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一見上個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阿道夫·K·威茲曼。”

    “僅此而已？”

    “是的……”

    黃金之王長嘆一聲，“抱歉，唯有這個要求，我辦不到。”

    掌握著霓虹真正的權柄，鎮壓著德累斯頓石板的最強之王，這么和塞拉說。

    “白銀之王出于自己的意志在天國號上與世隔絕。如果他不愿意的話，連我也無法聯系他，沒有人能夠強迫一位王權者。”

    塞拉點頭，對此她有所預感。

    在進來之前，她忽然發覺：研究德累斯頓石板和面見白銀之王兩件事里，第二件才是更難以達成的那件。那么以石板為錨定的算盤就不適用了。

    “你依舊享有我的承諾，塞拉，你是否要更改愿望？”

    “不……”塞拉搖頭，“我要見白銀之王——不過，會是以我自己的方式。”

    她一手撐到桌面上，“讓我研究德累斯頓石板，給我最高權限。”

    “你！”后面的兔子想要上前，被黃金之王攔住。

    “好……”他沉聲同意，“你可以加入非時院旗下的研究所，我給你最高的權限，和負責人同級。在那里，你可以做任何研究——在不違反相關條約的范圍下。”

    塞拉直視收斂鋒芒的黃金之王，一句話把她劃進了非時院的管理之下。

    但又給了她足夠高的地位，大棒和棗子一通落下，不愧是只老狐貍。

    “可以……”不過這也在她預期的代價之內。

    “你要留在霓虹？”斯帕納雙手搭在塞拉肩膀上，“你想清楚了？”

    他不問為什么，因為塞拉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是的……”塞拉肯定地回答，“我和黃金之王達成了一個約定。”

    斯帕納看著自己一直以來病弱卻有主見的meimei，恍惚間發現，當年在窗前面無表情地看書的女孩如今已經十七歲了，還有幾個月就要成年。

    “那你高中的學業？”

    “我會申請提前畢業……”塞拉垂眸，“也沒有差很多時間，是吧？”

    “對了……”塞拉忽然提起，“愛蓮娜老師也會留在日本。”

    世良愛蓮娜本就有日本血統，她在意大利的游學臨近結束，她決定在日本完成接下來的博士學業。

    也許中間還有那位宮野先生的功勞，塞拉默默地想。

    聽到這個消息，斯帕納瞬間安心了不少，他不擔心塞拉在異國他鄉會無法適應或者思念家鄉什么的——她向來我行我素，沒準在意大利的朋友還沒有在霓虹這幾天交到的多。

    但是他擔心塞拉的身體，沒人提醒的話，她也許會變成只攝入必要營養，其他一概不管的狀況，偏偏她又天生體弱。

    有愛蓮娜老師就好多了。

    “那就好……”斯帕納緩緩收回手臂，忽然像小時候一樣，拍了拍塞拉的頭頂，把一頭蓬松的金發揉亂，“記得給我發消息，每天作息要正常，多和人交流。”

    塞拉怔住，斯帕納確實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拍過她的頭了，也是這時，塞拉才發覺——

    她將要與她的雙胞胎哥哥分離，是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遙遠距離。

    心臟猛地被揪起，她不自覺地拉住了斯帕納的袖子。

    “你不留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羅密歐和朱麗葉法案，美國保護青少年自愿發生關系的一個法案。在霓虹適用不適用我不知道，但在jj肯定不適用……）

    第15章

    她希望斯帕納留下，所以就這么說了。在多年生活中她多少學會粉飾一下自己的目的。

    但唯獨面對斯帕納時，塞拉從不掩飾，和最初降生時一樣，她想要什么，一體雙魂的兄長都能領會。

    氣息微弱的女嬰在饑餓時哭不出聲來，她的胞兄就會在一旁嘹亮地哭叫，直到急匆匆的父母趕來。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在父母去世后，一起相依為命。

    在沒有接觸到很多人的童年時期，斯帕納甚至是唯一能夠理解塞拉的同齡人。

    他們也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但他們從不爭吵——這是最無效、最浪費時間的舉措，天資聰穎的兄妹不屑于這種辯論，往往一晚上時間，一切矛盾都會煙消云散。

    無數次，塞拉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與斯帕納同步，她是如此習慣，以至于不再注意。

    直到他們慢慢長大，塞拉的天賦愈加耀眼，以至于她參加那么多的競賽，在每個學科都留下自己的足跡。

    而斯帕納卻專注于工程與機器人。雖然光芒不如塞拉燦爛，事實上他才是找到自己方向的那個。

    “我會和你聯系……”斯帕納也愣住，忽得露出一個笑容，又拍了拍塞拉的頭，“你已經停下許久，做你想做的事吧，塞拉。”

    他這么說……

    以塞拉的資質，留在高中本就是暴殄天物，只是由于和父母的約定，她才會止步不前。

    “而我，也有想做的事……”他伸出手，和塞拉碰拳，“我們一起震驚這個世界吧。”

    窗外照進了一束光，是風吹起了薄紗窗簾，陽光照在相似的兄妹二人身上，金發是如出一轍的奪目璀璨。

    幫塞拉辦理簽證之類的人居然是宗像禮司。

    “正好我也要去大使館一趟……”宗像恢復了第一天見面時一絲不茍的著裝，滿身精英范，“隔壁就是簽證辦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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