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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來阿竺給她束發,聽見床上的動靜嚇了一跳。 李令俞問:“你醒了?” 嚴柏年身上的傷還沒好,貫胸一刀,至今沒有結痂。肩上的傷太深,又加上他長途跋涉,也恢復得不好。 李令俞便囑咐阿竺:“他身上都是傷,今日你看著些。” 嚴柏年身上的衣服穿的嚴嚴實實,阿竺看了眼人,也認出來了。 李令俞要忙著去前殿,怕是曹印已經來了。 果然,等他進去不光曹印來了,呂匡淵等人也都在了,還帶來了初稿的新聞報。 李令俞看了眼,覺得不錯,就是版面設計有點問題,太占地方了,但也不錯。 呂匡淵將此報給來的人傳閱,邊介紹,但大家只對開篇的那首詩感興趣。 畢竟李令俞的詩才,太出眾了。 第一版的報就貼在禮部外的墻上。 沒等早上議政結束,禮部的人便進宮來報。 上都城的早報已經售空,甚至有學子已經寫了文章貼在了禮部外墻上。對開篇的詩句簡直夸無可夸。 李令俞并不管這些,看了眼,見效果不錯。提醒了一句排版,又說了一句可加收費的廣告。 但最后鄭重囑咐了呂夷繁一句,不可cao控民意,也不可暴力反駁。 呂夷繁大概沒想到她考慮的這么詳盡,縱橫都考慮到了。但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能賺錢,驚愕片刻,便匆匆回去改版了。 第94章 嚴柏年 等午飯的時候, 李令俞才得以脫身,回后殿,結果阿竺說嚴柏年出宮去了, 說晚上回來。 他身上有她的令牌,在西掖門能隨時出入。李令俞也沒在意。 李令俞見阿竺看她,便問:“怎么了?” 阿竺想問嚴柏年的事, 但又不知道怎么說,最后也沒問。 李令俞看她眼神便知道她想說什么, 便問:“你是不是想問嚴柏年?” 阿竺見她坦蕩,說:“他休息了片刻,便出宮去了,也沒有用早膳。” 李令俞絲毫不在意:“別管他,隨他自由。阿竺, 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們如今沒時間,等有時間了, 應該會成婚。” 這宮里確實呆著不舒服,若有條件的話, 她也不想住在宮里。 碎嚴柏年進京的人都在百尺樓里,他出了西掖門,順著城墻向南走,看著臘月里, 上都城的景象繁華一片, 絲毫看不出幾個月前上都城叛軍入城的痕跡了。 街角那家羊湯店還在,老板店面擴了一間,生意還是很好, 嚴柏年仰頭看了眼, 進去坐下, 老板便過來說:“過幾日祭灶,我就關店了。大人吃點什么?” 嚴柏年便隨口說:“羊湯吧,上次有人帶我來這里。她好像很喜歡來你這兒,但又不愛喝羊湯。” 這人太好認了。 店家問:“你說的是那位小李大人是吧?她有段時間沒來了,小李大人不愛喝羊湯,但是愛聊天,愛在我這兒坐一會兒……” 嚴柏年由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著李令俞的事,講李令俞教他開店…… 嚴柏年時不時附和幾句,始終沒有和他提李令俞最近為何不來了。 等喝完羊湯,文著已經來了,兩人沿著銅駝街向南,路過商業區,文著跟在他后年問:“禮部的人說,侯府就在這條街上,等翻年后,修繕妥當了就能搬進去了。以后回上都城,也有地方住了。” 嚴柏年聽著也不言語,臘月里人聲鼎沸,商業區的人擠到爆,文著怕別人擠著他,替他擋著人,納悶說:“去年來的時候,上都城還沒有這么熱鬧,今年怎么擠成這樣?” 嚴柏年:“因為有人窮,要賺錢啊。” 他看見了,禁軍和京都衙門的人都在這附近巡邏。可見這是朝廷特意開的商區。 文著下意識問了句:“誰啊?” 嚴柏年笑笑,沒接話。 從商業區回來的時候,文著手里提著一堆吃的,文著一邊說一邊還說:“侯爺什么時候愛吃這些了?” 嚴柏年也不辯駁:“好好拿著,別多問。” 兩人在西掖門外分開,嚴柏年交代說:“你在百尺樓等我。我這幾日都住在宮中。” 李令俞下午還在看年終總結,各部門都已經準備過年了。 晚飯前嚴柏年回來,見寢殿里燈還沒亮起,嚴柏年也不用阿竺幫忙,舉著燈,將殿內的燈一一點亮,李令俞看到燈亮,就知道他回來了。 追著進來,見他還在點燈,桌上都是吃的,她看了眼,都是些小吃。 商業街上的吃食,聞著味道不錯。 她看的笑起來:“阿竺,把這些吃的熱一熱。” 阿竺進來遲疑說:‘這些也不知道……” “沒事,只管去。” 嚴柏年不怕冷,寒冬臘月,還是一件單袍子。連身上的傷也不在意。 而她冷得要命,即便殿中點著暖爐,但是還是覺得冷的刺骨。 嚴柏年點了燈,過來握她的手,她的手冰涼。 “怎么會冷成這樣?” 李令俞嘆氣:“以前沒愛惜身體,仗著年紀小,現在遭報應了唄。” 再說了,以前為了功名,哪里顧得上這些冷不冷的。 “別胡說,讓醫官好好看看。”,說著將她的手攏在一起。 李令俞也不掙扎,由著他給自己取暖。 兩人在殿中悄悄吃了晚飯,難得李令俞沒有加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