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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這里頭不光有弘時的事,臘八的刺客也是你掏錢集結(jié)的吧?老八利用了弘皙,老二是被他氣死的。”老五捂著臉咬牙道, “所以小九,別求哥,哥幫不了你,也不能幫你。哥還得贍養(yǎng)額娘,不能跟你一起搭進去。名字改完了,我得走了。牢里生活難挨,你能挨多久,就挨多久吧。” 聽到他提額娘,老九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似哭似笑地搖頭,仍舊重復(fù)說著:“我沒想害弘時,也沒想害老二,我真的沒有,我沒咳咳咳咳……” 三個月后,塞思黑死于獄中。 *** 華夏時節(jié),草木繁盛,那個最難挨的冬天和最緘默的春季已經(jīng)過去,皇宮也隨著繁盛的草木恢復(fù)了熱鬧。 大伙兒不再謹小慎微的,時而到景陽宮切磋武藝,時而到御花園與百花爭艷,自在的很。 兩周歲的福沛,口齒伶俐步伐穩(wěn)健,每天上房揭瓦跟貓吵架,是個合格的搗蛋鬼了。 為了消耗這娃過剩的精力,也為了鍛煉個好身體,再加上確實沒那么忙了,雍正終于下定決心習(xí)武,帶小兒子一起。 今兒天氣還算宜人,只要甭大中午往日頭底下站,就不熱。 偏偏呢,有人被加罰了,原因是福沛舉報老爹批奏折沒扎馬步。 離鉞怒噴:“皇上本身就沒有習(xí)武天賦,還偷懶?說句實話啊,您真的是奴婢帶過的最差的一屆,比起您,景陽宮那群都得排第二。” “朕習(xí)武進度慢,是因為政務(wù)繁忙。為了對得起天下萬民,朕犧牲了追求健康的時間,不該受此過分的責(zé)備。” “馬步扎穩(wěn)點,頭頂?shù)乃枧e好了。”離鉞拄著教鞭繼續(xù), “皇上政務(wù)繁忙,因此要擠時間練,咱們是有君子約定的。若非九阿哥大義滅親,您就打算耍賴皮?您就說,這武到底想不想練?” 雍正滿頭大汗,瞪了旁邊的小兒子一眼,投降道:“好好好,這次是朕錯了,朕不該抱著僥幸的心理偷懶。朕保證,以后一定好好完成習(xí)武任務(wù)。” 福沛滿臉無辜地掏出手帕,想給老爹擦擦汗,但是夠不著。轉(zhuǎn)著眼睛想了一下,他扒著老爹的腿,爬樹似的開始往上爬。 “去!做什么?黎氏,把這小兔崽子弄走。”雍正被扒拉得有些搖晃,水都順著手腕灌進袖子里了。 離鉞不管,他寶貝兒子在他身上掛著,他說啥也會扎穩(wěn)的。 福沛蹭蹭幾下爬到頂,一只手死死摟住老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手帕,胡亂在老爹臉上揉搓。 小兒子的關(guān)懷真是消受不起,雍正覺得臉都要被摳破皮了:“好了好了可以了,快下去,別搗亂。” “汗阿瑪熱,擦擦涼快。”福沛很機靈,曉得擦臉用濕帕子更舒服,就又往上爬了爬。 蘸完盆里的水,他降下來把濕噠噠的的手帕pia在老爹臉上,邀功道:“汗阿瑪,涼不涼快?” 被迫蒙臉的雍正:“嗯,很涼快,下去罷。” 折騰得渾身是水,涼快透了。 福沛仔細調(diào)整了濕手帕的角度,讓它像蓋頭似的罩在老爹腦門上,高高興興地下來了。 “噗嗤!”瞧著皇上那滑稽的模樣,屋檐下的皇后都樂了。 雍正偶爾就很想說:“破孩子真討嫌。” 孩子討嫌就算了,還遇上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人。 離鉞揉揉福沛的小腦瓜,夸獎道:“九阿哥都會給皇上遮陽了,真孝順,棒棒噠。” 福沛也覺得自己可棒可棒,昂首挺胸地站到老爹影子里,陪著站軍姿。 罰完馬步,后晌,離鉞被叫到了養(yǎng)心殿。 屋里沒有其他人,雍正親自給她倒了茶:“朕需要一些孤身游歷時,能用來保命的特殊手段。” 要去游歷的肯定不會是皇帝,離鉞瞬間就想到了弘時,態(tài)度也嚴肅起來:“您要明白,百分百保命的手段是不存在的。” “自然,朕明白。” 弘時本就有武藝傍身,這段時間又研習(xí)了醫(yī)、毒,自保能力足夠了。但是兒行千里,雍正不可能不擔(dān)憂,他想為兒子再討一份保障。 “朕希望他的游歷,能再少幾分危險。黎府能人異士頗多,你仔細想想,他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武技、暗器,可以出其不意反敗為勝?” 離鉞端起茶抿了一口,緩慢地抬眼:“皇上,奴婢會造一種武器,其造型小巧可藏于懷中、腰間,近攻殺傷力之大可一擊爆頭,遠攻射程可達三十丈,且輕便簡單連十歲的孩子都能cao作。最重要的是,它防不勝防。” 黎氏從來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雍正都能預(yù)想到,她口中的武器打造出來,會有著怎樣的恐怖。 強壓下激蕩的心情,他沒有立即詢問,只是深深地望著面前的女子。 雍正從她臉上,看到了明知故犯的果決。 “黎氏,不要恃寵而驕。” “……” 他警告得很認真,離鉞卻囧住了,好半晌才回:“皇上不如先聽聽奴婢的訴求?” 雍正冷酷道:“講講看。” “奴婢想替吉答應(yīng)求一份自由。”不等皇帝發(fā)怒,離鉞語速極快地說, “皇上應(yīng)該猜到了,方才說的武器是手銃,比起現(xiàn)在已有的,奴婢造出來的可以實現(xiàn)單手cao作。有需要的話,火器營的鳥銃、大炮奴婢也可以幫忙優(yōu)化,從冶鐵技術(shù)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