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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我也行,反正你才是女主角。” 酒井奈月聽著這句話愣愣的抬起了頭。 蹲在她對面的少年因為腿長的緣故看起來稍顯有一點憋屈,灰色的制服褲沾了水,褲腳顏色變得更深。 他的視線牢牢的落在自己身上,平靜、俊逸的面容在遠處手電筒霧蒙蒙的光下好像藏著一點若隱若現的受傷。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起的澀意讓她避開了過于專注的目光:“我不是女主角。” 夏油杰顯然也想到了還倒在地上的尸體,他挑了個相對干一點的地方和酒井奈月一起靠坐在墻邊,長腿微微屈起:“所以你是在替游戲干活?這么多年?我玩過全系列哦。” “恐怖故事一到四卷,再加現在這個......”夏油杰往旁邊瞥了一眼少女精致的側臉,上翹的嘴角看不出他臉上真實的表情,“你知道這個游戲叫奈月怪談嗎?你的名字誒。” 酒井奈月沒有想到夏油杰居然玩過她參與的所有游戲,他們實際上的聯系比她所認為的要更加頻繁和緊密。 她呆愣的看著少年瑰紫色的眼眸,毫無血色的臉龐慘白黯淡:“對不起......” 除了道歉之外酒井奈月感覺自己無話可說。 夏油杰當然并不想再聽這個,但他也沒有這么快能夠輕易的說出原諒。 付出過的真心在發現被欺騙之后回想起來只剩下了可笑,那些他為了拯救酒井奈月而做的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實際上統統只是他的自我感動,對她來說沒有一點意義。 他凝視著酒井奈月疲憊的面容還有白得和墻紙一樣的臉色,終究還是不忍心說出太重的話:“感覺抱歉就把事情從頭到尾好好解釋一遍吧,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力不是嗎?” 從結束海島副本到此刻越積越深的愧疚讓酒井奈月無法再繼續去欺騙夏油杰,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情緒低沉:“不管是老版的掌機還是現在的全息,你們能玩到的游戲實際上都是由系統控制的,包括我們這些npc也是。” “現在這個游戲的賣點應該是逼真吧,所有場景和npc都是完全仿真的,但實際上里面的角色也有扮演和數據兩類。” 夏油杰在聽到“扮演”一詞的時候眼眸變得幽深,他眉尾微挑,在少女轉頭的時候追逐著她的視線:“那你呢?記得這么清楚,是扮演吧。” “我以前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酒井奈月看向神色篤定的少年,苦笑著提起嘴角,“但現在我已經不確定了。” “它能創造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npc,夏油君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代表著......你也可能是被創造的。”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夏油杰的臉色突然間沉了下來。 能被創造就代表著量產,與此同時在一個主角只有一位的游戲里這似乎也預示著競爭。正如剛才那個npc一直喊著自己是酒井奈月,夏油杰想這充分表明了它想要取代金發少女的決心。 不管酒井奈月到底是什么,如果它剛才成功殺掉了奈月,那是不是他就再也見不到“真正”的她了? 夏油杰無比固執的認為和他一起玩過游戲的那個才是真的酒井奈月,即便被欺騙后他也不愿意有人去取代她。 他的頭腦中一時間彌漫著濃烈的后怕,左手緊緊握成拳頭:“系統從來沒和你說過這些嗎?” “我對整個游戲的了解也沒比你們多。這里的一切好像都歸主系統管,它非常的神秘,而其他的人則有自己的系統。” “我的系統當然跟我說我是人,它還告訴我完成任務之后就能讓我回到現實世界呢。”酒井奈月把頭側靠在墻上,望著夏油杰眼中色澤瑰麗妖異的紫,“我的任務是嚇你們,但根本沒用啊。” “劇情,不知道。人物關系,不知道。副本里的一切對我來說幾乎都是未知的,在這種情況下能嚇唬到你們的好像只有我的死亡。” 她無力的仰頭看著長滿青苔、不復潔白的天花板,神色壓抑:“現在我已經聯系不上系統了,也沒有辦法提前退出。也許完成副本我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但你知道的幾乎每一個故事里我的結局都是死亡。” 這就是酒井奈月絕望的原因。 無論她現在怎么掙扎,到最后她可能都沒有辦法躲過系統安排好的結局。而在這種籠罩著陰影的前路中,酒井奈月根本不知道這一次死亡后她究竟會去哪里,是留在游戲還是回到現實? 又或是再也不會醒來,就像那個冒牌的她剛才說得那樣。 濃郁的驚慌和無措雜糅成了麻木縈繞在金發少女的身上,她并沒有哭,但夏油杰能看到她眼底晶瑩的水光還有漂浮著的紅。 他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他以為能cao控游戲的酒井奈月情況并沒有比他們好多少,而且現在也被困在了游戲中。 夏油杰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曾經和她共處的畫面,他想要質問那些和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系統的安排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她的真心實意,但現在根本不是合適的時機—— 他可能馬上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那個時候不管是愛抑或是恨,被欺騙的憤怒或者是坦白后的原諒,在承載了他全部情感的對象消失之后它們也就被消解掉了所有存在的意義。 無邊的恐懼如有實質的攥住了夏油杰的心臟,被看不見的空氣壓迫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