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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降生就拔高了咒術界的上限,出生起就被巨額懸賞的五條悟,這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就像是路上的小石子一樣。 ――他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 ……不。 這次似乎是不一樣的。 五條悟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無瀾外表下,倥傯洶涌的心河,隨后他意識到,他不想讓虎杖悠仁聽到這些東西。 高中的dk們正處于人生中最好的年齡。 從不夠成熟向著成熟的大人發展,如果在最虛榮的年紀一無所有,那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們走路帶風,想象自己目光如刀,無所不能。這一切的本意是想要更帥更亮眼――而不是為了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恰好。 五條悟喜歡的人,是個好孩子。 他知道那是不好的話,就去反駁。 虎杖悠仁才不會管五條悟是不是最強,他總會固執的站在五條悟的前面。 虎杖和五條悟兩個人,相性極好,而且也足夠了解。 櫻色短發的少年幾乎一瞬間就看穿了五條悟的心情,他看著這樣的五條悟,心中漸漸燒起了一簇新火。 他最強也最辛苦的老師,在假裝自己是貓,不在意兩腳獸們所說的任何話。 “怎么說呢、你不管怎么評價我,我都不在意啦。”虎杖微微展開一側的手臂,將五條悟嚴嚴實實的護在身后。 盡管一個一米七幾的少年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將一個一米九的前輩遮起來,看上去是個蠻搞笑的場景。 但他的背影如此威風凜凜,像不可撼動的山岳,如悍勇的戰車。 叨叨叨的吐槽在五條悟身前傳來。 “任何評價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因為我的死法已經決定好了……而且我覺得你說的沒錯。”虎杖眼角下的淺痕,襯得他的目光無霾無欲,如同為道殉難的人,“畢竟我之前的朋友也說過我絕對是那種小時候會吃鼻屎的類型,看起來就土土的。” “……哪里會有這么說自己的。”夏油杰的表情笑瞇瞇的,令人看不出喜怒,“不要輕言自己的死亡。” 暗下,他向五條悟比了一個手勢。兩人目光相對的那一刻,看到對方目光中的微沉的情緒。 家入硝子看到后,開始在心里讓禪院直哉自求多福,東京咒術高專的最強幼稚鬼dk組合要開始找麻煩了。 精通作死技術的禪院直哉并不在意。 就像是瞧不上虎杖悠仁一樣,他同樣瞧不起普通人家出身的野路子的夏油杰。 即使對方有著強有力的術式,但那又怎樣。 跨入咒術領域不足兩年的人,不足為懼。 “哈……看樣子你還蠻有自知之明。”禪院直哉昂著頭嘲諷虎杖:“我喜歡有自知的人,坦白來說而甚至開始欣賞你了,比起五條家的六眼,來我的這邊如何?舉薦名額、榮譽、財富――五條家的六眼給了你什么?” “禪院一樣可以。” 居高臨下,自以為看透一切。 名為禪院直哉的個體如此可憐,他試圖用一些身外之物來比擬真摯的感情。 “六眼六眼的、五條前輩的眼睛是很好看,但是你太過分了!” 少年的語調陡然昂揚了起來,隨著明亮的憤怒感,眼神愈發澄明。 “你說我怎么樣都可以,雖然聽著失禮又討厭,就算是我也會覺得不高興,不過這都沒關系。”繼而,他嗓音微沉,“但你不能這么對我的前輩。” “和我不一樣,我的前輩們人很好又正直。”少年的背影,他的發色如煌煌燃燒的生命,“硝子前輩是美人沒錯,但她也是獨一無二的天才。” “五條前輩也不是什么‘六眼’這樣的代稱,這只是他天賦的一部分,他就是他。”虎杖很認真的糾正著:“先是五條悟,才是五條。” 少年的拇指叩擊胸膛,神色正直而明亮,有著愿意豁出一切的一腔孤勇。 “如果是五條前輩的話,那即使我為他拼到最后一刻也沒有什么不可以。”虎杖又一次重復道:“因為他是五條悟,而不是因為他是五條,更不是因為六眼。” 五條悟就是五條悟。 他就是他,他只是他。 起碼在虎杖悠仁的眼里,就是這樣。 “悠!仁!”五條悟一個飛撲掛在虎杖身上,他矮著身體讓自己和虎杖貼貼,摟著少年蹭來蹭去,“虎杖悠仁是好文明!” 虎杖氣息一頓,無奈的放松身體:“好癢啊,前輩。” “……” 禪院直哉的表情扭曲了。 老實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而生氣,如果說之前只是為了挑釁東京校區才說的垃圾話。 那么現在這一刻起,禪院直哉才真正的,感受到心底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憤怒。 [憑什么。]他終于正眼看向了虎杖悠仁,幾乎憤恨的,將對方刻入目光的視野之中。 畢竟。 從來沒有人對禪院直哉說:直哉先是直哉,才是禪院。 禪院直哉。 禪院家的嫡子,上面還有一大幫不怎么成器的兄弟,只有他一個人繼承了投射術式。 雖然比不上‘十種影法’的知名度,但是那畢竟在現階段的禪院家已經是傳說級別的東西了,投射影法也是禪院的傳承術式。 如果不出意外,禪院直哉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