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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春夢血痕(姐弟1V1 BE)在線閱讀 - 【春夢血痕】(1)

【春夢血痕】(1)

    2022年3月7日

    夏末的夜,猶如深陷病榻的老年君主,明知自己行將就木,卻依然保持著適度的殘暴。

    即使在黑夜中無法分辨物體的顏色,我依然知道,此刻的天花板一定是讓我恐懼的慘白色。掛在房頂的舊吊扇,在三十五度的高溫面前全無作用,而那時的我還不知道空調為何物。我的睡眠一向很淺,而夏天的酷熱讓我無法忍受,一點點噪聲都可以輕易破壞我的夢境。當然,“破壞”一詞并不準確,因為我從不享受那些破碎的猩紅色淺夢;對我而言,徹底清醒才是解脫。

    雖然,我不曾窺探同齡人的睡眠,但我從日常對話中也能意識到,自己的夢境異于常人。這種不足為人言的異常,每一夜都在折磨著我,比任何形體上的缺陷都讓我感到絕望。

    不知從何時起,我總是會夢到無所不在的亡魂,夢到逐漸失去表情的死者,夢到整個世界的崩塌。半睡半醒之間,我的身體仿佛陷于無邊無際的泥沼,無論如何掙扎,都只能加重自身的痛苦。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倘若每一天都能在天黑前死去,也就沒有這么多的痛苦了。

    在同齡人還對生命保持好奇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憧憬死亡了。

    直到,那熟悉的聲音準時出現,再一次讓我從夢魘中解脫出來——唯有她,才能拯救我。

    “起床了,快點起來!”

    我掙扎著坐起身,不住地喘息著,然后用盡全力睜開雙眼。幸好,噩夢之外的世界一切正常,甚至看不出一絲傷痕——墻上的鐘表默不作聲,任由時針孤獨地指向12。月光穿過繡著百合圖案的窗紗,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留下一片詭異的花影,同時讓我可以看清自己纖弱的手臂。肺部的壓迫感仍未褪去,每次呼吸都會帶來一絲燒灼。坐在硬邦邦的雙人床上,我呆呆地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聽任汗水從額頭滑落;直到流過眼角時,帶來一陣刺痛。

    “我說你啊……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液晶顯示器的藍光映著jiejie的俏臉,被鼻梁擋住的一側隱入黑暗,溫柔的唇角兜著一絲埋怨。午夜的燥熱之中,她那黑亮的眼睛讓我格外安心,甚至能讓我暫時忘掉夢中可怕的一切。

    “姐……我怕。”

    恍惚之間,我不顧一切地張開雙臂,想要抱住她。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都是一樣的場面。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想和她在一起。

    “喏,你先擦擦臉……別碰我嘛,你身上全是汗。 ”

    jiejie將濕巾遞給我,卻沒有幫我擦汗;而是轉回身cao作電腦,熟練地打開了隱藏文件夾。

    “無論如何,今天我們都要通關。你先醒醒神,等下和我好好配合——我們一定要通關。”

    jiejie的語氣斬釘截鐵,仿佛是只有電視里才能看到的大人物,我從未在白天見她如此有精神。

    對于我們姐弟而言,這個暑假的每一個白天,都是一場漫長的折磨。成績平平的jiejie即將面臨升學考試,她被爸媽安排了太多的補習班,每天從早八點上到晚六點,完全沒有玩耍的時間。而我,從來都是被老師夸獎的好學生,按部就班地參加競賽,舉重若輕地獲得獎狀,爸媽從不和我提補習的事情。現在整個小區都知道,甄家的小兒子以后能去太空開火箭,堪稱快樂教育的成功范例。對此,雖然jiejie沒有說話,我也隱約能感覺到她對我有點小小的怨氣。

    可我并不想要大人的夸獎。對我而言,如果一直滿足爸媽的虛榮心、就能觸發獎勵機制的話,我只想申請永遠和jiejie在一起;倘若這個心愿不能得到滿足,那我就去追逐流星。相對的,似乎沒有人問過jiejie的心愿是什么,除了我;可我看著jiejie漂亮的杏眼,實在想不出答案。

    好在,jiejie也就是在我們獨處時才會抱怨一兩句,爸媽的區別對待還不至于讓我們產生隔閡,因為她還需要我陪她打游戲。說來好笑,jiejie從小就不太喜歡布偶、對化妝游戲也沒有興趣,反而對電子游戲情有獨鐘。爸爸是國內第一代程序員,參與過早期中文處理軟件的開發,在辦公室還安不起空調的時候就給家里配了電腦;那時的我們對網絡毫無概念,而安裝游戲還要依靠手感極佳的3.5寸軟盤。等到我們上學以后,爸爸也換了工作,換了配置更高的新電腦;老電腦廢棄不用了,被放到了我和jiejie的房間里,開始了作為大號游戲機的退休生涯。白天沒有時間玩游戲,我們就把爸媽睡下后的午夜黃金時段充分利用起來。

    ——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每夜都享受到jiejie獨有的叫醒服務。

    “提起精神來——要開始了哦!”

    jiejie在我的肩上用力按了按,似乎要把她的力量勻給我一半。看著她嘴角那志在必得的可愛微笑,我暗暗地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陪她通關。

