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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后的幾日,順平沒離開過學校。即便任務我們也是一起的,他沒有,也不可能做這事。” 面上平靜的伏黑說道,他聲音很沉、很穩,就好像秤砣穩穩壓在他人急躁不安的心靈上。 順平,是不會做這事的。 “前輩老師,可以上訴抗議嗎?”虎杖舉手問道。 因為出差的緣故,虎杖被放回教室與他們一塊學習,可這才剛回來,就聽到無比鬧心的事。 “可以哦,虎杖,你們負責寫,我負責聯系人,托他們幫忙調查一下,最終由我匯總上交給高層。” 明知這是高層與五條悟之間的博弈,可仍不愿說透的宿三月點頭認同道。 然后看向順平,忍不住下臺摸了摸他的頭發,在他的注視下,說道:“順平,我們相信你,還有,不用擔心,有我們呢。” 一股難以形容的酸澀感涌上心頭,直逼眼眶,順平強忍著,看向同班同學,最后落在自稱「沒教學資格證怕教壞學生」的老師,“謝謝您,前輩老師。”他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課后,抱著教案獨自行走在過道上的宿三月突然聽到身后的叫喊,“前輩老師!” 她轉身,果不其然,是順平。 “怎么了,順平。”她輕聲問道。 已經走上前,停在一步之外的順平低頭咬牙,最終開口說道:“老師,我確實……有嫌疑……”他抬眸,意外撞進滿是包容的眼眸中,一時呆愣,忘了言語。 “順平,我知道你指的「嫌疑」是什么,可你是個好孩子,不是嗎?”她放輕聲音說道,“在獲得嶄新的力量后,沒有用它施展在曾經的同學身上,反而多次受傷,祓除普通人所看不見的「怪物」。順平,單憑這點,你和虎杖,還有其他人,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反倒我們這些大人,真是失職到家了。”宿三月垂眸平靜說道。 原本抱著豁出去「自首」的想法的順平趕忙安慰有明顯失落痕跡的宿三月,“沒有的事!老師!你和五條老師,還有其他老師,以及一直帶我們去現場,還時不時叮囑我們注意安全的伊地知先生他們,都非常努力,盡自己所能保護我們,要是沒有你們的話,我們可能得撞得頭破血流,才能找到方向。” 看著眼前極力安慰她的學生,宿三月噗呲笑出聲來,忍不住再次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 順平一時僵住身,卻又不敢動。 “順平,說實在,我不會為了人渣的死而感到悲傷或惋惜……”宿三月在順平的注視下,緩緩說道,“如果他是正常死亡,是在法律的制裁下,我會拍手叫好,甚至給執行這決案的法官、行刑者送花,可他們不是……” 她的手指隔著順平的劉海,輕點了下他曾受傷的地方,“只能說,這死法不適合他們,他們至死都不知道、不認為曾做過的事是錯的,是要接受懲罰的。這大概是我唯一惋惜的事。” 她收回手,說道:“所以順平,你是「受害者」,而非「加害」或「嫌疑」人,你不用為此感到惶恐或不安,你是無辜的,你很堅強,你是個好孩子,順平。” 曾在校園里受過的欺凌畫面,一一浮現在眼前,隨后如破碎的玻璃,咔嚓一聲紛紛脫落掉在地上。 眼中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而多余、藏不住的,則一一滑落,順著臉龐滴落在地板上,他后知后覺,像驚醒一般,抬手一遍又一遍擦去它,“抱、抱歉,老師,我、我……” “沒事沒事,就算再堅強的人也會哭,你做的很好。”宿三月主動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他,輕拍著他的后背,小聲安慰道。 —— “所以,你把人安慰哭了?”電話那端傳來不小的笑聲。 霸占五條悟平日坐的皮椅上的宿三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是啊,走之前我還煞風景安利他去趟學校的心理咨詢室,不過說回來,我有些不爽……” 她轉動椅子,漫不經心說道,“刷不動你就拿學生開刷是幾個意思?垃圾成這樣,還霸占著位子不挪屁股又是幾個意思?是覺得他腦子好用到跟得上現代科技的速度,還是思想上的進步?” “哇嗚……難得見你這么生氣吶……”身處異國的五條悟行走在有不同膚色的行人街道上,他隨意調侃了句,然后正色說道,“不生氣哦,他們很快就滾下太了,不過趁我出差的空隙,搞出這檔事,還真不愧是他們吶。” “或許是為了「推翻」你,而做的準備呢。”心情確實不佳的她隨口說道。 拿學生做籌碼,真是一群垃圾! 不過一想有這可能,她立馬驚醒,停下轉椅子的舉動,站起身來,說道:“不行,得再做一層保障才行。” “打算再添個什么保障?” “你是知道的。” “也不是不行,那先辛苦你兩邊拉扯一下了,回來給你帶禮物哦——” “行吧,你自己在外注意安全,別太勞累。” 雖說「最強」,可宿三月還是忍不住叮囑一二,在掛斷電話時,她聽到熟悉的叫喚聲。 【五條老——】 是乙骨啊…… 9月末旬,琦玉市,八十八橋,深夜。 在地點案件時間的結合下,一年級三人一同來到橋下,明亮的月亮高掛在枝頭上,橋下靜悄悄的,可三人的腳步卻是一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