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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云水遙在線閱讀 - 第216頁

第216頁

    帶滿襟伽南清香,強勢地吻上她的唇瓣。

    當(dāng)夜,定國侯府那匹拉車的駿馬多吃了半槽上好的豆子草料;

    顧侯爺命人從兵庫里取了十幾條上好的軟鞭給夫人玩;

    浴池的燈火燃到四更天。

    第二日,侯爺難得沒有起來打拳。

    北地的春日來得拖沓,南地卻早早地吹起了和暖微風(fēng)。

    三月初十,渭國臨堯城,陸相府。

    清晨,薄霧侵裘,盤圓的日頭從東山之巔升起,耀耀天衢,滿院輕霧散去。

    中庭,藍(lán)衣相爺站在高處,手中執(zhí)一只玉骨毛筆,筆豪處一抹鮮紅。

    底下青靄平緩的聲音響了許久,最后道:“秋將軍已于牢里自盡,如今青、瓏、淵、華四軍,臨堯城的五萬守軍也已落入您手,當(dāng)是后顧無憂了?!?/br>
    “嗯。”高高木梯上的主子沒什么反應(yīng),仔仔細(xì)細(xì)地在樹上純白花瓣上涂畫。

    青靄遲疑著,終是開口:“秋家小姐還在絕食?!?/br>
    陸于淵:“隨她去?!?/br>
    “……是。”青靄知道相爺不待見這秋家小姐。

    公子甫一回臨堯,遇到兩路人馬下死手的阻撓,一路是顧侯爺安在臨堯的暗衛(wèi),一路是二皇子的人,也就是掌臨堯城軍防的秋將軍。

    秋家不是個堅定的二皇子擁護者,乃是個沒根骨的墻頭草,只看東風(fēng)西風(fēng)哪股更強盛,便往哪頭靠。

    這回公子氣勢洶洶殺回來,領(lǐng)著二十萬軍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駐兵臨堯城下,這東風(fēng)就朝西風(fēng)壓下去了,秋將軍暗中命人尋了公子,打的是利用女兒,以姻親關(guān)系籠絡(luò)相爺?shù)闹饕狻?/br>
    其實在他看來,公子有一條更快更輕松的路子可走,只消受了這示好,哪怕是讓秋家小姐做妾室,或者甚至是做個樣子,先應(yīng)下來,再將人悄悄處理了也不是甚難事,但公子偏不。

    秋將軍惱羞成怒,徹底倒向了二皇子,費了公子不少功夫,公子身上更是因此添了兩道深極的刀傷。

    后來他才知道,這秋家,乃是顧侯爺送給公子的一個方便,也是一柄雙刃劍。受了,能更有把握、更安全地將二皇子拉下皇位,但公子就徹底失了在辛姑娘跟前說話的機會。

    公子啊。

    靜默半晌,忽聽木梯上的人問道:“那邊如何?”

    青靄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搬出侯府了。”

    陸于淵手下不停,一頭松散的青絲被晨霧浸得微濕,此刻落在朝陽下如一匹柔亮的黑緞,隨口問:“顧衍干的?”

    “不是,是……辛姑娘。”

    一片花瓣被扯落,順著長指飄落地面,一半純白,一半新紅。

    陸于淵稍顯疲累的臉上有了一抹笑意,停筆咳了兩聲,似是沒想到:“她真是……沒把人留在府里做廚娘?”

    “沒有?!鼻囔\幾句話稟了一遍辛越借著山梔的手,開了六局學(xué)館一事。

    陸于淵收了筆,站在木梯上,笑了半天,最后才收了筆說:“爺費心費力布的局啊,讓這小東西一下就從頭給我扯壞了。”

    從七八階木梯上跳下地面,彎腰撿起那片半紅半白的花瓣,問:“她高興嗎?”

    青靄:“應(yīng)當(dāng)……是高興的,近來傳的消息都是辛姑娘同兩個交好的女子早出晚歸,忙那學(xué)館之事?!?/br>
    陸于淵把筆往一旁的石桌上一扔,“行,她高興就行,沒白忙活。”

    青靄有些遲疑:“相爺,?,撛趺刺幹茫俊?/br>
    “一枚想脫線的棄子,處置什么,”陸于淵擺手,“給她一條體面的退路,不走,她既不甘心要往顧衍門上撞一撞,本相就當(dāng)禮尚往來送個陷阱給顧衍,”

    “您,”青靄十分錯愕,“您不是為著借?,撟屝凉媚镫y受,難受了再同顧侯爺吵一吵,傷傷心,您好趁虛而入?”

    陸于淵怔了片刻,失笑,眼角瞇得一片清艷,“爺看不上,爺要她……要么真心喜歡我,要么到我身邊,慢慢喜歡我?!?/br>
    “相爺,”青靄實話道,“道阻且長?!?/br>
    陸于淵漸漸凝神:“對,那么就先走到江寧罷,走到江寧,就近了?!?/br>
    “你看,臨堯的春日到了,她喜歡溫暖干燥的日子,天水的竹樓也修好了,就等她了?!?/br>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新副本,江寧

    第117章 、春來

    齊都的春是在冷風(fēng)暖流的不斷拉扯中,不知不覺來臨的。

    皇城外,東風(fēng)解凍,迤邐連綿的山峰褪下滿身白襖,只罩一頂雪帽羞望都城;

    皇城中,時人惜春,南門橋上簫鼓沸聲連天,朝陽街里寶鞍驕馬縱馳,風(fēng)傳花信,貴女畫上新妝,柳腮花鬢帶香風(fēng),往來皆是踏青人。

    棲子堂里的丫鬟仆婦都換上了簇新的春裝,連廊下抱劍的少年,一身黑黢黢的衣裳上都多了幾條銀邊滾袖。

    內(nèi)室安安靜靜,東墻是顧衍新作的千里云山畫,巍峨磅礴,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

    垂下的帳幔是新?lián)Q的鮫綃疊綾綢,綾綢上繡的云山同東墻新畫相和。

    帳幔上的云海略略翻騰,一只手從輕合的帳幔中伸出來,骨rou均勻,指甲圓潤,渡一層淡粉。

    接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帳子中摸出來,一身月白色的羅緞短衫長褲,行走間衣衫平整,隱有流光。

    正是辛越,她光著腳輕走十來步,熟門熟路地繞到床后,不起眼的角落處有一只半人高的紅木小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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