    光槍在屏幕上胡亂的閃爍著,jiejie的橙色光標、我的藍色光標,將造型各異的喪尸們打的七零八落。其實我很害怕屏幕里面那些面容丑陋的怪物,生怕某天夜里就會突然出現在我家窗外;可此時此刻,是jiejie與我并肩作戰,讓我覺得自己猶如偉人魂穿、烈士附體,世界上再沒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東西了。然而終究是填充頻率不夠,子彈射出的速度跟不上喪尸刷新的速度;我和jiejie不幸沒能戰勝一直jian笑著的蝙蝠人,小情侶雙雙斃命于無名古堡的屋檐之下。

    “

    你打啊!你剛才怎么不打它?輸了都怪你!”

    jiejie生氣了,眼看就要摔鼠標了。我趕快沖她擺手,示意她小點聲——把睡在隔壁的爸媽吵醒,我們就算徹底完蛋了,沒法續幣復活的那種。

    “算了,不玩了,這游戲真沒勁。” jiejie撅著小巧的薄唇,眼睛里依然閃著不甘,顯然還在和剛剛撞死了我們的蝙蝠人生氣,“不想睡覺,讓我們做點別的事情吧。”

    jiejie失望地退出程序,關機上床,將粉紅色的兔子拖鞋隨意地扔在床腳,把身子縮進夏被里,將小腿露在外面。我配合她的情緒,做出一副沮喪的樣子,心里卻帶著一點點竊喜——打游戲時的jiejie全神貫注,我的角色只是一個玩伴;可現在,她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了。

    躺在jiejie旁邊的我,已經到了開始戀慕女人的年紀,當然無法像小時候那樣淡定入睡。耐心等待了三分鐘后,我輕輕地翻了個身,裝作不經意地用腳碰觸她的身體。jiejie的小腿光滑而緊致,我小心翼翼地摩擦著,那美妙的觸感讓我有些癡醉,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沿著肌膚向下劃去,我觸到了jiejie的腳踝,如此美好的曲線讓我一時想不出詞匯來贊美。

    “別鬧……癢死了。”

    jiejie覺得我是在和她開玩笑,輕輕打了我一下,卻沒有用被子蓋住露出的部位,像是默許了我的輕挑行為。于是,我把手伸進她的被子里,更加放肆地撫摸她被睡衣包裹著的部位。jiejie一邊輕笑一邊推搡我,卻沒有嚴厲地制止我的行為,反而以同樣的手法襲擊我的身體。那時的我們,并不知道這種行為意味著什么;只是覺得這樣很舒服,每天都會習慣性地撫慰對方。有些部位摸上去比腿還要舒服,而且兩個人一起舒服——對于這一點,恐怕jiejie也是知道的。

    “你啊,是不是想造反了?”

    jiejie突然撲到我身上,用全部的重量壓著我,讓我一下子失去了反抗能力。倒不是因為jiejie有多重,而是她身上的體香猛然竄進了我的鼻子,讓我全身的肌rou瞬間軟了下去,像是一團破碎在礁石上的海水。在jiejie柔軟的軀體之下,我感到自己完全失重,輕的快要飛起來了。

    “我、我怎么敢……我永遠都是jiejie的——”

    話還沒說完,隔壁的熊孩子的生物鐘一向準時,又在凌晨四點準時哭了起來。舊小區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鄰居又是工人家庭三班倒,自然沒有太多精力哄小孩子,任由哭鬧就是了。

    “Nuclear unch detected .”

    jiejie從我身上無聲滾落,幽怨地盯著天花板,壓低嗓音,一本正經地學著機械副官那甜美到冷酷的電子音。她在上學之前,已經上過六個月的英語班,現在也是英語課代表——奈何鄉音太重,讀英語同樣NL不分,聽上去多少有點惱火。即便如此,jiejie的聲音還是世間最美好的。

    說實話,我對孩子的哭聲倒沒有那么討厭;但我考慮到jiejie的情緒,還是裝作一副崩潰的樣子,用枕頭緊緊地捂住耳朵。jiejie呢,是個不稱職的演員;而我,一直是個稱職的觀眾。

    “小孩真是討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哭哭。” jiejie翻過身子,沖我輕聲抱怨著,嘟著嘴的樣子十分誘人,“等我長大了,一定不會生孩子,誰反對也沒用,我說到做到。”

    “那、那要是,我想生呢?” 我在jiejie的懷里快睡著了,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自己生吧。”

    jiejie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穿過窗紗的一陣清風,將我吹入靜謐的夢鄉。

    微弱的晨光透過窗簾,陪伴我們一起入夢。

    后來呢,jiejie的補課班突然停了,因為她還要去練拉丁舞。爸媽大概想明白了,甄家的大女兒可能真不是讀書的材料,好在還有些藝術細胞——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雖然沒拿過獎可也沒有被路人指摘過。至于舞蹈,恐怕就是jiejie最偉大的天賦了。少年宮的老師們為了掙課時費,對表現出一點點天賦的小孩子,都不乏堆砌諛美之詞;可我能看出來,對于動作輕盈、姿態優雅的jiejie,她們是真的喜愛,盼著她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鏡子前,jiejie仔細地檢查自己的儀容儀表,臉上的微笑暖如朝陽。黑色的舞衣,被jiejie的身材撐得緊巴巴的,胸前還寫著白色的“舞”字,以藝術的名義映襯著周圍那引人遐想的輪廓。而腳上那雙小巧的舞鞋,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我喜歡看她跳舞,可我不喜歡陪她去少年宮。每次看到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鏡廊的鏡頭,我的心中都會升起一陣不安,仿佛世界就要在她的視野之外塌陷了。比起與她暫時分別,我更不喜歡她公開表演。在我的眼中,這些觀眾根本不配欣賞她的舞蹈——那是世間最美的姿態,一如流動的宇宙之火,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理解,也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愛慕。在那個年紀,我就已經明白愛慕不能與人分享,哪怕觀眾席中坐著我們的爸媽,我也想把他們請出門外。

