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夜蛾問道。

    “好問題！可惜——”五條悟拖長尾音，俏皮說道，“這是秘密啦——”

    因此夜蛾腦門上蹦出一個井字，他忍著不去揍這個畢業(yè)多年的學(xué)生，并說出自己的介意，“鑒于你前段時間的表現(xiàn)，我想你需要去校內(nèi)的心理科室看看。”

    當(dāng)然意料之中，被拒絕了。

    “我很好……”說完這話，五條悟細(xì)想了一下，摸著下巴，視線從亮著光的屏幕上移開，補充或者修飾道：“我有專屬、特效的心理老師。然后呢？還有其它事嗎？沒有的話，我要下班回家吃飯了。”他轉(zhuǎn)過手機屏幕，手指指向上面顯示的時間，下午六點。

    他是時候下班了。

    這急于下班、連魚都不想摸的態(tài)度使夜蛾攥緊拳頭，他問出最后一個問題，當(dāng)然也是高層的意思，在還沒確認(rèn)五條悟各方面正常的情況下，惜命的他們表示暫時由他這個校長做兩方的接頭人，“那個小姑娘你帶到哪去了？”

    原本平和的咒力出現(xiàn)短暫的漣漪，可還是讓夜蛾察覺到了，那是比刮入室內(nèi)的風(fēng)還要冷涼、刺骨的感覺。

    只是出現(xiàn)短暫變化的五條悟站直身來，要不是夜蛾，這校內(nèi)估計沒幾個喊得動他，他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笑著說道：“當(dāng)然是醫(yī)治啦……畢竟是我親自向高層要來的助理，可寶貴了。”

    真是這樣？夜蛾不說話。

    “放心，醫(yī)治好后，她會活潑亂跳回來的。”五條悟說道。

    可實際上，他有點不太想放人出來，要是一直……

    五條悟收斂心神，對持有懷疑的夜蛾說道：“別再瞎cao心了，校長你要相信我。”

    你越是這么說，我越是不放心。夜蛾盯著一手帶出來的麻煩精，不動聲色暗想道。

    “對了，看在我們是老熟人的份上，稍微透漏一點……”已經(jīng)走到門外的五條悟又折了回來，在走廊上肆意刮著的風(fēng)并未吹動他的衣物，抬起的手兩指比劃著一點，如字面上的意思，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沉著聲說道：“我的喜宴給你留了位子。”

    藏在墨鏡下、滿是犀利的雙眼被這話打得措手不及，猛地張大，又驚又懵。他張著嘴，好似準(zhǔn)備說點什么，但……

    開玩笑的吧！

    手機還沒放回口袋里的五條悟當(dāng)即舉起它，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按著拍照鍵，稱贊著說道：“真是有趣的表情，我決定了，要把它放進婚禮視頻里。”

    夜蛾！

    他哐啷一聲站起身來，屁股下的皮椅跟著倒在地上。夜蛾難得丟掉平日里的沉穩(wěn)，對倒在地上的椅子漠不關(guān)心，繞過辦公桌椅，快步走到五條悟跟前。對于他開著閃光燈猛按快門鍵的做法，一時管不上，“真的假的？”

    被質(zhì)疑真實性的五條悟輕哼了聲，每個字詞拖著老長的尾音，看似答非所問對夜蛾說道：“要……保……密……哦……由其那些討人厭的爛橘子。”

    這是自然的！但是——

    “業(yè)界內(nèi)，還是業(yè)界外？”夜蛾試探著問道。

    結(jié)果得到的回復(fù)是“秘密——”

    他一時神色復(fù)雜，似乎這幾日的早退都有了答案。真是難以置信，他帶的學(xué)生里，第一個結(jié)婚的居然是最不可能結(jié)婚的那個，反倒……

    站在門口吹著冬日冷風(fēng)的夜蛾收起面上復(fù)雜的神色，直到他所注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后，他才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

    高層那，得給個理由糊弄過去。

    夜蛾彎腰扶起跌倒的椅子，抬手捏了捏鼻梁，為再次夾在他倆之間的行為有些頭疼。

    希望悟那家伙不是在逗他玩，不然……

    就憑班主任這一身份，他也要揍五條悟一頓。

    不覺得有違背約定的五條悟舔了舔即便在干燥的冬天也粉潤的嘴角，藏在雙眼上的繃帶很巧妙將他大部分神色遮擋住了。

    那種狀況，要說沒有私心很難有人信的吧？知道真相，對他有幾分了解的硝子到現(xiàn)在還罵著他。

    雖說剛醒來的那段時間，確實有動過歪念頭，但……

    五條悟想到宿三月的神色與下意識搜尋他身影的小舉動，在理智邊緣蹦跶的小人似乎被安撫住了，甚至被拉回了幾分。

    他的「心理老師」果然很懂嘛——

    樓下，等他有一會的伊地知在見到從樓上走下的五條悟后，立馬迎上去。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還要冷些，吹來的風(fēng)都好像刮骨的刀，又冷又凍，拉緊衣服的他跟在五條悟身旁，關(guān)懷問道：“五條先生，需要我送你嗎？”

    這幾日五條悟按時早退的行為，伊地知從震驚到習(xí)慣了。

    反正他沒膽子攔他那歸心似箭的行為。

    愛惜自己小命的伊地知聽到和往常沒區(qū)別的拒絕。

    “不，太慢了。”

    瞬移都比開車快。

    好吧，那他也能偷會懶，伊地知默默在心里喝彩了聲。

    “對了，百鬼夜行的尾都收拾好了吧？”

    “是的，犧牲的成員家屬都一一登門慰問過了。因為咒術(shù)界與世俗界政府搭建起的密切關(guān)系，他們將在社會上獲得各方面的優(yōu)待，只是……”

    在五條悟的詢問下，伊地知收斂心神，回答道，只是在說道后面有些為難，他所接觸過的家屬絕大部分都不愿接受這樣的優(yōu)待，他們更希望自己的家人能活著回來，而不是用性命換來的優(yōu)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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