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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比誰都要躲得嚴實的羂索通過布置在周邊的詛咒,發覺此前所占的優勢越發渺小。 撤退,等待下個時機?他搖頭否決這一想法,畢竟底牌都曝光了。 如果在這時退場,那現下愿跟他合作的高層勢必會被五條悟清理得干干凈凈,說不準他早年埋下的暗樁也一并清理掉了,到時想再滲入高專內部,就難了。 羂索的面容被暗沉的陰影吞沒。 他決定再觀望一下。 陀艮的死在宿三月的預料中,只是接下來的動向她有些難以把握,看著面前敵我不分的男人,想必周圍的大伙也暗自戒備著。 按原先的走向,伏黑甚爾下一個攻擊的是他兒子惠…… 赤手空拳的宿三月默不作聲推演著,誰知異變突發,鏡面宛如天空,而迎面刺來的長刀好比劃過的流星,拖著細而長的尾巴,直沖她的腦門。 在他人的「小心!」下,宿三月不由跑了個神——這和當年他捅五條悟的畫面有點相似。 不同于他人的驚慌,反倒借此想起曾吃下的虧,五條悟的面色不由黑下,手指不耐地輕敲面頰,暗想道:給人養這么多年的兒子,不求回報,至少對人家老婆客氣點吧? 要有機會,等他處理完這些糟心事,非得找機會揍他一頓不可! 冰冷的刀鋒沿著宿三月的太陽xue橫掃而過,那凌厲的風聲險些刺破她的耳膜。 雖說神尾婆婆的術式因她的死亡而失控,可憑借本能行事的伏黑甚爾仍殘留一些趨利避害的因子,他明顯察覺到手中的阻力不對,這不是刀橫劈腦門時該有的。 宿三月也沒有站著任他打的傻勁。雖說體術比不過他,可沒道理白挨這一下。 咒力匯聚并壓縮在掌心處,曾打出的啞炮,如今在精準的cao控下,打出明亮的光束,硬逼甚爾退了數步。 對她術式不清楚的旁人明里暗里打量她額前多出的紅線,細小的火焰搖擺著,飛速愈合,而鼻梁上的眼鏡在元素化的那一剎那掉落,人沒事,可眼鏡卻被削了一角,想要戴上顯然不行了。 她暫時沒空理它,張口飛快喊出他的名字,“伏黑甚爾——” 比起「禪院」這一姓氏,想必更樂意聽到「伏黑」吧?她問道:“還有意識嗎?” 站立在對面,像是被姓氏刺激到的他回神,身上那讓人忌憚的氣息也弱了幾分。 時隔多年重回地面的甚爾彈舌,面上有著一絲嫌棄,這估計是針對他同門的直毘人,有熟人,自然也有不熟的。 在輕掂手中的長刀時,說道:“新晉的術師?” “宿三月……”見能溝通,她也樂意花點時間好好說叨一下,在報上姓名后,柳眉微擰,考慮到這家伙與現實脫節多年,在稍作思考后,添了一句,“五條悟的妻子,伏黑惠的師母。” 對于甚爾,前者表露出的信息微不足道。 伏黑……惠? 或許父子之間那無形的聯系,讓他扭頭精準捕抓到一旁黑刺頭的男孩,他面露錯愕的神色,似乎終于意識到彼此的真實關系。 “五條悟把他買回來了?”只是一眼,甚爾便收回目光,不管他人的視線,包括同門的直毘人,說道,“那小子可真有趣。” “所以你能cao控現下的軀體嗎?”宿三月直白問道,至于他的問題,無需回答,他心里有數。 “想讓我打白工?”他道破宿三月打的小算盤,嗤笑了聲后,轉動刀刃,在動手的前一秒看向直毘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對他說道:“喂,他姓「伏黑」。”不是禪院,所以別肖想了! 那破地方,沒人會喜歡的。 脖頸開裂,鮮紅的血爭先恐后瘋涌而出。 閉眼前,他看了下自稱「五條悟妻子」的女人,要真的,那家伙可真中了大獎,不過算了,連他這種垃圾都有女人愿意收下,并生下「惠」,那級別的小鬼勉強比他好點…… 合上眼,伏黑甚爾似乎看到在他心底留有一席,且最軟之處的女人正對他笑著。 要說長得像誰,更多像她吧。 【甚爾,「惠」,上天恩賜的惠,你覺得怎么樣?】 第 139 章 139章 躲藏在暗處偷窺這一切的羂索不動聲色皺起眉心。雖說有些惋惜那男人的死去,但比起死去動彈不得,提供不了什么助力的死人相比,活著的,更有吸引力一些。 光滑的額頭被蠻力橫劈開一條線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將這明顯、致命的傷痕治好了,紅色的火焰轉眼消失。 在場的人精不由想到她未公開的術式。 而透過詛咒雙眼看到這一幕的羂索開始重新評估那女人的重要性,至于先前那句話:“五條悟的夫人”,是真是假,也已經不重要了,箭在弓弦上,想收回,即便活了上千年的他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損失。 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張開,又握緊,反復幾下后,像打定主意,將早早藏在高專各處的宿儺手指激活,這一舉動堪比投放在魚塘里的炸彈,一池子的魚開始驚慌失措、上蹦下跳起來。 第一個跳起的,是躲藏在高專內部結界里的老頭子,“這大范圍宿儺手指的氣息是怎么回事!” 他驚恐睜大雙眼,環視一周后,確認這不在計劃中,“這是要把這當毒窩嗎!” 他大力拍桌,開始踱步來回走動,如果是簡單的詛咒師來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