    “姐,我想一個人看你跳舞。” 散場之后,我任性地拽著她的手,“就只有我,不許別人看。”

    “哎,我的傻弟弟,這話怎么說呢,” jiejie一邊喝著淡鹽水,一邊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有的時候,我覺得你的想法有點極端;嗯,我是說,多少有那么一點點。”

    “這個秋天,我就要上初中了。以后學

    業會越來越繁重,再也不會有這么多時間了。”

    我一向討厭小孩子學大人的腔調說話,只有jiejie是例外。jiejie不喜歡升學的感覺,我卻一心盼著趕快變成大人——小孩子沒有保護她的力量,無論多么愛她,都不能讓她覺得安全。

    “沒什么的,我陪你的時間又不會少。” 我試著安慰jiejie,可她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輕松。

    比起這個,我更擔心的是,爸爸買的新房子已經裝修好了。到了新家,我和jiejie都會有自己的房間、就要分開睡了。一個人的夜會是如何痛苦難熬,我已經不敢去想了。

    “如果我不能入選市舞蹈隊,我就會放棄跳舞。對我來說,如果做不到最好,那還不如不做。”

    一瞬間,我感到難以言說的惋惜。雖然我在參加競賽前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可是一想到jiejie要為此而付出時間和情感,我就覺得無比難過。而且,舞臺上的她多好看啊。

    “姐,你比我極端多了。” 聽了我的話,jiejie不置可否地低頭喝水。

    離開少年宮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失去了什么。回過頭,鏡子里只剩下jiejie越走越遠的背影。

    四年之后,我成功地證明了自己是更極端的那一個。情欲所致,理智只有被焚毀一途。

    倘若,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一覺醒來,我又會回到jiejie的懷里——如此,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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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不止一次在作文課上無病呻吟,把暮春時節的少年感傷寫得天塌地陷,一度讓班上那些安妮寶貝和饒雪漫的讀者們大為贊賞,還有人勸我去參加新概念。事實上,我從未體會過自己筆下那般淡淡的憂愁;支配這個季節的,只有求而不得、因愛生恨的暴風雨。

    閃電把天空照的有些慘,陣風吹在濕衣服上有些冷,雨水打在臉上有些疼。在狂風暴雨中蹬著自行車一路狂奔,還有忍受車燈與喇叭的惡意環繞,大概是我做過的最蠢的事情了。然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考慮蠢不蠢的問題了,我一心只想快點回家見到jiejie,把一切解釋清楚。

    jiejie離中考還有三個月,每天都處在高度焦慮之中,甚至到了不愿意和我說話的地步。而我比她低一屆,剛剛接替她在學生會的位置,每天因為日常工作被教導處的老嬤嬤罵得狗血淋頭,實在是自顧不暇。若不是今天突然發生了這件事,我與jiejie大概會相安無事到中考結束。

    趁著爸媽出差的兩周時間,一向被視為模范學生的jiejie,居然不聲不響地染黃了頭發,順便燙了一組大波浪——她的同學們驚呼,甄怡居然變成社會人了,紛紛向我打聽jiejie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jiejie自初中以來就變得寡言,最近更是什么事都不愿和我說,一放學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我把耳朵整晚貼在房門上,也聽不到一點響動。我只有在每天入睡之前,在QQ上準時為jiejie留言,提醒她不要熬夜、保護視力、睡前記得喝牛奶云云。

    諷刺的是,作為她唯一的親弟弟,我不但不能幫她分擔壓力,反而引發了更大的問題:今晚放學,我在帶人檢查空教室時,意外地發現她和一個全校知名的渣男在里面約會。

    藝術樓的閑置教室,均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一向被譽為本校的早戀圣地,歷屆情侶在里面約會而校方不能禁絕。學生會的日常工作,大多是一些得罪人的差事,破壞他人約會更是令人不齒;倘若是旁人在空教室里面談情說愛,我自然會假裝沒有看到——不打擾別人,一向是我的原則。然而,這件事一旦涉及到jiejie,我就會失去原則,迅速淪為一只暴怒的野獸。

    在我用飯卡劃開門鎖、破門而入時,jiejie正準備和那個渣男接吻,而對方居然還把臟手搭在她嬌弱的肩上。暮春的天氣有些微冷,jiejie的校服上衣被拉開了,露出了和我同款的低領毛衣。少女頂著一頭金黃色的卷發,眼中寫滿了迷茫,仿佛不認識我一樣。她面前的男人,同樣不知所措,手上的動作也暫停了,只顧著瞇著眼睛看我,似乎要從我的臉上掃出一組二維碼。

    “jiejie !”

    我死死地咬著牙,握緊雙拳,任由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我以雙手流出的鮮血為誓,我絕不允許這個男人再碰jiejie一下。

    “哎?你是瞎了么,沒看見我們這兒自由戀愛呢?趕緊給爺滾出去!”

