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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還好一點,短道速滑那邊已經到了不堪入目的境地,在世界各地的鏡頭下面,有些選手都恨不得拿著刀刃直接上去割對手,這些人還美名其曰“戰術安排。” 秦姝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起爭執,大部分時候都讓著別的選手。 而且之前她并沒有碰見過很過分的行為,她和氣,別人對她也和氣,不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上次她首次參加國際賽事,別人都沒把她放在眼里。 老天顯然不想讓她一直這么順利,于是這次合樂,給她分配了一個處處使跘的煩人對手——斯洛伐克的抹茶。 摩夏時不時在秦姝面前晃悠一圈,要么切斷她路線,要么跳躍的時候故意擋住秦姝視線。 她長得又高又結實,高速襲來的時候,就像一列火車一樣。 秦姝玩兒過冰球,自認撞不過她,整場都在躲著走。 她們花滑選手沒有保護措施,在那么快的移動中撞一下,后果肯定比冰球還要嚴重。 而且很多情況下想申訴也是沒用的,申訴流程很多,結果下來多半會鑒定為非故意。 “Go away!” 終于,秦姝忍無可忍,朝著抹茶怒斥一聲。 被惡性干擾,輕則影響心情,重則摔倒受傷,留給每個選手合樂的時間就那么多,秦姝得抓緊時間熟悉冰面。 桃沢離她們不遠,聽到這句話嚇了一跳,她之前就聽說摩夏是個到處找事兒的選手,但一直沒親眼見過,剛剛她被蹭過兩次,依然沒放在心上,現在秦姝這么一發火,她確定對方是在碰瓷。 那怎么能行?秦姝雖然和她不是一個國家,但是一個大洲的,怎么能被外人欺負。 于是桃沢滑著大一字步法來到秦姝身邊,兩個人沿著同樣的路線交錯滑行。 “謝謝你。”秦姝說。 看著這一幕的刀喆搖搖頭:“沒辦法,賽前抓住機會干擾對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個習慣甚至已經演變為比賽的一部分。” 譚嘉:“桃沢幫秦姝守住了路線,好體貼的櫻花小姑娘,希望秦姝接下來能專注合樂。” 抹茶一眼就看出秦姝和桃沢互為對方構建起了一道屏障,她擠不進去,只能沿著自己路線滑。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大家都以為事情和平解決了的時候,出現了一件讓全場sao動的事情。 抹茶放下搗亂別人的心思之后,一直在場內溜達,不知不覺又滑到秦姝和桃沢的路線。 桃沢本來對她報有警惕性,見她過來條件反射性地想要躲避,身體往后面一退,正正好好撞上了做著后壓步的秦姝。 砰地一聲。 秦姝整個人被彈飛,在冰上滾了好遠,側著身子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桃沢則仰面摔在了冰上。 抹茶愣住,趕緊踩著冰鞋飛遠,剛剛是那倆人撞的,不關她事,她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心里樂得不行,在她的預想中,倆人最好都上不了場。 “隊醫!” 一直關注著冰場的刀喆噌地一下站起身,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桃沢的冰刀劃過秦姝下頜。 陸耽,陸虹影都驚呆了,再也坐不住,離開自己的座位飛奔向秦姝。 ——我還能繼續滑下去嗎? 冷意襲來,秦姝縮了縮身體想。 她現在整個腦袋都是懵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間,又好像有一輩子那么長,她終于恢復了一點意識。 她睜開眼睛,看到隊醫向她奔來,看到刀喆,陸教練,譚嘉他們著急的身影。 我還能繼續滑下去嗎? 秦姝又問了自己一遍。 這次摔倒,等待她的是再一次重來,還是回到米蘭雙人滑現場,還是永恒的寂滅? 下頜流出的鮮血滴在冰上,層層疊疊滲進去,秦姝漸漸感覺到身體的疼痛。 隊醫過來粗略檢查后,慶幸地說秦姝腦袋沒事,但是下巴被開了一個一寸長的小口子,耳朵有摩擦傷痕,膝蓋和胳膊都腫了,骨頭肯定有傷勢,拍片之后才能確定輕重。 隊醫的建議是立刻去醫院檢查并修養。 秦姝彎了彎手指,發現自己還能動,四面八方的聲音給了她一點生機,她又彎了一下腿,等到身體知覺都回來后,堅定地讓別人將她攙扶起來。 她第一句話是:“桃沢怎么樣?” 桃沢已經被送下場,腦袋磕得不輕,但是如果及時治療和休息就沒問題。 秦姝點點頭,捂住下巴,第二句話是:“我覺得我還可以堅持。” 已經站在這里了,而且她還能動,怎么能輕易放棄呢? 刀喆當然想阻止,但是他望著小姑娘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如何都開不了口。 秦姝是第三位上場,留給她的時間不會太多。 她冷靜地讓隊醫幫忙止血并包扎好下巴傷口,又往腿骨和胳膊肘噴了止疼藥,原地旋轉兩圈,伸展一下手臂,彎下腰捶捶腿,在關節貼上運動繃帶。 考斯滕也被劃破了,譚嘉匆匆忙忙借來針線幫她隨便縫合了一下。 “星辰與銀河”沾了血,譚嘉縫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差點哭出來。 “沒事嘉姐,相信我。” 秦姝咬了一下舌頭讓自己清醒,反倒安慰起別人。 作者有話說: 第55章 “The hree, representative a,Shu 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