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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鉞盯著年貴妃看了一會兒,戲謔道:“貴妃娘娘,您是不是也黑了些?” 年貴妃“咳”了一聲,板著臉否認:“胡說八道,本宮天生麗質,怎么可能曬黑?” 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想著,黎常在都看出來她黑了,皇上肯定更看得出來,回頭得多用珍珠粉敷幾次面了。 離鉞了然一笑,沒有拆穿她。 這次再給九阿哥做檢查就沒那么容易了,摸他心跳,他反過來抓著離鉞的手指啊啊,不知道在說什么; 摸他頸動脈,他以為跟他玩,扭過臉流著口水,用他那三顆小米牙嗷嗚嗷嗚地啃; 拉他手腳,他撲騰得呀,恨不得把搖籃掀翻。 “相當不錯,很有活力,肺部沒有雜音,脈搏心跳都比之前強多了。”把原本準備的方子劃掉了兩味藥,又添了一味藥性更平和的,“這個階段還是做藥浴,七天一次,一次一炷香的時間。” 守在旁邊看著她們做完首次藥浴,離鉞才走。 元泰殿,吉常在百無聊賴地在廳中等待,問了春桃八百遍“怎么還不回來”,好不容易看到她進門,撲過去就掛她身上了。 “九阿哥那邊順利不?jiejie又得了什么賞賜?有沒有好吃的?我可以打開看一眼嗎?” “順利,可以看,你想吃的話也可以啃一口嘗嘗。”扛著身上的猴兒,離鉞繼續往北間走。 吉常在掛累了,撒手落地,打開她手中的匣子瞅了一眼,登時失望:“只有金元寶啊?也不賞點新鮮玩意兒。” 離鉞把匣子放在梳妝臺上,反問:“你想要什么新鮮玩意兒?” “沒什么,嘻嘻。我就是好奇,不曉得里邊是什么,開蓋很有趣。” 謎底揭曉的瞬間,不由自主地會有期待感。 離鉞知道她無聊,彎腰在柜子里找東西:“這幾天給你做了個小玩意兒。” 吉常在兩眼放光,蹲下身把腦袋往柜子里湊:“什么什么?jiejie親手給我做的嗎?是哪一個?” “這個。”離鉞拿了個直徑七寸的球給她,“魯班鎖,你無聊時解著玩吧。” “jiejie親手做的嗎?” “對。” “多謝,我很喜歡。”吉常在把球抱在懷里搓來搓去,開心地走了。 那魯班鎖是清玥小時候的玩具,離鉞回憶著做了出來。 它由三十六根木條組成,里邊是一層又一層的榫卯結構,挺復雜的,清玥玩了很多年,按照步驟也經常被卡住。 估摸著,全靠自己摸索的話,吉常在大概率是解不開的。 最近梅花的花期過了,桃花逐漸開放。 離鉞帶著靈巧出門溜達,準備給皇后和吉常在折幾枝桃花,順便投喂景陽宮的花貓。 小花還記得她,看她走近就躥到了她懷里,抓著她衣襟“喵嗚喵嗚”地質問這個負心女,為什么這么久都不給它帶小魚來? 靈巧也是個拒絕不了毛絨絨的,就很想抱抱它。 小花齜著牙對她哈氣,不許她靠近。 “它只跟小主親啊?也忒傲氣了。”靈巧打開食盒用小魚釣它,“不給不給,小魚不給你吃,讓你傲氣。” 小魚在眼前晃來晃去,小花伸了幾次爪子沒夠到,忽地躥進食盒里,叼了小魚就想蹲回大腿上吃。 離鉞眼疾手快地揪住它后頸的皮毛,把它放到了一邊:“太臟了,離我遠點。” “喵?”小花震驚得小魚都掉了。 靈巧幸災樂禍:“傻了吧,被嫌棄了吧?” 小花叼著小魚失落地往一旁走,走出兩步猛地往回躥,想來個出其不意猝不及防。 離鉞再次揪住它:“邊兒去。” 吃了幾口魚,小花換了個角度,繼續躥,離鉞繼續擋。它上躥下跳半晌,魚都吃完了,也沒能成功回到大腿上,難過地蹲坐在欄桿上對那負心女叫罵。 靈巧旁觀一人一貓對陣,都笑癲了:“要不小主就抱它一下,再不抱它它會哭的咯咯咯……” 識海里,豆芽在撒潑打滾:“我要擼貓我要擼貓,讓我出去,我要擼貓哇哇哇——” 離鉞鐵石心腸,就是不抱,也不讓豆芽出來。 小花喵了一會兒,發現這負心女實在狠心,決定讓她看看自己的厲害,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豆芽欲哭無淚,變出個小包袱背在身上:“我要離家出走。” 從識海左邊出走到右邊,祂哭出一地小綠豆,威脅說:“如果不讓我擼貓,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離鉞幫祂補充:“再跟我說話你是狗。” 豆芽當場變出個led屏,滾動播放“再跟離二說話我是狗”。 隔了幾天,看小花貼著離鉞的手蹭來蹭去,蹲腿上喵喵叫著踩奶,豆芽破功:“汪,讓我出去玩一會兒汪!” 離鉞擼著貓背提示:“說點我想聽的。” 豆芽不樂意:“你不該管吉常在。她現在是沒性命之憂了,但她才十八歲,余生被困在永壽宮后院,對她來說生不如死,她會恨你的。你不知道就不會多管閑事,隱瞞吉常在的事,是我計算出來的對你最好的選擇。” 離鉞只道:“你清楚我想聽什么。” “你明知我是為你好。” “神女都不替我做抉擇,你不該犯這種錯。” 本尊的確說過:“可以建議,但不要替離二做決定,把最優選告訴她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