    渣男把身子往前一挪,擋在jiejie身前,匪氣十足地叉著雙臂,像只提前宣判自己獲勝的斗雞。戀愛中的男人,大抵自以為無比英勇,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心上人面前表現的機會。但他選錯了對手,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中把jiejie奪走。

    我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完全不想用人類的語言交談,沖上去就給了那個渣男一拳。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動手,先是往后退了兩步,又低吼著朝我沖了過來。這男的據說練過幾年散打,單挑的話我多半要吃虧;好在,在場的還有三四個學生會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自己的任務從打掃教室變成了打掃人渣。在沒有持械的情況下,興趣班的那點格斗技術顯然不管用了;

    我們以多欺少,幾下便制服了渣男,把他的頭按在積滿灰塵的破講臺上。

    看著我們扭打在一起,jiejie大概是覺得索然無味,還沒等我們分出勝負,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現場。等我準備開始教訓對手時,jiejie早就不見了。現在,我也沒心情按著揍他了,趕快追上jiejie才是要緊事。

    “你、你這狗崽子,還敢打你姐夫,” 渣男的嗓子都喊啞了,一雙三白眼努力地瞪我,奈何他的肩關節正被四只胳膊按著,“你等著明天放學,后門——”

    本來我都走到門口了,聽到“姐夫”一詞又折了回去,又在他臉上補了一拳。是可忍孰不可忍。

    處理完之后,我無心擦干自己身上的血跡,以最快的速度沖到jiejie的班級門口,被告知她已經獨自回家了——今天她沒有等我。之前,就算姐弟之間不怎么說話,至少每天一起上下學;尤其是雨天,姐弟二人從來只帶一把傘。jiejie自顧自地回家了,我只好接受大自然的洗禮。

    我像一只好不容易才上岸的落水狗,狼狽地沖進家門,不顧一些地甩著身上骯臟的雨水。甩了一會,我才覺得嘴里有點血腥的氣味,大概是剛才和那個渣男動手,傷到了牙齦。臉上似乎也破了兩處,傷口倒是不深,只是被雨水淋得有點疼。懶得去洗手間,我直接從旁邊的飲水機里接出一杯水,用力地漱了漱,一口噴在爸爸養的富貴竹身上。這種粗鄙的行為,以前的我是做根本不出來的。而jiejie窩在客廳沙發里,全程看我即興表演,臉上看不出一點在意的痕跡。

    jiejie有些放肆地翹著腿,白嫩的雙腳搭在干干凈凈的玻璃茶幾上,像是一對晶瑩剔透的瓷器。她身上穿著干凈的棉質睡衣,把勻稱的身材隱藏在一團臃腫而溫暖的粉紅色之下;鬢間散發著的橙花氣味,幾乎完全掩住了少女的清純感,我在兩米之外都聞得到她對成熟女人的向往。

    我呆呆地矗在玄關,一心等著她先開口關心我的情況,再帶著心疼的表情為我的傷口消毒。

    但她沒有。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五分鐘,jiejie還是一動不動,仿佛我在她面前就是一團氮氣。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喜歡他什么。”

    失望透頂的我再沒心思和她兜圈子,索性盤腿坐在地上,抬眼凝視著jiejie冷漠的臉。

    “與你無關。”

    jiejie的聲音冷冷的,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刻意把目光轉向別處。

    當然,我的理智會經常欺騙感官,面對jiejie時尤其如此。這個世界不是感受到的,而是想象出來的——譬如,剛才她說的明明是“關你X事”,口水都要濺到我的臉上了;可在我的腦海中,這句惡言卻自動過濾成了和諧版本,這樣才能與我心中溫文爾雅的jiejie形象相匹配。

    “姐,你現在這個樣子真讓我傷心。說實話,長這么大,我還從來沒有這么傷心過。”

    我撐起自己疲憊不堪的身子,一路晃悠著到她面前坐下,委屈巴巴地看著她。jiejie昂著頭,還是不太想與我對視。于是我一邊表達難過,一邊脫下濕漉漉的校服上衣,對著jiejie的下巴露出結實的胸膛。看到jiejie不為所動,我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始脫自己還沾著軟泥的褲子。

    “行了行了,你的褲子就先別脫了。”jiejie有些不滿地轉過臉龐,余光卻不甘心地偷瞄著我的胸口,“——真是笑話,你憑什么為我傷心,你到底是我什么人?”

    干燥馨香的金色頭發在空中飛揚跋扈,閃著刺眼的光芒,讓我的呼吸有些不穩。

    “我是你弟弟,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看到你被人欺騙,我就是會傷心。”

    “那又如何?被騙也是我心甘情愿。再說,就算是爸媽也不能改變我的想法,而你又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呢?” jiejie猛然轉過頭,以白嫩細膩的手掌撐起自己弧度優美的下頜,將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我愛上誰、和誰在一起、答應和誰接吻,統統與你無關。”

    這一刻,jiejie讓我覺得好陌生。在jiejie黑亮的瞳仁中,我咀嚼著自己的哀戚之色。以前的jiejie只是才思敏捷、語出犀利,三言兩語便能點出事情的關鍵;現在的她卻變得刻薄寡恩、咄咄逼人,毫不在意對我的傷害。

    我試著將自己浸沒在jiejie的眼神之中,明明我們的容貌這樣相似,內心卻已經變得如此不同。

    “可是我喜歡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有些話,說出來就好多了。雖然我暫時不敢看她的眼睛,可光是盯著她的胸,已經讓我的身體起反應了。粉色睡衣的起伏是那樣的迷人,我的心也變得和晚風一樣燥熱,對jiejie的病態欲望堵塞了我的神智,有什么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從我身體中涌出了。

    “你再說一遍。”

    jiejie似乎沒有察覺我的硬度變化,仍然漫不經心地撩撥著自己地的鬢發。修長的玉頸之下,她那雪白的胸脯誘人地起伏著,而我的眼睛已經無法從她裸露的鎖骨上挪開了。

    “我說——我喜歡你,我要做你的男人!”

