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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啊!”木嬈吼出聲,反正都被開了,“一直說魏臨洲好話,你喜歡他嗎?要不要我?guī)湍愀鎮(zhèn)€白?!” 裴如泱驚悚了一瞬,嘴唇抿得死緊。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他?” 木嬈指指耳朵:“耳朵聽出來的!我就不明白了,我不過出來玩一圈,又沒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至于這么陰陽怪氣?” 看木嬈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生氣,裴如泱神經漸漸繃緊:“我喜歡?不是你喜歡嗎?” “我不喜歡啊!”木嬈氣的跳腳,今晚怎么就跟魏臨洲過不去了,“我喜歡他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月老還是紅娘?” “你不喜歡他還跟他出來玩?還和他一起跳舞?你右手有傷受不得擠壓你不知道嗎!”裴如泱也火大,從未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讓人覺得煩躁。 “你對自己的身體能不能負點責?我放你假是讓你養(yǎng)傷,不是讓你用來和別的男人調情的!” “放,放假?”裴如泱話音一落,木嬈就有些傻眼,滿腔的怒火往下降了一半,“不是開除?” 裴如泱沉著臉:“你又沒犯錯,又是工傷,我開你干嘛?” “那主管——”木嬈立馬就想解釋,轉而一想,那天主管只說讓她不用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確實沒明確的說她被開了。 開除只是她個人的腦補。 “那,那我還是格啟的員工?”木嬈眼睛一亮,所有的怒火全部消散,“還好還好,還有錢拿還有錢拿。” 她不用去撿垃圾了。 看木嬈這樣裴如泱只覺得腦瓜疼:“錢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 “還有魏臨洲,他對你來說也很重要?” 木嬈聽著,在裴如泱探究的眼神里沉思了下,片刻后點點頭。 “是挺重要的。” 裴如泱臉色立馬變了。 木嬈有些糾結,她看著裴如泱的臉色,回想起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好像從她受傷開始,她和裴如泱就一直不停的吵架。 在醫(yī)院吵,在家里吵,到了酒吧還吵。 她其實不喜歡吵架,特別是和裴如泱。平時她和裴如泱互相諷刺幾句,說白了就是拌嘴,逗個樂子,覺得好玩而已。 可真正吵起來后,心里一點也不舒服。 木嬈垂下頭,發(fā)絲都透露著失落:“我和魏臨洲認識差不多快七年了,讀高中就認識了。” 裴如泱已經平復好心情,聞言也只是嗤笑一聲:“你是想告訴我你們感情很深?互相喜歡?” 木嬈趕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和他都對彼此沒有一點興趣,當初跟你說喜歡魏臨洲那款的也只是隨便說說。” “我……”她支支吾吾,聲音放的很輕,“我和魏臨洲,真要算起來,異父異母的姐弟,你信嗎?” 恩?裴如泱詫異的望木嬈一眼。 異父異母,那不是說—— “對,我爸娶了他媽。”木嬈干脆說道,表情逐漸趨于平靜,事情說出來后就輕松多了,“當時我們兩個都才十五六歲,我不能原諒我爸背叛我媽,他也不能原諒他媽拋棄他爸,我們怪異的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從家里搬了出來,固執(zhí)的不花我爸一分錢,當時正在上高中,每天走讀,下了課就去打工,刷盤子幫忙賣東西穿厚厚的玩偶服發(fā)傳單什么的,我都做過。” “太窮了,太缺錢了,學費生活費,什么都要錢,特別是生病的時候,連病都看不起。” “魏臨洲過的和我一樣的生活,他跟著他爸一起,他爸臥病在床,他還得養(yǎng)他爸,說起來比我慘。” “我們一年到頭其實見不了幾面,他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他。只是、只是因為經歷相同,所以即便不怎么相處,也把對方當成了朋友。” “后來我上了大學,他爸病情好轉,日子才慢慢熬出頭。” 木嬈說到這里,臉上帶了些恍惚,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往的生活。 “所以我愛錢,我不能沒有錢,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活。” “今晚也是因為他看我可憐,一個人孤零零呆在家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才約我出來玩一會兒,放放松。” 裴如泱一直安靜聽著,他不知道木嬈還有這樣一段過往,他生來富貴,從小沒吃過一點苦,最大的煩惱就是怎么才能考一百分。 他沒法想象十六歲的木嬈一邊上學一邊打工的生活。 突兀的,心底有些揪痛。裴如泱伸出手,緩緩落下,撫了撫木嬈的頭發(fā)。 木嬈回過神來,驚訝地盯著裴如泱,裴如泱剛才做了啥?摸她頭? 她有些尷尬,剛對人吐露心聲,這人還是裴如泱。 她都覺得臉要發(fā)紅了。 “總之就是這樣,我和魏臨洲沒什么......反正我也玩好了,今晚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她說著想走,強忍著不去看裴如泱的表情,她怕裴如泱嫌她矯情。 裴如泱這樣的霸總,一般只會說:你悲傷什么,這段過往難道不是勇士的勛章嗎?它應該是你的動力,而不是恐懼。 誰料裴如泱拉住了木嬈,當然,拉的是左手,男人小心翼翼避開右手,動作稱得上是溫柔,他繞到木嬈身前。 “跑那么快干嘛?我話還沒說。” 木嬈依舊埋著頭:“什么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