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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沒有笨蛋。”靈巧撇嘴。 能把禮儀動作學好的人,哪會被一套熱身運動難住?那常在就是心不在焉,沒認真。 “她都不是真心要學,小主干嘛跟她浪費時間?” “也不算浪費,我最近有閑,就當打發時間了。” 體能增長到一定程度,訓練就該從走量變成走質了。以后無需再每天訓練五六個時辰,早起一套高強度的武術堅持下去就行。 其余時間閑著也是閑著,cao練cao練閑人也不錯。 不出所料,那常在用罷早膳就又來了,還帶來了其他人。翊坤宮除了離鉞,一共五個庶妃,郭常在被貶入辛者庫了,劉答應凍病了,剩下的三個都在這。 離鉞不可思議地問:“這才過去四五天,你們佛豆都揀完了?經書都抄夠了?” “……” 這是嘲諷嗎?這一定是嘲諷吧? “不是,你們沒干完就往這跑,從貴妃娘娘眼皮子底下過,就不怕加罰嗎?” 汪答應聲如蚊吶:“免了。” “什么?大點聲。”裝啥子靦腆小白蓮呢? 離鉞可是記得清楚,當初就是這女人想掐自己胸。 “聽說要跟jiejie你練武,娘娘免了我等的責罰。”汪答應一張嘴,就會露出新補的兩顆牛骨牙,迅速說完立馬抿緊了嘴巴,生怕被嘲笑。 離鉞壓根沒注意到她的門牙,在想,年貴妃不管的話,那常在偷偷來套個近乎就罷了。可年貴妃讓所有人一起來,這就是讓她們任憑磋磨不許反抗的意思。 離鉞沒想磋磨誰,但她制定的訓練表,在旁人看來估計跟磋磨沒差。想到這,她笑得猖狂:“哼哼哼,小東西,落我手里了吧?” 眾人互相看看,有點慌。 離鉞上下打量了她們一會兒,命令道:“棉衣不方便動作,換了。” 眾人愈發不安,劉答應寒氣入體病得都起不來了,黎貴人還用這一招,是想要她們的命嗎? 可她們沒有拒絕的權利,換完衣服回來,三主三仆站了兩排。 “先熱身,自己喊拍子。”離鉞沒有靈巧那么多顧慮,也完全不懂憐香惜玉,拿著根雞毛撣子,誰做得不好就抽誰。 讓喊拍子,六個人喊出了多聲部大合唱的感覺:“一二二二三三……” 啪! “喊齊。” 啪! “背打直。” 啪! “別撅屁股。” 于是,早前還同手同腳的那常在,順利把全套熱身動作做完了,就是哆嗦得有點厲害。 離鉞老神在在的:“冷不?” “冷……冷的。”快冷死了好嗎? “冷就跑起來!加速!跑快點!” 六人縮著膀子邊跑邊腹誹:這莽婦同樣沒穿棉衣,為何能在寒風里如此中氣十足? 離鉞綴在后頭,感覺她們慢下來了,就從最后一位把速度抽上去,基本讓她們保持著勻速慢跑。 第一圈還好,教練和學員不熟,都老老實實的。進入第二圈,仨庶妃發現離鉞不是真狠,就開始喊累,跑得歪歪扭扭非常不配合。 第14章 “我喘……不上來氣了,不行了……讓我歇會兒。”汪答應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三搖兩晃的躺地上了,死活不肯再跑一步。 “奴婢也……跑不動了。”做奴才的哪能比主子強?汪答應的侍女乖覺地跟著躺了。 有她倆做榜樣,其余四人也都裝作累極的樣子席地而坐。 離鉞哭笑不得:“后妃的臉面與形象你們都不要了?” 其他人不知道,汪答應是真不要了,大張著嘴門牙外露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腿在她們自己身上,她們真不想跑,誰能有辦法? 離鉞道:“不跑也行,得答應我個條件。我實在懶得應付你們,以后少來找我的茬,否則我就找貴妃娘娘的人來監督你們跑圈,跑斷腿為止。” “好的好的都聽你的。”汪答應一骨碌爬起來,朝著二門飛奔而去,賭咒聲也瞬間遠了,“以后再找你茬我是狗!” 另兩位庶妃緊隨其后:“我也是!” 先前還一攤爛泥似的,這會跑得比兔子都快,留下仨侍女跟離鉞大眼瞪小眼。 “……奴婢告退。” “去吧。”離鉞揮揮手,無論如何,她們不再來找她玩宮斗就行。 豆芽:“出宮已經說累了,不想宮斗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宮呀。” “累了就歇歇,明天繼續打卡。” *** 從十月底開始,天氣在小雪與多云之間反復橫跳,跳得天越來越冷了。 這幾日接連晴天,溫度略有回升,房頂的積雪便開始融化。白天暖和晚上降溫,檐下就掛上了長長的冰棱,每天都需要人工敲落。 常德他們敲冰棱用的是一種長桿小錘子,挨著房檐一溜溜敲過去,聲音怪清脆的。 恰巧今兒的冰棱還沒敲,恰巧離鉞有興致,就想帶大家玩個小游戲。 “過來過來,每人一把小錘子……” 選一支大家耳熟能詳的歡快小調,把冰棱按照小調的節奏一根根敲下,無需苛求音準,九個人同時動手,音調高低各不相同,輕輕松松就能組成一支旋律特別的冰棱曲。 離鉞選定了體和殿(后院正殿)的南面房檐,靈巧要了北面,其他人也都各自選了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