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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她腦中只有這一個想法,可心中不安愈盛,連帶著身子都僵直起來。 沁涼的指尖被覆住,辛越轉頭看向顧衍的側顏,森森然覆冰蓋雪,目光似劍直指對面。 兩頭受敵,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辛越心想道。 幾乎是瞬間,她就做了決定,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搖擺,她的一舉一動都要越發堅定,才能將她和陸于淵的距離拉開,不至于將他們三人都推向深淵。 辛越反手握住了顧衍的指尖,在他柔了眼神看過來時壓下所有心潮,下巴朝他桌上的銀耳羹努了努,扯出一抹笑:“我還想喝那個。” 顧衍看她一眼,目光微寒,他已是表示對陸于淵當眾放肆生了怒意,故意冷了臉看她,也是知曉她想緩和的心思,這讓他更是不喜。 看了一會,卻也不見她有半分心虛退縮模樣,仍是那樣笑嘻嘻看著自己,心中微嘆,拿她沒辦法,抬起手仍是照模樣給她打了銀耳羹,故意不加桂花蜜,推到她跟前。 見她真拿了小瓷勺喝了一口,在嘴里過了兩遍才咽下去,抬眼就幽怨地看他。 不加桂花蜜的銀耳羹,她自來就不喜歡。 顧衍巍然不動,嘗不加蜜的銀耳羹,和聽不愛聽的話,他就看著,看著她明不明白自己的心緒。 沒成想,沒等來辛越的退讓,反而看她又拿起勺子要喝第二口,顧衍連忙奪過她的小瓷勺,瞪了她一眼,往碗里添了兩勺桂花蜜,才滿口無奈地輕斥她:“不喜歡的東西也能吃進口?” 辛越抿了抿嘴,慢慢攪了攪碗里的銀耳羹,金澄的桂花蜜一下化進了碗中,她卻一下失了胃口,推開碗,重新夾起了一旁的嫩白魚rou,低頭輕聲說:“銀耳羹自來也是沒有蜜的,你往里加了蜜,才成了我愛喝的東西,但你看看整個殿中,除了你上了心思,其他人桌上可有這一罐桂花蜜?” 言下之意就是對面的人說的話本是平敘,不值得牽動他的心神,但話里有她,才惹得顧衍不悅。 這她都明白,只是殿上不好明說,借了銀耳羹告訴他,她如今就在他身旁了,沒必要為旁人一兩句話擾了心神。 顧衍的臉色果然緩下來,他是患得患失了。 這邊輕描淡寫化了一場風波于無形。 那邊陸于淵卻裝著沒看到,抖落開折扇,笑吟吟對西南王揶揄道:“難道不是你我打得難解難分,王爺進退不得才將藥給我了?” “哈哈,陸公子何必說得如此直白,”西南王略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若這般說,你要不是拿了一瓶千鶴丸來,我也不會將藥給你。” “千鶴丸?!”恪親王驚訝地張大了嘴,“可是渭國國寶,可生死人rou白骨的千鶴丸?竟然真有此物!” “是有,這回來我亦帶了一瓶獻給貴國,生死人rou白骨說得過了些,但,只要人有一口氣未斷,確能續人經脈保之不死。”陸于淵笑笑,說得十分平淡。 底下一片嘩然,大齊的醫道算是中規中矩,大多人從來只在傳說話本子里聽說過這類神藥,一時都無比震撼。 “渭國果然人杰地靈,你既有這神藥,怎就救不了你那心上人?”小皇帝神思敏捷,便是醉了酒也是個好聽故事的。 陸于淵低下頭,扯扯嘴角,眉宇間泛起痛意:“千鶴丸只能保她不死,不能讓她醒過來,我已是用盡辦法了……” 所以,兩年前,她發病時他其實是跋山涉水去了西南王府,給她求藥……搶藥…… 她醒轉后,他也根本就不是什么被召回宮,或許壓根就和她一樣,就在別莊的某一個屋子里,瞞著她養傷。 “啪嗒”,極細微的一聲,有一滴鮮血從辛越唇上滴落,打在顧衍的手背。 陸于淵越是平淡的敘述,越是字字句句如重錘擊在她的心頭,不知不覺,唇角都被她咬破,劃落一滴嫣紅。 顧衍的手指幾乎是瞬間便覆在了她的唇上,強硬地用指腹迫使她放松,低聲喝道:“松口!” 其余人還沉浸在陸于淵的沉痛情意中,皇后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她微不可覺地一笑,關切問道:“顧侯夫人這是怎么了?” 眾人的思緒被打斷,皆都看向了顧侯一桌,只見顧衍的手指撫著辛越的唇瓣,手背上略有珍珠大小鮮艷的血色。 顧衍的臉色陰晦,辛越勉力扯出一抹笑,輕聲說:“無妨,不小心咬破了唇。” “可得當心些,顧侯夫人花容雪膚,便是破了點皮,侯爺也該心疼了。本宮那里有芙蓉膏,來人……”皇后話音未落,便被打斷了。 “這是亞元散,敷上一點便可立時止血。” 陸于淵坐直身子,一收之前的玩世不恭,肅容偏頭示意身后隨侍的青靄將懷中的碧青色小瓷瓶送過去。 顧衍抽出辛越的帕子,細細為她將唇上的血漬擦拭干凈,又給她倒過一杯溫溫的茶水,放在她的手心,直直晾了青靄好一會。 這什么為心上人求藥的故事,他十分不屑,聽了許久一句話也沒搭,全心掛念在辛越的反應上。 在他而言,陸于淵做的實在算不上事,他介懷的是,陸于淵知道再沒有和她單獨相處的幾乎,借著晚宴當眾剖白心意,那辛越此時的反應,究竟是惻隱,還是動情,現在不是三年前了,他心里沒底,又酸澀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