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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繹遲疑答:“臣不知,這就去問。” 蕭雍沒有留蘇繹,等蘇繹走后蔡荃才說:“晌午后,華林園才聽到陛下病倒的消息。” 蕭雍看他一眼,問:“上次的事,查得如何了?” 蔡荃極少有這種被問到語塞的情形。 “聽說,皇后娘娘那日……和太后娘娘起了爭執?!?/br> 蕭雍問;“皇后有什么爭執,能讓華林園下令非殺李令俞不可?再敢欺瞞孤……” 蔡荃不敢欺瞞,將知道的抖落了個干凈。 蕭雍聽著難得沒有暴怒,也沒有剮了蔡荃,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枯坐到了傍晚。 李令俞并不知道京中形勢已經這么嚴峻,裴虞走后,她每日除了公務,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嚴柏年養傷。 等到第二次換藥,他背上的傷已經結痂,到底年輕,體魄強健,恢復的也快。 他肩上血rou模糊的傷也已經結痂,奇癢難耐,便一直作妖,一會兒問:“你的茶給我喝一口?!?/br> 一會兒又說:“你整日出門,都不看我一眼?” 李令俞冷冷威脅他:“你再作,我把你送回平城都督府,你乖乖在里面呆著,再也別出來了!” 嚴柏年呵呵笑:“行啊,你把我送到家,我把你扣下,給我當小媳婦?!?/br> 李令俞罵了句:“你盡管試試!看是你遭殃,還是我遭殃?!?/br> 嚴柏年嘆氣:“真是不解風情!若是并州就此穩住,我也要回平城了。” 李令俞握著他的手,不說話,但也不松開。 他們兩個將在并州分別,一個回平城,一個要回上都城。 李令俞收到曹印書信是第三日,她看了眼信,又數了日子,蕭誦竟然又一次犯病昏厥。 她驚的半天沒動作。 嚴柏年接過信,看她一眼,問:“你回京的日子,怕是要定下了?!?/br> 李令俞想,如果蕭誦果真有什么不測,謝皇后如今怕是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蕭雍也不知道會如何。 連著幾日,兩人都在整理行李。嚴柏年傷好些后,住在隔壁的房間。 并州軍情穩定后,右翼軍中的人一直有人來看他,連同那個呂將軍,也來城中看他了。 李令俞將茶爐放在院子里,平日里熬藥、煮茶。 嚴柏年就在院子里邊煮茶,邊和呂將軍聊天。 呂將軍和嚴平駿年紀差不多,是嚴平駿麾下大將,嚴柏年在他眼里,就是小輩。兩人十分親厚。 嚴柏年也把他當長輩,笑說:“呂叔今日有空了?” 呂方笑罵:“你這個潑猴子,待回了平城,咱們一起挨處罰,這會兒和我嘴甜可沒用!” 嚴柏年笑說:‘怎么敢讓呂叔替我受過,父親也清楚我的德性,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囑咐呂叔防著我?!?/br> 呂方也喜歡他的聰慧,他是個將才,年紀輕輕,單槍匹馬殺進敵軍,取了對方先鋒將軍想上人頭,還能全身而退,可見是藝高人膽大,少年英姿最是惹人喜愛,尤其是在尚武的邊境。 “你小子,好樣的!”,呂方沒忍住笑。 說完又說:“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嚴柏年拍拍胳膊:“真沒事,若是明日有戰,我一樣能提槍上陣!” 呂方嘆氣:“不可大意,別仗著年輕就不把傷當回事。這次突厥人也是邪門了,來來回回偷襲了幾次,東西兩端戰線拉鋸了幾百里?!?/br> 嚴柏年也知道這樣對他們不利。 便安慰呂方:“呂叔守著,突厥人絕對進不來并州城,向東進了咱們平城的地界,他們更是想都別想。” 呂方笑說:“你個臭小子!” 一直到喝完茶,李令俞才回來,進院子看見呂方,問了聲:“這位是?” 嚴柏年介紹:“這是右翼軍主將,呂方呂將軍?!?/br> 李令俞便順著寒暄了句:“原來是呂將軍,聽嚴都督多次提起過你。” 呂方驚訝她年少,笑說:“嚴都督說上都城來的李大人,少年英姿,沒想到大人如此年少。” 李令俞笑起來,讓一個大叔這樣恭維,真是害臊。 “呂將軍客氣了,不過受人抬愛,奉命前來傳信,替圣人辦差,不敢提什么能耐。” 呂方見她小小年紀,說話當真十分謙和,毫無架子,更不敢小覷。 三個人一直閑聊,呂方也算是一名儒將,文采十分不錯,說起北境的學子,贊了句:“學武非吾等所愿,學文又不能救世,身為男兒保家衛國才是首責,這是北境男兒的宿命?!?/br> 李令俞十分佩服這樣的人,拋開權力不談,這樣的人不論在哪里都會前程似錦。 嚴柏年笑說:“呂叔當年也是平城的才子。” 呂方笑說:“你個兔崽子,就算給我戴高帽子,我也不會替你說好話,你就等著都督回去一頓好打逃不了?!?/br> 嚴柏年嘆笑:“求呂叔庇佑。” 李令俞:“還是多打幾頓吧,要不然不長記性。” 呂方聽的大笑,問:“你們二人倒是少年知己?!?/br> 嚴柏年解釋:“我去年入京,李大人對我多有照顧……” 李令俞由著他胡扯,也不揭穿。 呂方軍中還有軍務,看完他,見他安好,就要回營中了,走之前和他說:“都督讓你早些回平城,突厥人這一陣一陣也沒個準。說不準下一次就會攻打平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