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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他嗎? 幾乎空白的情感經歷讓伊薇安沒辦法輕易辨別自己的情感——或許應該說,讓她沒辦法辨別自己對五條悟的情感。 在她漫長的人生里,似乎總在不斷地失去。 幼年期失去了如同父母手足的前輩們,成長期失去了任性的權利,她的人生就像一場沒有退路的長跑。即便筋疲力盡,也無法停下腳步。 她只有一直努力地向前奔跑,才能讓那群不知世事的幼崽擁有長大的機會。 早早扛起責任的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自在「人生」這條道路上踽踽前行,幼年的歡樂難以避免地在記憶里蒙上了厚重的灰塵。 她深愛著森林,也深愛著希爾,她甚至愿意為了那片土地付出生命。 但情感從來就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也可以這么說,“情感”只占據了她生活的一小部分。 與其把她對森林和幼崽們的庇護當成情感,倒不如說是「責任」更加恰當。 就像人類社會的倫理關系,僅僅依靠情感維系的關系往往脆弱得不堪一擊。 而穩固的家庭結構,情感與責任缺一不可。 對伊薇安而言,森林更像一份通過前輩之手傳遞到她身上的責任。 她就像前輩們當初一樣,在腥風血雨中開辟出一塊供幼崽成長的土地,偶爾也會因為她們對她的畏懼而不解委屈。但更多時候,她并不會對從未接觸過的幼崽們產生濃烈的情感。 希爾說,她的孩子們總是不顧一切地走上認定的道路,無論前方是鮮花還是死亡。 在吟游詩人的贊歌里,“漫步深淵的神,游戲人間的魔,矮人編織出華美的樂章,獸族染血的掌心,是人類譜寫的歷史,彼岸的精靈不問世事,魔女的一生總在追尋熱愛。” 所有有跡可循的歷史里,魔女似乎成為了「浪漫」的代名詞——終其一生都在追逐所愛的種族。 一旦認定就永遠不會改變。 固執而又殘酷。 那么她呢? 伊薇安不確定地想。 她從來不會逃避自己的內心,胸腔里跳動的心臟訴說著陌生的情感——那就是「喜歡」嗎? ……「喜歡」? 她忽然笑了,驟然綻放的笑容就像冬日里最明艷的暖陽,指尖調皮地戳了戳雪色的眼睫,坦然道:“你知道的,對嗎——悟。” 五條悟被那抹毫不設防的笑容迷了眼,也笑了笑。 這大概是任性的魔女小姐第二次這么稱呼他,比起第一次的試探與防備。果然還是這樣自然而然的親昵更讓人難以抵抗呢。 “我知道,伊薇。” 熱烈而又炙熱的情感就這樣,被兩人輕飄飄地埋藏在了心底。 或許,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類」。 感情永遠不是生活的全部。 從某些方面上來說,他們都是那種會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全力以赴的人呢。 正如伊薇安至始至終都肩負著守護森林的責任,五條悟也一直都在自己認定的道路上前行。 無論是森林里的希爾和天真的幼崽們,還是咒術界無可救藥的高層和年輕的后輩,「想要做出改變」——這是他們共同的目的。 原來希爾希望她找到的「同伴」,不止能力方面的溯源,更多的是精神層面的契合嗎? 伊薇安瞇著圓圓的貓眼迷迷糊糊地想著,一本滿足地窩在五條悟懷里,任由毛躁的卷發纏繞在指骨流暢的指尖,如同乖巧溫順的孩子。 暖風呼呼地吹著,溫暖的室內和寒風漸起的室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連記憶里無法安眠的夜色都彌漫著醉人的酒香。 —— “早,伊薇安——” 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伊薇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在高大的男人身后步入暖和的室內教室。 長長的卷發披散在身后,頭上戴著可愛的貓貓模樣的白色棉線帽,在她的一再堅持下才得以拒絕粉色選擇了黑色的毛領小斗篷,整齊的百褶裙下是一雙纖細筆直的腿,被某只大型貓科動物強行套上了垂著兩個毛絨小球的厚厚棉襪,一雙五條悟不知道從哪兒訂制的和他幾乎同款的小皮鞋,一只完全看不出五百歲的高齡老(劃掉)美少女就新鮮出爐啦。 五條悟還是和以往一樣,穿著一身看起來薄得不得了的黑色高領制服,以及萬年不變的高配眼罩—— 順便說一句,在萬惡的好奇心驅使下,伊薇安趁其不備悄咪咪打開了神秘的「男人的衣柜」—— 里面除了打底的T恤之外,就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清一色同款制服以及同款眼罩。 好家伙…… 任誰看了不得直呼好家伙。 伊薇安對突然出現二話不說把沒穿鞋的她扛起來的五條悟投去一個難以用目前已知詞匯表達的眼神。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不愧是你,五條悟。 干燥溫熱的指尖輕輕拭去她眼角沁出的生理淚水,伊薇安強打起精神向元氣滿滿地和她打招呼的小櫻點了點頭。 注意到他們到來的三只幼崽也非常有活力地向他們問號。 伊薇安扭扭手掙脫那只暖洋洋的大手,不情不愿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保溫杯,小小地噙了一口溫水,飛速遞了回去。 五條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過保溫杯自己喝了一口,溫度適中的熱水流淌到胃部,驅散深秋帶來的寒氣,他絲毫沒有顧慮學生在場的意思,瞇著眼發出愜意的喟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