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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已更新——前往圣堂。】 系統許久沒有更新過的任務突然跳了出來。夏油杰盯著手里的書還有遍布刮痕的鑰匙, 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他最后看了一眼祭司老神在在的模樣, 和酒井奈月轉身離開。 他們避開村民的耳目前往整個塞寧島的最高點——圣堂,酒井奈月打量著夏油杰激動急切的表情還有幅度極大的步伐,小跑兩步追上去:“這就是你想從祭司那里得到的東西嗎?” 夏油杰也注意到自己似乎沒有照顧女生的感受,稍微放緩了行走的腳步:“對,這就是我想要的東西。” 他停了下來,低頭專注的看著少女在陽光和樹蔭下斑駁的碧綠眼眸, 抬手將她鬢角的碎發挽在耳后:“奈月, 這本書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他們要召喚的神, 會用你的身體來完成復活,但祭司剛才好像露出了破綻。” 夏油杰清晰的看見了酒井奈月因為震驚而緊縮的瞳孔,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 唇邊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順序。如果順著讀是召喚的話, 那么逆著讀,應該就是封印了吧。” “所以不要擔心,這一次我們都會沒事的。” 少年漸漸回溫的手不再像是冰塊, 掌心薄薄的繭蹭得酒井奈月有一點癢。她抬頭看著夏油杰重新回到眼里的笑意,繃在一起的臉有一瞬的僵硬, 很快又消失。她用力的點頭, 牽起嘴角:“不愧是夏油君, 那就靠你啦!” ...... 這是夏油杰第三次來到圣堂。第一次是觀光, 第二次他在這里看到了酒井奈月的慘死,第三次他要打開緊閉的木門。 藍得看不見一片云朵的天空近到好像只需要伸出手就能觸摸,夏油杰站在山巔向著遠處眺望,觸目的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清澈的海水在陽光下隨著風向起伏,細碎的金光點綴在碧藍的水面,兩種顏色交織纏繞,美得更加艷麗。但此時此刻夏油杰已經不會再被這里絕美的風景而欺騙,他知道看似清透的藍色海洋只是它蠱惑人心的表象,它的底部是一個黑暗的深淵,孕育著龐大的古老生物。 但當他看著風平浪靜卻足夠將他乃至整個世界吞噬淹沒的海洋的時候,一個疑問在他心里扎根:為什么圣堂在這么高的地方? 這里是整個塞寧島地理位置最高的建筑物,和海洋之間隔著的巨大、不可逾越的鴻溝幾乎是天與地那般明顯。那個九頭蛇明明是深海之中的產物,而供奉祂的圣堂卻建在離海如此遙遠的地方,這明顯不太符合一般人的預想。 夏油杰心里還出現了一個新的假設。怪不得村民幾十上百年間一次都沒有成功召喚過所謂的‘神’,直到酒井奈月出現他們才有了新的希望。他們的信仰和忠誠也許根本傳達不到躲藏在深海的怪物那里,只是一場又一場自我感動自我欺騙的殺人狂歡。 變成蛇怪的酒井奈月驀然在夏油杰腦海中閃現,他回想起在她家廚房被勒死的經歷,瞇了瞇眼睛。 她當時......很餓。那到底是她本人的餓,還是借她的身體穢土轉生的九頭蛇因為得不到供奉而產生的極端饑餓? 夏油杰轉頭看著身旁遙望大海的金發少女,心里突然感覺有一些可惜。游戲劇情早就已經重置了,現在的酒井奈月自然也不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他的這個疑惑注定只能爛在肚子里,成為無解的懸案。 感受到少年的視線,沉浸在海洋之中的酒井奈月輕輕偏頭:“怎么了嗎?” “沒有。”夏油杰搖頭,握緊手里的鑰匙,“走吧,我們去開門看看。” 建造圣堂的巨石在時間與海風的侵蝕下已經被磨損了不少,表面凹凸不平,偶爾能見到一些長長的裂縫。那些用‘9’組成的符號顏色淡得幾乎要看不見,似乎快要在時光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夏油杰把鑰匙插進環繞著小蛇的鎖孔中,打開了圣堂的石門。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居然還點著蠟燭。原本夏油杰以為這里應該什么也沒有,但實際情況比他想得要更加豐富。 七根蠟燭成圓形擺在地上,還有兩根放置在臺階上小小的立臺左右。用白色石頭做成的棺材橫放在立臺后面,在蓋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個花環,正是曾經被戴在酒井奈月頭上的那個。夏油杰打量著四周墻壁上栩栩如生的各種蛇形雕刻,一陣陰森恐怖的氣息朝他沖來。 酒井奈月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不斷躍動的火焰,聲音很輕:“為什么......這里的蠟燭亮著?” 聽到這句話夏油杰才反應過來心底那種古怪的感覺到底是什么。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地方十年才會被打開一次,那這里燃燒的蠟燭還有嬌艷欲滴的花環都是什么時候被拿進來的? 又或者是它們從始至終一直就在這里,只不過這間圣堂的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蠟燭不會熄滅,鮮花不會衰敗? 還沒等夏油杰從訝異之中緩過神,他就發現了一件更驚悚的事情。原本好好站在身旁的酒井奈月突然邁著機械又僵硬的步子一點一點朝著石棺走去,披散在背后的長發被不存在的風吹起。 “奈月?” 金發少女本就瑩白如雪的皮膚在陰暗的環境還有蠟燭微弱的紅光下越發顯示出不健康的蒼白,夏油杰試圖呼喚少女的名字,但她卻恍若沒有聽見,自顧自的像被cao控的傀儡一樣走上臺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