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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離鉞嗑開一枚松子,“不想跑可以停下。” 那常在搖搖頭,喪尸狀繼續往前。 離鉞不再吭聲,嘎嘣嘎嘣嗑得很有節奏。 豆芽流口水:“能給我吃一顆嗎?” “給不了。” “讓我附身一下吃一會兒唄。” “嘖。” 一炷香后,那常在跑完第十五圈,兩眼一翻就暈了。 離鉞拿回了身體,道:“送回前院,讓丫頭們給她捏捏腿。” 慧心跟著跑了十五圈,亦是累得很,勉強撐住了那常在,問:“小主讓奴婢問,明天是否能再來?” “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早上起不來,可以下午來。” “多謝貴人體諒。” “靈巧,送送。”一口干了碗里的乳酒,離鉞意猶未盡,“春桃,滿上。” “沒了。”春桃塞給她一把花生米,“小主吃這個吧。” “明明還有半壇!” “哎呦您小點兒聲。” 萬歲爺不提倡飲酒,嚷將起來被有心聽到,又得一番鬧騰。 況且自家小主昨兒個才把萬歲爺氣走,今兒個就放肆飲酒,醫治九阿哥的功勞再大,也抵不住這般造作呀。 春桃果斷把剩下的酒收了起來,吃食倒是備得足。 “松子核桃花生糕點,想吃什么就吃,酒不許再飲了。若是嫌膩,您就用茶壓壓。” “那有甚趣味?不喝了,我躺會兒。”離鉞起身回屋。 豆芽見縫插針:“吃頓酒恁多限制,什么破地方?出宮!” 離鉞:“zzz……” 靈巧將那常在背到前院,看著宮人忙忙碌碌地給她擦洗捏腿,心里老不自在了。 “那什么,我家小主今兒主要是不想再出現上次的情況,她平時不這樣。” “巧兒jiejie勿憂,我們知道黎貴人再和善不過了。”慧心理解地笑笑,塞了個荷包過去,“辛苦你送我們小主回來。” “就幾步路,用不著這樣。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照顧那常在,不用送。”靈巧擺著手起身,火燒屁股似的跑了。 他們招待人的茶是用碎末子沖的,家具物件也有些陳舊,幾個宮人的衣裳都是舊款式,日子過得很艱難的樣子,她哪好意思收人家荷包? 回到元安殿,自家小主在塌上睡得正酣,她便把見聞講給春桃聽:“那常在跟劉答應一起住元和殿。劉答應的人可傲氣了,一會兒嫌走路聲音大,一會兒又嫌開門進冷風,訓斥那常在的人跟主子訓斥奴才一樣。還有……” 春桃默不作聲地聽她講完,平靜地說:“你想我轉述給小主,讓小主多照顧那常在一些。” 靈巧猶豫地點了下頭:“不好嗎?” “不好。”春桃罕見地嚴厲了語氣,“少替小主發善心。曾經小主過得比那常在差十倍百倍,也沒有誰來照顧照顧小主。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也別替小主應承什么。” “沒有沒有,我什么都沒應承。”靈巧連連否認。 “沒應承最好。小主最疼你,你可別干吃里扒外的事。” “春桃jiejie!”靈巧眼圈倏地紅了,恨不得指天發誓,“我不該亂發善心,我認錯,你別這樣說我。我說錯話做錯事你怎么罰我都行,但不能懷疑我對小主的忠心,我不是那種人!” “我若是懷疑你就不會跟你說這些了,我只是怕你被有心人利用,你看到的也許是就人家想給你看的。”春桃緩和了語氣,拿帕子給她著擦眼淚,“快別哭了,讓小主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嗚,就是欺負了!” 午時,前院。 膳食上桌,雍正時不時讓人給年貴妃布菜,很在意她用膳香不香。 年貴妃被這種無微不至的態度哄得很開心,用什么都香,連油膩的東坡rou都嘗了半塊。 她一貫挑挑揀揀吃得比貓兒都少,今兒多用了兩筷子飯,令雍正欣慰得很。 “月兒就該像今天這般,多吃些才能養好身子。聽說黎貴人一頓要三五碗飯,所以身子骨能那般康健,這方面你可以跟她取取經。” 張嬤嬤插嘴:“皇上這也太難為貴妃娘娘了,聽說黎貴人今兒個吃酒了呢。我們娘娘最重儀態,黎貴人那樣,學了是要出大亂子的。” 雍正沒抓住重點,笑道:“也是,吃那般多還能不肥不壯的,她也是獨一份了。” 年貴妃忽然有點犯惡心,黛眉緊蹙,臉色都更蒼白了些。 雍正關心地問:“怎么了?” “皇上別擔心,大抵是那半塊東坡rou鬧的,吃盞茶壓壓就好了。”年貴妃拿了雙干凈的筷子,“妾身給您布膳吧,您嘗嘗這個。” “你身體不適就歇著,莫要勉強,這些讓丫頭們做就好。” 年貴妃嗔了他一眼:“您真是不解風情,妾身就想自己動手,不行么?” “行行行,朕的錯朕的錯。”雍正恍然笑開,牽過她的左手細細摩挲著,“月兒過手的菜格外的香。” “哎呀,丫頭們看著呢。”年貴妃頰邊飛起紅暈,燦若晚霞灼灼奪目。 她越是羞澀,雍正越是要逗她,甚至一把將人抱到了腿上,心滿意足地看著她霎時間羞紅了頸項。 年貴妃輕輕地掙扎小小地埋怨,雍正懷抱美人孟浪地摸摸捏捏。 兩人你來我往的t情,伺候的人乖覺地退出去了,桌上的膳食冷了都沒人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