    我猛然抬起頭,與她熱切地對視著,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吼了出來。蓄勢待發的野獸,全神貫注地準備捕食獵物,才不會在乎自己的形象呢。沒有想象中的驚愕,jiejie的表情只有些許微弱的變化——這番表白,似乎并沒有任何意外之處。只見jiejie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印度土邦學來的禮儀。

    “我知道。你可以獨自喜歡著,但我不接受。”

    “憑什么,因為我長得丑?”

    我努力地挺起胸膛,刻意地收縮臂部肌rou,沖著jiejie炫耀自己日常鍛煉的成果。我向來覺得,在女生面前展示肌rou是件特別幼稚的事情,可現在的我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么值得jiejie喜歡的地方。在jiejie面前半裸的我,就像一個只有一件商品的攤主,賣不出去就徹底完了。

    好久沒有直視jiejie的雙眼了。柔媚的杏眼,纖細的睫毛,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迷人,只是多了一份乖戾。從小到大,我承受了長輩們過多的表揚,當然不會輕易自我否定。但此時此刻,我收過的情書、打過的群架皆不能作為論據,我只想確認jiejie對我的看法——她到底喜不喜歡我。

    “也不是。你長得還挺好看的,性格也算是我喜歡的款——關于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

    jiejie臉上的笑容尚未冷卻,她只是無謂地搖了搖頭,換用左手撐著臉頰,用曖昧目光從頭到腳打量著我,最后停留在了高高突起的內褲外緣上——那表情像是嘲笑,又像是某種暗示。

    “我愛你。我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愛你,包括你喜歡的和不喜歡的,認識和不認識的。”

    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從來不喜歡像小女生那樣賭咒發誓,也不喜歡她們對我表白時那種快要急哭了的表情,但我不能容忍jiejie的懷疑。我的每個女性朋友,都知道我心中只有一位女神。只有一個名字,對我有著特殊的意義;從生到死,再無他人。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從不懷疑,或許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可我和你是沒有未來的,初二的生物課你也沒曠過,近親結合的后代大多都有健康缺陷,更何況你與我這樣親密。不過呢,其實我現在的男朋友和你挺像的,你們身上都有一種——”

    jiejie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捂住了嘴——我才不想聽她把我和渣男混為一談呢,還要對我們進行量化分析,這簡直是對我最大的侮辱。他的名字隨風消散,而我的名字要在jiejie心中長存。

    突然,我覺得掌心一熱,下意識地把手抽走,躲過了jiejie的一記兇狠的啃咬。她也真狠,全然不顧我的掌心還沒愈合。窩在沙發里的漂亮女人,頂著一頭有些褪色的金毛,惡狠狠地瞪著我臟兮兮的手;剛才要不是我反應快,沖她這一下,肯定會被咬下一塊rou。

    “你、別碰我!你回家之后連手都沒洗,上面全都是——”

    jiejie嫌棄地撇著嘴,用兇狠的眼光抗拒著我的愛撫。對此我沒什么可反駁的,但是我漱口了。

    趁著jiejie還在揩抹自己的嘴唇,我不顧一切地按住她的肩,狂熱地吻了上去。初吻難免有些生疏,僅僅是貼著jiejie的嘴唇,也讓我覺得意亂情迷,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跟不上。jiejie的唇好甜,我不禁下意識地吮吸起來,貪婪地攫取著她口中的津液。好在,這次她沒有咬我,在短暫的愣神之后,也只是消極地抗拒著我的吻。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jiejie好不容易推開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的臉頰早就被染成了一片緋紅。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要向你證明,我一點都不比別的男人差;別人能帶給你的安全感,我當然也可以,”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身子壓在jiejie身上,用yingying的東西戳著她柔軟的小腹,“而且,你知道我還能做的更好。”

    “你真瘋了,你是我弟弟,我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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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現在,jiejie大概明白了,我不是只會夸夸其談的好學生。在她還在試圖用語言勸退我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脫她的衣服了。小時候和jiejie同寢,睡前互相脫衣服完全是例行公事;那時jiejie的身體還沒發育,不需要戴胸罩之類的高級裝備。面對我的侵犯,jiejie用力地反抗著,可她的力量與我不能同日而語,沒幾下就被我制服了。繡著幾何圖案的白色內褲,被我放肆地拋入風中;jiejie羞得把臉轉到一邊,雙手緊緊地交叉于雙腿之間,守護著自己最后的尊嚴。

    “姐,我愛你。”

