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上天還是有些暗示的。

    “我覺得我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不知道您是因為什么原因有此想法？”

    黑框眼鏡徑直站起身，原地哼哧哼哧轉了兩圈：突然扭過頭：“我會來都是看在你們公司名聲上，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叫你們老板來。”

    木嬈：“？”

    “不好意思，老板暫時沒時間。”

    “你說都沒說怎么知道他沒時間？”黑框眼鏡把身上的包取下一把扔到木嬈腳下，力氣極大，能看見細微的飛塵，“你們這些HR就是什么都不懂，每次都說等消息等消息，最后告訴我不通過！就是你們有眼不識泰山！”

    “要是讓我直接跟老板談，我肯定能拿到這個職位！”

    木嬈聳聳肩，手里文件一合：“先生，您今天情緒有些激動，不然先回家休息一下？”

    “什么回去我不回去！”黑框眼鏡卻開始耍賴，他一跺腳便開始大吵大鬧，“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進來前和門外那人糾糾纏纏，怎么，家里的床不夠大還不夠你們造啊，還得來公司丟人！”

    木嬈面色一變，門外的學長聽到些動靜也起身查看。

    黑框眼鏡還在鬧：“你們這個崗位就是一早定好的吧，所以才說我不合適，讓我白跑一趟，我去你的女表子****！”

    木嬈已經在打電話叫保安，學長走近門邊站著，因為門是掩著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有黑框眼鏡的嘶吼聲傳出來。

    正猶豫要不要插手，門被一把拉開，木嬈出現在門后。

    “啊學——不好意思，現場發生了點意外，我們、痛——”木嬈剛準備跟學長解釋，誰料后方伸出來一只手直接抓住她的頭發往后扯。

    “臭娘們你去哪兒！”黑框眼鏡嘶吼著說，伸手又抓又撓。

    學長一見趕忙上來幫忙，他常年健身身高體壯，黑框眼鏡不是對手，很快被學長扭著手腕按到了桌上，恰在這時保安來了。

    “麻煩送去警察局。”木嬈也不廢話，她本來想放這人一碼。

    “不行。我不能去警察局，不能去。”一聽警察局黑框眼鏡就慌了，他剛也是情緒上頭發了瘋，“拜托，我錯了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木嬈沒理，她頭發散亂手臂上還有黑框眼鏡指甲抓的傷痕，火辣辣的疼。

    “我們去另一邊。”木嬈朝學長說道，這一層很多個會議室，她重新找了一個安靜的。

    “學妹，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學長猶豫問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木嬈理好頭發，她倒想休息，可臉已經丟完了，不如把工作完成。

    “雖然我們是熟人，學長我可不會給你開后門。”木嬈笑著打趣，實際上她也開不了，做決定的是裴如泱。

    嚴格來說，她和這位學長其實四年未見了，也不了解人家現在的狀況，只記得讀書的時候挺優秀的。

    “行。”學長也不扭捏，“敘舊的事下班再說，現在我們就是陌生人。”

    木嬈點點頭，她對這個舉動挺滿意，人品好性格好，她還能在裴如泱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那現在開始面試。”

    *

    木嬈拿著面試資料去跟裴如泱匯報的時候，魏臨洲正和裴如泱說起下午的事。

    “木嬈去面試，好像和面試者打起來了。”

    木嬈：......

    她敲敲門，門內兩人望過來，紛紛從上至下打量她。

    “謝謝，我沒事。”

    兩個男人紛紛松口氣。

    裴如泱有些煩躁：“發生這樣的事怎么不和我說？”

    “我事先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啊。”木嬈把學長資料放在桌面，“而且已經解決了，多虧了我學長。”

    裴如泱瞇起眼：“學長？”

    這又是哪路貨色。

    “是啊，就是他。”木嬈點點桌面的簡歷，與其藏著掖著，不如正大光明說出來，“這是我學長，下午剛面試完，他之前工作經驗和我們現在的職位相符，做了有四年，渠道和資源都有，也深諳行業里的規矩。”

    木嬈把好與壞一點一點說給裴如泱聽，最后問裴如泱的意見：“裴總，您看看他的簡歷。如果覺得合適，我們約時間詳談。”

    裴如泱眼神下瞄，幾眼看完了學長的簡歷，利落答應了木嬈：“可以，約時間吧，最好明天。”

    這速度木嬈都驚了。

    似是察覺到木嬈的訝異，裴如泱埋下臉：“再怎么說也救了你，我自然要見見。”

    “好當面感謝。”

    最后幾個字陰嗖嗖的，木嬈和魏臨洲俱是一顫。

    木嬈遞眼神：他又怎么了？

    魏臨洲望天：內分泌失調吧。

    真是內分泌失調？木嬈出神回到人事辦公室，她真覺得裴如泱最近不正常。

    手機振動兩下，有電話進來，木嬈看一眼，快遞送餐：“喂？”

    “你好，你的外賣我放在你們公司一樓大廳嗎？”

    “外賣？我沒買。”木嬈起身朝外走去，快遞員核實了號碼，“確實是你的號碼，我從藥店拿的。”

    藥店？木嬈腳步一頓，有點明白過來。

    在一樓大廳取到外賣，木嬈打開掃一眼，消毒水、創口貼、棉棒應有盡有。

    她撩起衣袖，上面有黑框眼鏡抓出的傷痕。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裴如泱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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