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發(fā)到結(jié)束短短五分鐘，長瀬陽介就沒有了聲息。或許在這之后的兩分鐘里有人發(fā)現(xiàn)并進行搶救還來得及。

    但長瀬陽介真正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六個小時，是服務員小姐發(fā)現(xiàn)這位客人一直趴著喊不醒，忍不住用手推時長瀬陽介直接整個人摔在地上，才被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沒了。

    ——

    從電視新聞里看到長瀬陽介死訊的長島達子難以置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一個人，就這樣簡單的死掉了？

    沒有濺血，不必用砍刀剁碎，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

    就這樣……死掉了？

    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電視機上移開，長島達子側(cè)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男生。

    男生雙腿微微分開，右手放在扶手上，左手撐著頭，藍到發(fā)黑的眼眸平淡的注視電視，清秀漂亮的相貌使他天然看上去有柔和無害的優(yōu)勢。

    但此時此刻，長島達子似乎窺見了隱藏在那表面柔和下殘忍冷酷的愉悅。

    他好像在笑？

    男生見長島達子看過來，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長島達子卻再升不起任何覬覦的心，她對眼前這個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的男生感到深深的佩服和戰(zhàn)栗的恐懼。

    不知不覺，她和男生的地位發(fā)生了變化。

    “就這樣嗎？”長島達子小心翼翼的問。

    男生擴大嘴角的弧度，輕輕點了下頭，微笑道：“嗯。”

    然后發(fā)現(xiàn)長島達子猶豫的神色，他微微瞇了瞇眼，輕笑了一聲：“還是說……夫人您不解恨，想鞭尸？”

    長島達子連忙搖頭，“不！我只是不敢相信，居然就這樣簡單的結(jié)束了……”

    男生收回手，雙手交叉置于小腹，左耳上的海藍耳釘折射出深邃冰冷的華光，仿佛也折射出了男生黑暗冰冷的靈魂。

    長島達子突然感到無端的壓迫感，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她心臟上，心臟的每一下跳躍都負擔了難以沉受的重力。所以每跳一下都傳來漲漲的，發(fā)麻的悶痛。

    “長島小姐，你認為這是一場悲劇嗎？”男生突兀的問道，莫名其妙的話讓長島達子一時摸不著頭腦，只猶如忠誠的奴隸，下意識回復真心話：“不是。他活著一天我就無法心安一天！他死了我才得以寧靜。”

    “可是我覺得是。”男生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長島達子沒聽清，下意識“啊？”了聲。

    男生抬起眼，溫柔、鄭重的看著長島達子，笑道：“放蕩貪婪中保持一條底線的賭徒，殘酷陰暗隱藏在人群中仇恨世界的殺人犯。兩個渣滓廝混在一起，前者要錢，后者要命。

    對后者來說她曾經(jīng)也許有一段美好溫暖的愛情。但被告知這段愛情是虛假的，還反被用秘密威脅后，心里的殘暴覺醒了。

    殺人犯想要賭徒死，就像二十八年前，親手殺死父母那樣。又或是九年前，一手策劃丈夫的意外身亡，獲得了巨額保險賠償金。”

    “雖然殺死賭徒對殺人犯來說是有原因的，但殺人犯心里其實是高興的——動手謀害過幾條人命的殺人犯，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沉溺進手碰到guntang血液的溫暖。也無法戒掉用力砍斷骨頭的喜悅，以及……掌控別人命運的快感。”

    “如今，前者越過了底線，死在第二愛好酒精的麻痹下。后者——”

    話還沒說完，男生被突然暴起的長島達子撲過來壓在身下，脖子也被長島達子肥大粗厚的手死死掐住。

    長島達子喘著粗重的鼻息，因為極端憤怒和興奮，凸出的眼球像金魚一樣圓鼓鼓的。

    長島達子以為自己能從男生眼里看到害怕，表情上看到恐懼。

    但沒有……

    男生只是笑，盡管臉都紅了，眼瞳焦距擴散……但長島達子看見了，那眼里分明是譏笑和高高在上的看小丑表演的冷眼旁觀。

    心臟怦怦狂跳，長島達子已經(jīng)聽不見其他的聲音，身下的少年漸漸異化成了頭長犄角，面孔旋渦扭曲的惡魔。

    得在一次把這個惡魔殺掉才行，和之前一樣，剁成rou渣，然后煮湯，喂流浪狗。

    手下加大力氣。

    男生額上青筋浮現(xiàn)。

    突然，一聲巨響！門被破開了。

    幾個警察沖進來，看見長島達子殺人的畫面，臉色一變，立馬沖上去阻止。

    “放開我！我要把惡魔殺了！惡魔必須死！”長島達子發(fā)瘋的掙扎，以她的噸位確實難以控制。但四五個警察一起不至于制服不了。

    警察們控制好長島達子，忙用對講機讓一同跟來的醫(yī)護人員上來把受害者抬走。

    ……

    救護車上……

    醫(yī)護人員趕忙給窒息昏迷的受害人插上吸氧機。而在他背過身拿東西的剎那，本該昏過去的受害人睜開了眼睛，那宛如深淵般黑暗深邃的眼眸充滿病態(tài)的饜足。

    第26章

    演完伏黑惠，青鳥流馬不停蹄登上虎杖悠仁的號。

    算算時間，應該快要到吉野順平的劇情了。

    換號時正直上午十點半，理論課結(jié)束，五條悟領著一年級全體學生（說是全體聽起來人很多，其實就四個人。）到cao場進行實戰(zhàn)訓練。

    當然，五條悟不下場。

    四個學生兩兩相對，正好齊活，不多一個，不少一個。

    “嗨嗨，大家自由組合哦——”五條悟拍了拍手，嘴巴圓成一個心形，朝氣蓬勃的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