    我將jiejie玫瑰色的rutou納入口中,輕輕地吮吸著,一面含混不清地向jiejie表白心跡。

    “罷了。你這個壞人……來吧。”

    jiejie不再抵抗,緊緊護著私密部位的雙手終于輕輕打開,讓我得以一睹神跡。

    在與jiejie分床之后的無數個夜里,我只有想象著她發育中的軀體才能睡去。春夢之中,我不止一次地與jiejie共度良宵,卻始終不知道她的下體長成什么樣子。就像是一個自幼受洗、卻從未有過宗教體驗的神職人員,很難把自己信仰的一切描述清楚,更談不上什么啟示。此外,生物教材和網上能搜到的圖片,也無法滿足我的好奇心;況且,我無法將那些干癟發黑的丑陋yinchun和我的jiejie聯系到一起——我確信,在rou眼可見的范圍內,女人與女人是不同的。

    而我的jiejie,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人。

    飽滿的大腿之間,一道迷人的縫隙吸走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兩片粉色花瓣尚未綻開,嬌羞地遮掩著一道緊窄的幽徑。溯流而上,飽滿的陰阜微微隆起,細密的黑色毛發散發著健康的光澤。細看之下,在令人炫目的層層褶皺之中,似乎隱藏著一枚色澤鮮艷的紅豆,正在因為興奮而不斷變大。那時的我,尚不知道該如何分辨不同的xue型,對外陰的美感進行量化評估更是無從談起;我只覺得jiejie的花xue嬌艷欲滴,神奇的味道攝人魂魄,讓我無法遏制舔上去的沖動。

    “快別看了,真難為情……” jiejie用手背遮住眼睛,不想看我的餓狼之態。

    在短促的驚呼聲中,我對著jiejie羞澀的花苞吻了上去,開始用最原始的方式傳遞自己的心意。初次為jiejiekoujiao,我卻沒有太多的緊張感,對我而言這種事情并不比陪jiejie熬夜打游戲更復雜。我先是緊閉雙唇,輕輕地摩擦jiejie的花xue,等到jiejie的呻吟越來越大,我才張嘴伸出舌頭,開始舔弄jiejie粉嫩的yinchun內側。少女的芬芳夾雜似有若無的酸澀味道,一起侵蝕著我的感官;我感到自己的yinjing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勃起了,硬得猶如切割玻璃的利器,兇巴巴地抵在沙發的表面,讓我覺得有些脹痛;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我與jiejie心照不宣。

    “姐,我愛你……我好愛你……”

    我忘情地向jiejie告白,舌頭不安分地在jiejie的xue口游走著,而她的愛液早已泛濫成災了。隨著我的舌尖越來越快的抽動,jiejie劇烈地抖動起來,仿佛遭受了電擊一般。她的雙腿緊緊地夾住了我的頭,試圖將我的舌頭完全吸入那愈來愈濕的花徑之內。受到鼓勵的我則更加放肆,用手把jiejie的雙腿撐得大開,讓自己的舌頭盡可能地插深一些,讓jiejie更好地感受我的愛意。

    倏然,耳邊傳來一陣jiejie急促的尖叫,大腿內側的肌rou隨即夾緊了我的頭。在夾雜著哭腔的連續呻吟之中,我明顯感受出了她身體起伏的頻率。在短暫的痙攣之后,便是更為輕淺的呻吟。隨著yindao一陣陣的收縮,涌出的蜜汁浸濕了我的雙唇,這當然是jiejie對我的肯定。于是,我的舌頭不再亂動,只是靜靜品嘗著jiejie的味道,等待她冷靜下來。

    “我……我不會做這事。你不要心急,慢慢來吧。”

    恢復冷靜的jiejie,一手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發,另一只手卻不由自主地揉搓著左側的rutou。她的語氣像是責備,又像是在求饒,細品之下還帶著一點點期待。而我的臉上早已被jiejie的愛液弄得濕透了,我已經沒有耐心對其態度進行分辨,一心只想著如何趕快與她合為一體。

    準確地說,是要用我身上最硬的部分,刺穿jiejie身上最軟的地方。

    “我要你……jiejie、jiejie、jiejie!”

    再次親吻之后,我將身子上移,把自己全部的重量壓了上去。這個角度,允許我更好地與jiejie對視,卻也讓我看不清下體的情況。我盲目地挪動著腫到發燙的guitou,試圖尋找正確的插入位置。此時此刻,我的身下像燃燒著一團火,硬如磐石的yinjing似乎流出了很多清液,怒氣沖沖地抵住了jiejie的rou體,急于插進去卻又不能成功。胡亂磨蹭了幾下之后,我感到guitou戳到了一個發燙的洞xue,大概就是jiejie的陰戶了;于是我集中精神,準備把整根yinjing都捅進去。

    “不對,不是那里!你、你再往上一點!”

    jiejie似乎被我弄痛了,有些驚慌地縮著身體,不肯讓我繼續插入。我低頭看去,不禁啞然失笑——剛才這一番盲目的尋找,我的guitou戳中了jiejie緊閉的后庭。自嘲片刻,我便迅速原諒了自己的失態:處男大抵如此,雖然自己已經硬的時刻會炸開,卻無論如何也對不準愛人的xue口,不是滑到陰阜上面,就是不小心戳到后庭。

    “姐,我想,要不前面你就自己留著,讓我插后面吧?”

