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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她的生活方式不同, 但靜御前大約從來沒想過要去否定任何人。這本就是一種難得的溫柔與修養。 見到靜御前的這副模樣,池小言不由得想要打趣,于是她問道:“不若待你生產之后, 也來嘗試一下戰場的生活?” “我?”靜御前卻是笑得十分溫柔,“雖然有些艷羨, 但我想是不必了,我此生有他一人便足夠了。” 提起義經,靜御前的眼睛里甚至都在閃著別樣的光:“此生能與他這樣的人結緣,我也不再會有什么其他祈求了。只盼能與他安好,再為他生養個子嗣,這樣便足夠好了。” 說至此處,靜御前輕輕撫摸了下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著一個生命。她的臉上暗暗浮起一層紅暈,即使是在馬車里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十分美麗。 那大概便是愛情的模樣了。 對于歷史而言,源義經和靜御前都有各自的傳奇,但眼下,池小言所看到的只是那個即使在困境當中也依然因為與愛人相守而笑得溫婉的女子而已。 “不知……”靜御前微微抬起頭,帶著笑看著池小言:“不知你可有心儀的郎君?” 在問到這樣的問題的時候,那張臉孔上似乎也終于帶了些屬于她這個年齡的俏皮與天真。黑白分明的眼里寫滿了好奇。 池小言不由得微怔,這問題來得似乎有些突兀,她并沒有做好準備。腦海里自然浮現出了某個身影,即使是不經意的,池小言的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柔和了些許。 “有啊。”池小言輕輕點了點頭。 “真有些好奇能入了你這般人物的眼的男子是什么模樣。”靜御前感嘆道:“你這樣子比大部分的男子都要強些,能得你眷顧的男子大概也是個蓋世英雄吧?” “他啊……”池小言吃吃笑道,“于世人而言大約也算不上什么蓋世英雄,但確實多次救護過我,大概算得上是我一個人的英雄吧。” 女人或許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在分享了內心里最深沉的感情之后,池小言莫名地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也變得親切了起來。而靜御前同樣也待池小言很好。她身上透著的那種夾雜著貴族御前的高貴優雅以及專屬于少女的無邪爛漫的氣質讓即使同是女子的池小言也不由得有些著迷。 于是在靜御前的馬車上,池小言度過了一段難得的平和的時光,而這樣的平和僅僅持續到了馬車到達吉野山之前。 白茫茫的山景映入眼簾的時候,池小言才恍然被現實驚醒。吉野山,靜御前與源義經最后分別的地方,此地一別之后,未過多久靜御前便被源賴朝俘虜,而義經也終究是死于自己兄長的步步緊逼,一對人間的有情人便就這樣陰陽兩隔。 “這位姬君。”臨到山腳下的時候,源義經竟然主動來找了池小言:“山上不便女子出入,到這里,無論如何也該分頭行走了。” 池小言會意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不會做讓您為難的事情。” “這樣最好了。”義經頷首,略躊躇了一陣后復又開口道:“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我可否將靜托付于你。”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源義經直視著池小言的眼睛,“她也是不能上吉野山的,但讓她孤身行走我實在放心不下。她很喜歡你,若你能代我護送她一陣,我真的感激不盡。我此刻雖然困窘,但一般的財物也還是拿得出的,決計不會讓你平白辛勞。” 這對于池小言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畢竟靜御前很快便會遇到源賴朝,最近這段日子時間溯行軍如此安靜,池小言不信在源賴朝出現的時候那群家伙會毫無動靜。 靜御前可以說是她完成這個世界任務的一條線索,池小言很清楚這一點,但在經過與靜御前的相處之后,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一臉鄭重地把自己的心上人托付給她的時候,池小言的心里還是產生了一絲動搖。明明并沒有多深的交情,但在面對這樣的場景的時候她還是會本能地覺得愧疚。 她保護不了靜御前,因為那是靜御前的宿命。 “我……”池小言微微別過頭,避開了源義經有些灼人的視線。目光所能籠罩的吉野山一片寂寥,倒是與眼前這樣愛侶分別的場景十分相稱。池小言輕輕嘆了口氣:“我本就是在遭人追殺的,雖然近兩日他們并沒有什么動靜,但我想這應當是賴著您的庇護。所以……這樣真的合適嗎?她會被我連累的。” “她孤身行走也同樣危險,還不如與你同行。我也會為她多選派兩位隨從,一旦出什么意外,也好讓她自保,不至于連累你。我只盼你能與她有個照應,并不是想讓你為難。”源義經卻是意外的堅持。 “既然您這樣要求,我們自然不會拒絕了。”未及池小言說話,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竟是忽然開口應承了下來,“主上她只是為御前顧慮而已,但您請放心,我等做下屬的既然能護得了自家主上,便同樣也能護得了這位御前。” 池小言瞥了三日月一眼,那位平安時代的老人此刻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池小言也無法辨別出他此刻究竟帶著怎樣的情緒。那樣的話一方面是在答應源義經的要求,另一方面對池小言來說也算是一種形式的警醒。很顯然,三日月是感受到池小言心里的動搖了的。 “便如您所愿吧。”池小言輕嘆了一聲。不管她內心里有多少迷茫,此刻她都該以工作為重。歷史什么的,都是已經發生過的故事,即使在眼前再度重現也完全沒有改變的可能。所以她的感慨只是給她自己添麻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