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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倆收拾好屋子的后勤保潔員沒好氣翻了個白眼,稍微有點羨慕前兩天值班的同事們,相比之下,606的好就脫穎而出,只是…… 地板上的土和草屑讓人一時不解。 他們也沒帶狗旅行啊。 “那前幾天是怎么回事?” “好了,別占著公共頻聊非工作的事,等下班后,你們隨便聊,現在給我好好上班!” 來自老大的警告聲,成功將嘮得正嗨的大伙驅散掉了,不過關于他們所聊的那個問題,他倒是知道…… 坐在監控室,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走廊,他沉默片刻,對著手中的對講機說道:“維修組,去檢查一下606號房間的門鎖,看看有出什么毛病沒。” “收到!” 長是長的帥,但是行為有點不檢點啊,想到值夜班時,對方舉著牌子,立在攝像頭前,上面寫著:“我和606號房是夫妻哦……不是壞人,所以當沒看見吧-” 然后輕巧的手法,讓老大手指蠢蠢欲動,并且覺得這人不靠譜。 “沒報警,真是便宜那家伙了……” “啊——嚏。”五條悟扭頭打了個噴嚏,然后等了一兩秒,他老婆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甚至連瞧都沒瞧,專注盯著手上的旅行攻略雜志。不是說,不會不再搭理他的嗎?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嗚……” 雖說看不懂上面寫的字,但是看圖片的話,還是能選出心儀的旅游地點,只是…… 聽到怪異聲響的宿三月暫且挪開視線,轉向聲音的發源地。 原本該在鼻梁上的墨鏡滑到鼻翼上,看似要墜下,卻又穩掛著,而露出眼睛正彌漫著霧氣,兩顆晶瑩的淚水因此匯集起來,點在銀白的下睫毛處,搖搖欲墜。 宿三月的表情一時有些難以形容,“你……又在整什么?” “我剛剛打噴嚏了!”五條悟無視她話原本含義,委屈、帶著絲控訴說道。 “然后?”宿三月平靜問道。 “那可是感冒的前兆!” “反轉術式能治好的吧?畢竟你也算是名奶媽,雖然只能奶自己。” 宿三月將視線挪回,甚至還當著五條悟的面翻了一頁。 他的美色、他攝人心魂的眼睛,已經引誘不了自己的老婆嗎! “病毒和傷口還是有點區別的吧?不對,我想說的是——我剛剛打噴嚏了!你之前都會問一句,我是不是感冒了。” 五條悟想黏上來,掛在宿三月身上哭訴她的無情。但又有些忌憚,一副想貼,又不敢貼的樣子,最后只能折中倚在她身旁。 此時,他們身處公交站臺前,宿三月手中的雜志便是從一旁小店買來的。 她正坐在供人休息、等待車子的椅子上,五條悟自然跟著坐在她身旁,肩膀挨著肩膀,一點縫隙都沒留下。按照平日的相處模式,他雙手肯定會扒拉上來,將她圈著,可今天…… 有所收斂,甚至還有點不像他。 不過說話方式倒還是他。 “有嗎?沒有吧……”宿三月說道,“再說,最強怎么可能感冒。” “可人家是你的丈夫——丈夫。”五條悟在她耳邊咬著字,拖著音,說道,“你之前不是這樣的,難道還在生氣嗎?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的真的真的知錯了。” “還好,問題都說開了,你也聽進去了,倒也不怎么生氣……” 她又翻了一頁,同時余光瞟到五條悟的手正像小學生那樣,拉扯著她的衣擺。 她沒去制止,說道:“我只是意識到,對于成年人,還是少點偏愛為好。不然很容易讓作風不靠譜的人,變得更不靠譜。” “咦——”五條悟大受打擊,像褪色的黑白照,坐在原地,半晌才恢復過來,終于忍不住控訴道,“除了我!還有誰值得你偏愛的!” “惠、憂太、真希他們。”宿三月報出幾個人名。 “如果是師母的偏愛,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五條悟湊近,伸出兩只手,在她面前比劃道,“對我的偏愛不準少!至少得高出他們這么多,不對,為什么?這分明就是還在生氣嘛!氣到開始克扣對我的愛嗎?” 五條悟抬手捂著自己的雙眼,彎著腰,肩輕顫著,鼻翼上的墨鏡早被他的手推到腦門上了,白色發絲左右搖晃著,他正嚶嚶著。 在車站等著車的路人紛紛看過來,有一部分早早留意到五條悟的俊容,比那些事后豎起耳朵偷聽的旁人知道的多一些。 一米九的大男人,為什么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小女生捂臉哭泣的動作。 宿三月一時有些無語。 但自己選的男人,還能退貨不成? “我說了,我沒在生氣,但是你繼續哭下去的話,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我們剛剛聊到哪?” 前一秒還掩面嚶嚶的男人,在她說完話的下一秒,挺直腰桿,放下手,正色問道。 在他視線下,宿三月伸手,用指腹勾掉他眼角的淚花,一邊幫他戴好墨鏡,一邊好脾氣地說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真的是二十七歲成年人嗎?親愛的五條先生。” “在愛人面前,偶爾像個小學生,是很正常的事吧?” “你確定?偶爾?” 她沒好氣揪了把五條悟的臉頰,小小的紅印子浮現在他的皮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