    面對jiejie嬌嫩欲滴的粉色雛菊,我的腦子也不知被什么占據了,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如此奇怪的想法。奪走jiejie的第一次,已經是無可饒恕的罪行;而第一次就試圖與肛交,更是令人發指,簡直是突破了人類的底線。我一邊扶著yinjing找位置,一邊在腦子里進行著自我審判。

    一聲脆響,jiejie在我的左臉上留下了一道顏色鮮明的血痕,之前留下的傷口被她抽得生疼。

    “甄銳——我X你姐!”

    jiejie怒不可遏,看來我的輕薄著實讓她氣壞了。她開始在我身下劇烈地掙扎起來,一邊試圖用腳踢我,一邊用前爪狠狠地撓著我的胸膛,嘴上卻在極限一換一。

    “那好,我姐是甄怡,你去X吧。”

    盡管臉上疼痛難忍,我的腦子里卻是jiejie繞著一顆樹狂奔的神奇畫面——這是剛剛接觸相對論的初中男生都知道的黃段子。問題在于,就算她能達到光速,接下來又能怎么樣呢?

    打鬧歸打鬧,事情已經做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了。最終還是jiejie一翻白眼,用手扶住了我的guitou,對準了自己溫熱濕滑的桃源,引導著我向內進發。

    “你啊……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還得我領著才行。無論幾歲,你都是我的弟弟。”

    jiejie生澀地搓弄著青筋暴起的莖身,又擠出了一點點清液,頗為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

    我做了兩輪深呼吸,全身的肌rou都緊張了起來,然后跟從jiejie的引導,緩緩挺

    入她緊致的身體——第一次插入,我絕不允許自己失敗。在我與jiejie的合力之下,濕漉漉的guitou終于撬開了羞澀的小yinchun,在兩人份的期待之中,粗暴地闖入了無人到訪的秘境。

    插入的瞬間,jiejie猛烈地掙扎起來。我顧不上感受guitou前端的壓迫感,趕快安撫jiejie的情緒。

    “疼!快、快……快拔出去!”

    jiejie痛得連聲音都變啞了,手腳并用地推搡著我,努力地想把刺入身體的陽具趕出去。我則牢牢地抓住她的雙腿,保持令人羞恥的M型姿態,阻止她前后亂動。與jiejie一樣,我也是個看重儀式感的人,初次插入必然會以rou體作為犧牲,來祭祀我與jiejie絕望的愛情。此后的艱難險阻,都將以這一刻的疼痛作為起點。

    “jiejie,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緊緊地貼著jiejie的身子,緩緩地推進著莖身,還不忘向她吐露愛意。

    “出去……出去!快點出去!” jiejie用粗暴的推搡回應我的告白,委屈的淚珠涌出眼角。

    等到guitou完全塞進了jiejie的yindao,我溫柔地俯下身子,輕輕地親吻她的臉——沿著淚珠滾落的痕跡,我的舌尖一直向上,舔上了她的眼瞼。

    “……我不會原諒你的。” jiejie停止了反抗,緩緩把臉轉向一側,眉眼之間滿是哀愁。

    我一次又一次地親吻著、呼喊著、摩擦著,希望可以減輕jiejie破身的痛苦。我不知道,大人們正確地zuoai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我只是覺得自己和jiejie的嘗試可能并不成功。于是,我不再輕舉妄動,而是伏在jiejie的嬌軀上,輕輕舔弄著她正在發育的rufang,而堅硬如鐵的roubang在jiejie受傷的xue口保持原位,一動不動。就這樣,我度過了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鐘。

    “jiejie,感覺好一些沒有?” 我感覺下身的壓力變小了一些,應該是jiejie的身體逐漸放松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 jiejie轉過頭來,眉間依然愁云密布,“無所謂了。想動就動吧。”

    如聆圣旨的我,先在jiejie的額上留下一記輕吻,然后試著讓自己的yinjing深入她guntang的體內。然而,身下的jiejie如同出水游魚,再次劇烈地抖動起來,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在抵抗我的插入。

    “不行!還、還是太痛了,你快拔出去。” jiejie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此刻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用質疑的威嚴,“快出去!我的身體,已經……是你的了。”

    失敗了。盡管十分不甘,我也知道今天的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強行做下去,恐怕只會讓自己和jiejie雙雙受傷。而且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避孕準備。第一次zuoai,本來就經驗不足,我清楚自己的guitou敏感而不能持久,再做下去的話,我真怕我會射在jiejie體內。

    來日方長,可如果今天不聽jiejie的話,一定會被她恨死的。

    我憎恨如此理智的自己。我悻悻地拔出了半軟的yinjing,上面沾著jiejie留下的血跡。jiejie癡癡地盯著我的roubang,伸出手指,將已經開始氧化變暗的血痕一點點刮下來。jiejie就這樣盯著自己的手指,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良久,jiejie猛然抬起眼眸,恨恨地瞪著我,將她的血抹在我白凈的胸口上。我們都明白,從今天起jiejie就是我的女人了——無論是誰,也無法將她從我身邊奪走。空氣中的血腥氣令我興奮,很快,我那根不聽話的兇器就再次硬如磐石了。

    “jiejie,我還想要。讓我進去嘛,好不好?”

