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立刻向美東這個老玩家取經，“該買什么？什么最有用？”

    美東瞬間想到了自己頁面那些眼花繚亂的各色戰袍……

    不知道lily或小芳的商城中會不會出現。

    ——該不會等到她自己兌換的時候，趁手工具一個也無，反而變本加厲、又上架一堆她沒見識過也不想見識的新戰袍吧？

    “好像每個人都不一樣……對了，如果有‘新人保護盾’，你們可以留意一下，”美東想了想，出于老玩家的良心，還是忍不住提醒他們，“還有，根據我們的經驗，一旦進入這個游戲，也許就意味著……可能你以后，還會繼續，毫無準備的、再進新的副本。”

    新玩家們：“……”

    【不懂就問，這個過關獎勵必須是平均分配嗎？感覺有些人根本沒出力呢，簡直是躺贏。】

    【還好。其實真正躺贏的，一個反轉成了boss，還有一個已經主動作死出局了。】

    【想不通，美女為什么不多分一點？不說全拿了，總分兩萬，她拿一萬沒問題吧。】

    【同意，哪怕拋開她發現特殊房客、攻破boss的功勞，前面幾次流局懲罰，哪次不是靠她帶飛啊？】

    【海后的水軍又來啦，這么著急忙慌的搶功，是怕領不到水軍費？】

    【花瓶肩不能挑、水不能提的，要不是靠小分隊其他人，早就被淹了，還等她開掛呢。】

    【笑死，黑子才是下群來的吧，你們能不能統一一下話術再來開炮？一會兒說美女沒別人不行，一會兒又說美女綠茶裝柔弱——她到底是廢物，還是不是廢物，你們才滿意啊？】

    看著空空如也的平地，老吳忽然想起一件事，翻出手機，“對了，我得跟房東匯報這事——”

    但他翻著手機，卻露出驚訝的眼神。

    “房東信息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了？”

    受到提醒，美東也摸出手機，第一件事是去查各平臺欠款。

    ……好家伙，全部歸零了。

    天知道，沒有赤字的頁面，看上去有多美麗。

    美東心想，這大概跟之前的地鐵下陷、公司樓宇倒塌差不多，一旦副本完結，那么副本發生的場景就會被整個抹滅，連帶著相關人事都會消失。

    經過這一輪，債主或債主公司不知道被壓在哪棟樓下面了。

    lily想到了新問題，“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兒？”

    雖然她只在這個公寓住了短短三天，但感覺跟眾人一見如故，除了倪墨這個老朋友，仿佛大家天生就該住在這里，都住在一起似的。

    如今副本通關，曾經將他們困住，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詭異公寓消失了，她卻沒來由的一陣惆悵。

    老吳首先開口。

    “我做公寓管理做了這么多年，也不會干別的。正好手里有點積蓄，”他仿佛下定決心，“我想試試，能不能就在這里，重建一座新的公寓，到時候，還叫這個名字——”

    一座沒有黑暗、沒有陰影、沒有悲劇的公寓。

    繼續給天下的浪人們，提供人生旅途中的落腳地。

    美東：“……”

    想法很美好，也恭喜他有資金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可是現在，并不是日常世界……

    不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進、進什么副本……

    能不能撐到……

    盡管想到了很多可能，但她沒有潑冷水。

    ——在這個不可捉摸的世界里，有一個如此堅定的信念，也許才能支撐自己，努力活下去吧。

    老吳坐言起行，立刻去找附近的工程管理了。

    強哥轉向美東，“仙女，你說，是不是有可能以后遍地都是副本，人人都要逃生？”

    “……”美東有些不忍，但還是凝重的點點頭。

    “那好，我知道該干什么了，”強哥的目光重新變得堅毅，“我等會兒去健身館看看——本來老板不想做了，問過我要不要接手。如果可以，我就把它盤下來，不是為了塑形而塑形，也不是為了朋友圈擺拍而打卡；而是，真正教給需要的人一些逃生知識和技巧，讓他們可以在困境中活下來。”

    “……小心。”美東見他主意已決，只能叮囑一聲。

    強哥笑笑，“最壞不過是健身館變密室唄。但仙女可別小看我，你也許是密室的錦鯉，但我——可是健身的王者！”

    說完，他卷起袖子，大步走向了健身館的方向。

    【強哥好樣的！】

    【想去他的健身館，學逃生技巧。】

    【美女這心啊，是拔涼拔涼的——眼睜睜看著池塘里的魚，又游走了一條。】

    【哈哈，還不夠，還要繼續跑。】

    美東似乎被提醒，望向了卷毛，“你呢，繼續回酒吧，當練習生？”

    “去它的練習生！”卷毛搖搖頭，“我要回家。”

    美東明白。

    ——卷毛所謂的回家，應該是告別這趟深度沉浸游，恢復他的觀眾身份。

    經過這三天之旅，他現在應該知道，能坐在直播那頭當一個看客，是多么幸福的事。

    “對了，走之前我要感謝一下仙女。”卷毛走過來，輕輕攬住美東。

    彈幕磕這口的，迅速刷了起來。

    【卷毛不要走，留下來！】

    【才磕上就要be了嗎？】

    【還沒看他們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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