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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問:“那妾沒說什么?” “她倒是怕郎君死了,沒人管她。” 李令俞猶豫了片刻,才說:“等這陣風波過了,讓人將她帶回來吧。” 阿符出去后,李黛進來便說:“柳娘子的出嫁的事準備的差不多了。你看還需要添置什么?” 李令俞便把準備好的盒子給她。 “這些給她吧,她現在不想見我,你和她說,讓她不好多想,只管往前走,嫁了人也可以回來。” 李黛打開看了眼,被她給的嫁妝驚住了,合上說:“那我也給她添錢,湊個整數。你這錢能讓她舒舒服服活到老了。” 說完心里又有些酸,兒子到底是不一樣。連生都沒生她,都為柳娘子安排到這等地步,生怕她吃虧。柳娘子帶著這嫁妝,那秦周安敢欺負她。 她帶著嫁妝進了柳娘子屋子。家里都知道柳娘子要嫁了,為了避嫌柳娘子便不出來了,但見她進來還是歡喜。 李黛也干脆,將盒子給她,說:“這是你孝順兒子給你準備的,你收好。” 小柳氏一臉疑惑,打開看了眼,意外之余,一時間有些淚眼婆娑。 李黛見不得人這樣,便說:“她為你真是把該做的、該想的,全都做了。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cao心,就好好過你的日子。也不算辜負她的心意。” 小柳氏哭著說:“我何德何能,讓她這樣待我。” “她就是這樣的人,面冷心善。見不得人受苦。” 小柳氏也笑起來,“是啊,她剛來咱們家,那么點小娃娃,一眨眼都這么大了。” 李黛好奇問:“這么多年,你們也沒問過父親,她親娘呢?” 李黛覺得李令俞到底沒娘,可能是李令俞親娘身份太低。父親才不肯帶進來。 但是她現在也看開了,身份不身份也沒什么。也不能嫌棄,若是能尋到李令俞的親娘,就幫她找回來吧。 小柳氏搖頭:“你父親沒說過,也不準提。她回來的時候就跟著阿竺和阿符,你父親也不準家里人碰她。” 李黛好奇,問:“難不成,她是哪個貴人的兒子?” 小柳氏從沒這么想過。奇怪的看她一眼。 李黛是真覺得有這個可能,怎么看父親也生不出這樣有本事的兒子,父親和叔父說白了,那都是些地痞豪吏。往上數三代,家里也沒出過讀書人。偏偏出了李令俞這么一個怪才。 “不能吧,她小時候確實嬌氣,但也寡言。幾乎不說話,夫人也不敢違背郎君的意思,輕易不敢去她院子里看人。我也只敢遠遠看著。” “那阿符和阿竺什么來歷?” 小柳氏一概不知。 李黛越想越懷疑。 等從柳娘子院子里出來,又回了李令俞書房,進門問李令俞:“你說,你有沒有可能,不是父親的兒子?” 李令俞正在寫信,頭也不抬問:“為什么這么問?” 李黛越想越覺得離譜:“你看,你是兩歲多了才被父親帶回來的,你親娘竟然誰都不知道,阿符和阿竺兩個看著,可不像是父親那樣的身家的人能買得起的。柳娘子說你來的時候,哭過一陣子,不吃家里的吃食,只吃竺做的。那肯定是富貴人家……” 李令俞抬頭,問:“誰和你說了什么?” 李黛被她那一眼鎮住了,悻悻說:“誰也沒說,我就是想,你看柳娘子嫁了,你也不容易,咱們找一找你親娘,不拘她是什么身份,咱們肯定不會看不上她……” 李令俞就那么靜靜看著她,李黛便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看著我干嘛……” “她死了。別找了。” 李黛臉色一僵,哦了聲,說:“我,也不是故意提起,我沒有壞心……” “我知道。不早了,阿姐早些休息吧。” 李黛這才起身了,出了門回頭看,見她瘦瘦的,坐在桌案前蹙著眉,像是遇上了煩心事。 李黛走后,李令俞又讓段功進去,又派了神策軍去潼關去尋李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到底是誰在查她? 曹印自從知道有人在查她,便十分警惕。 宮中這些時日人心惶惶。如今人連太極殿也進不去了。聽說裴虞領命,單獨面見陛下,宮中行走暢通無阻。 如今的朝中,到底沒了規矩,成了陛下的一言堂。 蕭誦管不了朝政,大部分的政務都由六部和三省自行議政商議出結果。 曹印這幾日一直告假,閉門不出,薛洋都追到家里來了。 從前和曹印說不上守望相助,兩人頂多算是互不干涉。 曹印還在書房里寫信,薛洋進來的時候,曹夫人也在,見他來,這才起身走了,薛洋到底避諱,等曹夫人走后,才開口。可朝中非議越多,薛洋實在怕了。怕舊案再現。 “中書令這是病了?” 曹印確實面色疲倦,只說:“老了,不中用了。” 薛洋知道他是有意避嫌,也是躲清閑。 可眼下,陛下殺紅了眼,陳留王殿下吊著命,曹太后不肯罷休,皇后和太子被禁在兩儀殿,太子也中毒壽數有損…… 這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鬧得人心惶惶。 “大人如今可病不成了,陛下這么下去,是準備拿太子殿下開刀啊,這都已經處置了一批東宮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