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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龐寧在在路上便遇著了老爹的頂頭上司,耿思南一家。 自家暴跳如雷的老爹是耿思南的左膀,張起思是耿思南的右臂,右臂扇了左膀一巴掌,龐寧作為左膀的小指頭,自覺有些丟面,訕訕地下馬去將老爹的盤算全倒給了耿思南聽。 此一番慚愧和激憤先且不談,他半路被耿思南截下,在耿家帳子里一道用飯時,被耿家那小廚娘馴服了五臟廟。 進了京辦完事之后,對那小廚娘……的廚藝念念不忘,不知打哪打聽來那小廚娘同耿家的短契這幾日便到了,趁著還在京里,就想對那小廚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人帶回江寧去。 今日嘉年一回京便上定國侯府來了,小廚娘是個半自由身,得了主家一句許可,便上京里最有名的酒樓玳瑁樓摸底去了。 龐寧動之以情動到了玳瑁樓,許是少年家年輕氣盛了些,言辭間有些沒拿捏住分寸。 據探來的消息,那龐寧將小廚娘堵在了玳瑁樓貴賓廂房,上來就是扯衣裳。他自打吃了小廚娘的飯菜之后,再吃旁的飯食都是味如嚼蠟,直欲讓小廚娘數一數他肋間都瘦出了幾根排骨。 嚇得小廚娘當場便亮出了隨身的水果刀,龐寧身后的親兵一見這陣仗,慌了神地要上來奪刀,龐寧在后頭大喊,“莫要傷了她的手!” 慌亂之間水果刀從小廚娘手里掉了出來,好巧不巧,正正扎在她的鞋面上。 一聲慘叫傳出來的時候,江嘉年正好經過玳瑁樓,直直將龐寧捆巴捆巴,扭送給了耿思南,傷了腳的小廚娘便順路帶到定國侯府來了。 走的時候……小胖娃娃鬧得太厲害,她一時忘了將人領回去。 辛越聽完當即十分不雅地笑得捧腹,一笑龐家小子當真是耿介憨直,二笑竟這般巧,一把小水果刀正正扎在了小廚娘的鞋面上。 笑出了朵朵的淚花,辛越趕忙接過帕子,按了下眼角,隨即斂笑端肅起來,對黃燈說:“黃燈啊,往后說話呢,輕重緩急,重急往前,輕緩往后,千萬莫要再顛倒了。把人帶來我瞧瞧……” 想到這小廚娘傷的是腳,又改了主意,“算了,還是我去看看吧,人在哪兒?” 芋絲本能地就覺得不合適,堂堂定國侯夫人,怎能紆尊降貴去見一個不入流的廚娘?當即勸道:“倪總管著人帶了去杏子樓了,您何必過去,便是要見,著人用暖轎抬了來回話也就是了。” 辛越笑笑,抬手指前路,道:“帶路,慢慢走過去。” 芋絲話里透出的不以為意,也實屬正常,這乃是她下意識將江寧小廚娘同府里家生子廚娘混為一談的緣故。 然而說到廚娘又是一樁南北地不同的社會習慣,北地以齊都為例,貴胄之家,家家戶戶都有廚娘廚子,幾乎都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靠著主家吃喝。 然兩江一帶截然不同,尤以江寧為例,地方富庶,提倡工商皆本,絲紡、茶鹽香草等行業興盛。 女子辦學、行商亦是不少,有許多女先生、女雜藝人、女當家、繡娘、廚娘。 兩江民間不少人家養閨女,也極少較真針線活做得好不好,長得是否婉約若水,而十分看重培養姑娘的廚藝。 一塊軟綿綿的精致香帕,便是繡上了龍鳳瑞獸,也絕沒有一盤豰薄絲縷、輕可吹起的魚片吃香。 養一個好廚娘也不容易,但若能打出名堂,一個廚娘就能養活一大家子吃喝,且江寧的好廚娘也甚是自由,想簽長契便簽長契,想簽短契便簽短契,非富紳之家請不起。 辛越在渭國待了一年余,兩地風俗相似,絮絮說著,三個丫鬟都聽得十分新奇,時不時插一嘴,很快就走到了杏子樓。 十來歲的小藥童頭上頂著青色小髻,巴巴地站在杏子樓門口張望,見了她們一行人立時蹦得老高,幾個箭步沖上來請安。 紅豆與這小藥童最熟,往來拿藥熬藥時都是他跟在后頭,這時便上前問:“藥生,上午時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呢?” 藥生見了辛越有些拘謹,為方才請安時候不夠沉穩感到后悔不迭,生恐墮了丘神醫的臉面。 此時努力走得板正昂闊,作出恭肅的模樣來,一板一眼道:“山梔姑娘在西側間,傷口已上了藥,包好了,只是流血太多有些虛弱。” 說著往前幾步撩起門簾,引眾人魚貫進入。 只見里頭一個穿豆青色衣裙的姑娘躺在榻上,生得清秀可人,羞羞怯怯,面色有些蒼白,見了辛越便用雙手撐在榻上要向她請安。 辛越略偏頭,芋絲忙上前去攙住了,讓她半靠在枕上。 藥生忙拉了一把紫檀八角宮凳,上頭墊了軟和扎實的猩紅色椅墊,辛越朝他微笑頷首,坐下對山梔道:“你傷著腳,不用講究這些。” 山梔臉色微紅,聲若蚊蠅:“多謝顧侯夫人。” “嘉年使人抬了轎子,來接你回耿府,可我看……”辛越指了指山梔被裹得包子似的右腳,“你如今不大方便,還是留在這養傷吧。” “這如何使得?”山梔臉色更白了三分,急忙說,“山梔非侯府人,怎好多叨擾。” 辛越接過茶,呷了一口。 紅豆爽利的聲音響起:“山梔姑娘,你現在傷了腳,也去不得哪里,我家夫人同耿夫人乃是從小的交情,你留在這養兩日傷也沒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