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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醉玉翻香在線閱讀 - 第256頁

第256頁

    這話雖怒氣沖沖,聽著卻是有了臺階的意思。

    王承業(yè)勸道道:“那是他一時糊涂口不擇言,你見怪莫怪。”說罷,朝韋襄使個眼色。

    韋襄也只得繼續(xù)腆著臉道:“是是!方才是我失言,都是皇親國戚,該是和和氣氣的,鬧到圣上面前豈不見外?”說著,他笑瞇瞇,“你看,還亮出玉券,真是……這可是先帝賜下的寶物,小兒哪里當?shù)茫靠炜焓掌饋恚 ?/br>
    嚴祺不依不饒:“那阿楷這傷如何算?”

    韋襄的目光閃了閃:“都是小兒打鬧,阿翰不也……”

    話沒說完,嚴祺的臉再度拉下。

    韋襄忙道:“是阿翰的不是,我讓阿翰來賠罪!”說罷,他轉(zhuǎn)向被綁在一旁的韋翰,沉著臉,“還不快過來!”

    到了這時,韋翰縱然不情不愿,也不敢違抗。

    仆人將他繩子解了,他頂著一張腫脹的臉,來到嚴祺面前。

    他看了看韋襄,見韋襄冷冷看著自己,心中一怵,只得恭恭敬敬地向嚴祺行禮:“是我無禮,沖撞了君侯,請君侯恕罪!”

    嚴祺看他一眼,沒說話。

    韋襄瞪韋翰一眼:“你打的是阿楷,給阿楷賠罪!”

    韋翰看向嚴祺身邊的嚴楷,他也看著他,目光清冷。

    有韋襄在,韋翰也只得按捺著,向嚴楷一禮:“方才是我不對,望你見諒。”

    柳祭酒在一旁見得如此,唯恐嚴楷不滿意,又生出什么口角來,忙道:“好了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罷,他又一本正經(jīng)地轉(zhuǎn)向周圍圍觀的學生,“國子監(jiān)乃治學之所,德行為上,身為弟子更當謹遵教誨,進退知禮。今日之事,過了便不再追究,下不為例,知道了?”

    學生們紛紛應下。

    一場風波,眼看著不可收拾,竟在嚴祺的手段下變成這般結(jié)局,圍觀的眾人皆看呆,面面相覷。

    “那就是高陵侯?”有不曾見過嚴祺的人咋舌道,“果然不同凡響……”

    漪如知道嚴祺要帶嚴楷回去,也不敢耽擱,忙離開眾人,打算回到馬車上去。

    可才離開人群不久,面前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漪如抬頭,愣了愣。

    那人看著她,目光里滿是打量。

    是崔珩。

    第二百三十章 風波(下)

    漪如沒想到會在這里跟崔珩遇到,忙行個禮,便要走開。

    不料,崔珩伸出一只手,將她攔住。

    “你是嚴公子的仆人。”他說,“方才替他求助的,就是你,是么?”

    漪如沒料到那匆匆一面,崔珩竟會記住自己。

    她干笑一聲:“正是。”

    見崔珩盯著自己,她忙又故技重施,像先前那樣啞著喉嚨,用氣聲道:“小人進來偶感風寒,嗓子啞了,君侯見諒。”

    說罷,她有模有樣地咳了兩聲。

    崔珩沒答話,漪如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臉,似乎在看那假須。

    “公子若無事,小人告退。”漪如低頭行個禮,不待他說話,繞路溜走。

    容氏在家中,見嚴祺一臉怒氣地回來,忙迎上前:“如何了?”

    嚴祺沒答話,只向身后冷聲道:“還不快進來!”

    漪如和嚴楷只得訕訕入內(nèi)。

    看著這姊弟二人的模樣,容氏吃了一驚。

    先前,她已經(jīng)聽說嚴楷在國子監(jiān)里與學生斗毆,故而對嚴楷臉上的傷并不意外。倒是漪如。她女扮男裝,還貼了假須,看上去有模有樣,容氏幾乎認不出來。

    玉如倒是認出了漪如,咯咯笑了起來,依偎在容氏懷里,道:“那是姊姊!”

    “你怎這般打扮?”容氏讓陳氏去給嚴楷取傷藥來,忍住心中的好笑,問漪如,“一早就不見你,小娟說你跟阿楷出門了,原來竟是扮成男子混進了國子監(jiān)里?”

    漪如忙道:“我是去看蘇子章,父親母親答應過的。”

    提到這個,嚴祺更惱,道:“你還好意思說!從前長沙王那獵會,你假扮仆人混進去看太子,現(xiàn)在又混進國子監(jiān)里去看什么蘇子章!京城里的大家閨秀誰像你這般,傳出去還了得!”

    漪如理直氣壯:“當年那獵會的事我解釋過了,我不是去看太子,就是想進去玩耍。至于今日,我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才打扮成這個樣子,誰也認不出我來,又如何傳出去?”

    嚴祺氣結(jié),還要說話,容氏將他拉住,道:“此事暫且不表,先說說今日國子監(jiān)里究竟是何情形?阿楷為何與人斗毆?”

    說到這個,嚴祺因為方才結(jié)結(jié)實實地出了一口氣,倒是暢快。

    “也沒什么大事。”他冷哼一聲,“不過是幾個膏粱子弟,打不過阿楷,還想發(fā)難罷了。”

    說罷,他先讓嚴楷將那打架的事說了一遍,而后,自己把如何與韋襄吵架,如何逼韋翰當眾給自己和嚴楷告罪,繪聲繪色,頗是得意。

    容氏一邊給嚴楷的額頭上藥一邊聽著,有些吃驚。

    “讓韋翰給你當眾告罪?”她說,“韋襄竟也愿意?”

    “他有什么不愿意。”嚴祺冷笑,“那韋翰又不是他親生的,可若是真被我送到了大理寺去,丟臉的可是他韋襄。孰輕孰重,他豈會拎不清。”

    容氏道:“縱然如此,韋襄可不是個善與之輩,他定然記仇。”

    “讓他記便是。”嚴祺鄙夷道,“當年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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