鏈太郎所講的故事。 第24章 那個男人,勸學 我發現,太宰和安吾都掠過了房間里ace的兩名部下,并沒有去詢問一番的意圖,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尸體上。 其實這是合理的,因為我們到來之前,房間里的三個人已經獨處了一段時間,如果要串供的話早就串供完了,再分別審問也是白費力氣。 因此要聽陳述詞的話,只聽一個人講就足夠了,把注意力放在尸體上更容易發現線索。 不過,我原本只是一名國語教師,對于驗尸一無所知。因此還是把這部分交給太宰和安吾吧。 在伊東鏈太郎這里,我取得的信息很有限,真正有效的信息大概只有兩點: 一點是ace死得很突然。另一點是天花板上還留有整蠱道具,如果不想被惡心的蟲子突然襲擊,行動最好謹慎一點。 抱著興許還能問出些什么的微小指望,我選擇了那個不斷在搗鼓頸圈的少年,問他:“a干部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對于他的猝死,你有沒有什么猜想?” 少年連忙站起來整理衣服,我注意到他的臉上有著十字形的傷疤,并不猙獰,就像是個用來提升辨識度的面部裝飾。 他和我詳細講述了ace的行程。結果是沒有任何疑點,ace的行動就和往日一樣。無論是情緒狀態還是說出的話,都沒有任何值得注意之處。 在可能的猜想方面,少年說:“他那么惜命怕死的人,有仇家一定會提前打算好,不可能給任何人留出報復自己的機會,如果不是死得太快,他是一定會在死前殺死我們,讓我們陪葬的……所以我猜不是仇殺。情殺的話更不可能,他沒有情人。” 我問:“你認為是心臟病之類的可能性大嗎?” “我不知道,但如果他的死亡是天意的話,我會很感激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