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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一開口,我差點以為坐在我對面的人不是你?!?/br> 弗拉什也不問赫蒂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依然認認真真地看著她,問道:“那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 赫蒂不確定地回答道:“好多了?” “雖然我不應該對你的個人情況置喙太多,但是我一定要說一句,赫蒂?!备ダ猜柫寺柤纾骸爱敻改笇⒆拥恼瓶氐竭_了連日常生活的時間表都要嚴密掌控的時候,這可就真的很不正常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一人一統(tǒng)全都陷入了沉默。系統(tǒng)的沉默是因為竟然有它不知道的、然而別人和當事人全都心照不宣一清二楚的事情存在。 而赫蒂的沉默原因那可真多了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我知道了,多謝提醒?!?/br> 等露易絲他們?nèi)【皻w來、宣布今天的工作到此結(jié)束之后,赫蒂才終于從看守這一桌子東西的重擔里解脫了出來,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隨隊回去。 沉默了半天的系統(tǒng)小心翼翼地在赫蒂的腦海里發(fā)出生動形象的「哧啦哧啦」拉拉鏈的聲音,問道:“我現(xiàn)在可以發(fā)言了嗎?” 赫蒂這才反應了過來,這個系統(tǒng)果然十分實誠,說不說話就不說話,可真是一條言出必行的響當當好統(tǒng)。 不過比起感慨這種小事來說,眼下她有更為重要的事情想知道:“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事已至此,沒辦法瞞你了,小赫蒂。”系統(tǒng)沉默了一小會兒,開口道:“其實這個世界的你和原來的你并無二致,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就連你最主要的親緣人際關(guān)系也和原來的差不多。” “早就發(fā)現(xiàn)了?!焙盏俑揪蜎]有表現(xiàn)出半點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震撼到的樣子: “如果你長久以來都像是生活在套子里一樣,乍然來到了個陌生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種窒息和包圍感依然如影隨形地跟隨著你的話,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對勁吧?” 系統(tǒng)這次沉默的時間比上次久得多:“那你為什么不問我?” “其實也沒什么,這么多年來我都習慣了?!焙盏俾柭柤纾骸岸椅乙呀?jīng)在努力地去做一些我原本絕對不會做出的改變了。先不說結(jié)果如何,至少有改變就是好事。” “那倒是……”系統(tǒng)立刻也就樂觀了起來,甚至開始跟赫蒂歡樂地探討起她剛剛遇見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前男友」弗拉什來了: “你覺得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赫蒂對此完全一頭霧水:“這難道不應該是你才會知道的事情嗎?我以為系統(tǒng)都全知全能的呢?!?/br> “作為一只系統(tǒng),我的功能可能不靚,但是一定要做最個性的?!毕到y(tǒng)誠懇道:“想想看小赫蒂,還有什么系統(tǒng)的功能還可以比我更清奇?別的系統(tǒng)做得到嗎?” 赫蒂不得不承認,這個系統(tǒng)的畫風的確清奇無雙:“是挺沙雕的,可問題是這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系統(tǒng)如果有實體的話,現(xiàn)在早就驕傲地挺起胸來了:“是的呢!” 赫蒂:“得,你就當我沒問過成嗎。” 正在此時,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赫蒂身前不遠的地方響起來了: “赫蒂?” 想要在 哥譚生活下去的話,除去必不可少的好運氣之外,一定要有處變不驚的本事。 因為在這座城市里下一秒發(fā)生什么都有可能。赫蒂在這里生活的短短數(shù)月之前已經(jīng)把這種本事學了個百分百—— 當然也不排除她自己本來就面部表情極少的原因——對著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杰森淡定地打了個招呼:“好巧,又見面了?!?/br> “我在遠處覺得有個家伙跟你很像,過來一看,沒想到真的是你?!?/br> 杰森還跨在他那輛拉風的機車上,長腿斜斜支地,一看就是剛停下不久,連頭盔都沒來得及摘,只是把風鏡打開了而已:“你現(xiàn)在不應該在紐約么,怎么又回來了?” 赫蒂攤攤手:“因為實習的報社來這里取材,我便跟著來了趟故地重游。” “那就早些回去。”杰森的關(guān)注點永遠相當偏向?qū)嶋H,直接省略了一整套的寒暄直奔主題,催促道:“最近哥譚晚上亂得很,走太晚的話可能連橋都過不去。” 這正中赫蒂下懷,畢竟她可是近距離體驗過哥譚亂象的人,在觀察期內(nèi)搞出太大的動靜可就不好了,那不明擺著要打神盾局的臉嘛:“多謝提醒,我這就走?!?/br> “你們的車在哪里?”杰森問道:“要我送你過去么?” 赫蒂指了指在馬路另一側(cè)對她揮手的露易絲:“不用,就在對面?!?/br> 顯然星球日報這邊的人們對哥譚的治安也不是很放心,露易絲還順便多問了赫蒂一下:“你認識剛剛那個人嗎?他看起來有點兇。” 赫蒂心想我不僅認識他,我那被砸塌的屋頂也跟他挺熟的。 然而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往外說,便只得含糊其辭道:“是之前認識的洗衣店老板,人挺好的,還請我吃過炸雞呢,我感覺我和他莫名投緣?!?/br> 挖坑不填系統(tǒng)適時插入吐槽:“是在都有過分旺盛控制欲的家長手下艱難求生的共鳴感嗎?” 赫蒂恍然大悟,隨即她看向正在漸漸遠去的杰森的身影,目光中便多了幾分同病相憐出來了:“我說怎么這么合得來呢!哎,原來如此,大家活得都挺不容易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