    此刻的我,心中充斥著小孩子般純粹的快樂,居然還想要沖著jiejie撒嬌。于是我懶懶地趴在她的胸前,用下身拼命地摩擦著她充滿彈性的大腿,征求再次插入的許可。

    “不行。剛才真的好痛。”

    jiejie拒絕地夾緊雙腿,決不給我趁虛而入的機會。

    “可我這樣好難受,” 我為難地挺起腰,把yinjing橫在jiejie的面前,指了指腫大的guitou,而jiejie饒有興致地數著包皮下的青筋,“它……要被弄出白色的東西來,才會舒服。”

    “算了吧……我不會。”

    jiejie用手指戳了戳馬眼,試著用手把握住yinjing根部,卻始終不得要領。她是真不會。就這樣,我的yinjing停在她的鼻梁前面,在尷尬的空氣中一點一點軟了下去。

    “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表白?” jiejie停了手,用腿輕輕地摩擦我的身子。

    “之前的我,自己也沒有想明白——我對你,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就像小時候那樣,但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永遠留住你。”

    這是實話。只是,實話偶爾會讓人厭惡。

    “呵,你是個膽小鬼。如果一個月前動手,我的初吻也是你的了。” jiejie一邊勾著我的脖子,一邊輕輕刮著我的鼻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全然是你,再不會有其他男人的事情。”

    “現在也不晚。” 我感受著jiejie的溫度,把她抱得更緊了,“你是我的了。其他男人別想染指。”

    “你知道的。甄怡是甄銳的女人……至少在此刻,我是你的。”

    這一切,確實只是一個夢。然而,青春期常見的春夢往往沒有美好的結局,醒來時的劇痛足以讓人忘掉夢境之初有多么快樂,進而導致難以言說的悔恨。

    事情過去了一周,jiejie依然不太和我說話,好像什

    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渣男約架的事情,也因為對方被意外開除而無疾而終——本屆的受害女生實在是太多,在聯名舉報之下,渣男實在是罪有應得。對此,jiejie顯得波瀾不驚,仿佛都是別人的故事。

    畢竟只是一個渣男,在她的生命中來了又走,消失了又能怎樣呢?最重要的人,還是弟弟嘛。

    最為勝利的一方,我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可言,因為jiejie與我的關系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一向不喜歡窺探別的隱私,當然,潛入jiejie的房間,算是例外——我覺得我戀愛了,jiejie就是我的情人,雖然情人之間多少也需要一點距離吧。

    躺在粉色的單人床上,許久沒有用過jiejie的MP4的我,一首首地刷著她喜歡的 MV,耳機里傳來的溫熱聲音還是那么熟悉。直到,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播放列表。

    第一首名為。充滿迷幻感的前奏戛然而止,清冷的女聲立刻扼住我的理智。

    “我是一朵,半開的花。

    嬌嫩的花瓣,還來不及長大。

    就被蟲吃了,

    就被蟲吃了,

    就被蟲吃了……“

    我發誓,我在潛入jiejie的房間前沒有服用任何致幻藥物;可這女聲過于詭異,僅僅是幾次反復吟唱,便將我置入一個黑暗冰冷的世界:被愛人拋棄的怨靈,在月下孤獨地起舞,向路人訴說著自己的美艷與因此帶來的不幸。輕柔而綿密的耳語,像是一只柔軟而充滿技巧的玉手,不斷撫弄著我半軟的性器,技巧嫻熟,讓我想要立刻逃走卻又忍不住想聽下去。

    “美妙的青春,都因為你,

    還等不到春天,

    就遇見了你,

    就遇見了你,

    就遇見了你……“

    哀怨的吟唱終究消解了我的性欲,也擊碎了我作為雄性的自負;準確地說,我的內心竟然升起一陣巨大的愧疚——對jiejie,也對我自己。jiejie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紀,毫無防范地遭受了我的侵犯,而我恰恰是她曾經最信任的那個人。愛與性欲,就在這種混沌之中融為一體,而luanlun的印記恐怕比性侵本身還要令她痛苦。進而,這種感情轉化為恐懼,我隱隱感受到了jiejie的恨意。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不安,我趕快切換到下一首,是紅色的。

    我無法再欺騙自己冷靜下去,jiejie的床在凄美的吟唱中化為尖銳的刑具,折磨我僅存的理智。

    正在此時,鑰匙在鎖孔中轉動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猛然起身,習慣性地在周圍尋找可以遮蔽自己身體的東西。不出所料,是jiejie回來了。一個下午的時間,jiejie把野性十足的發型變回了黑長直,換上了樸素的栗色連衣裙,鞋子也換成白色的運動鞋。她看著我,就像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我赤身裸體地坐在她的床上,摘掉了一半耳機,呆呆地看著她。

    “姐,之前的事……我不想那樣,可是……”

    想著求得jiejie的原諒,我還是覺得難以啟齒。仔細想來,我也根本沒有資格讓她原諒;此刻的我所能奢求的,不過是聽到jiejie一兩句違心的話,好減輕自己的負罪感罷了。更為可笑的是,到了現在我還覺得jiejie沒有生我的氣。

    “你不必再說了,我都知道的。這次呢,我準備好了。”

    jiejie突然沖我溫柔地一笑,隨即張開懷抱,把我的頭按在她的胸前,輕輕地揉捏著。

    “jiejie,你好美。我好喜歡你。”

    聞著jiejie久違的體香,我幾乎要哭出來了。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身子好沉,快要墜下去了。

    “jiejie愛你。永遠愛你。”

    她的唇就貼在我的耳邊,輕柔的像是暮春時吹過草地的風,無聲劃過生命與死亡的分野。

    只是,她的聲音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