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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年聽完才知道她和永康公主的婚事是這么來的。 李令俞接過話說:“不過是宮中傳聞,當不得真。永康公主金枝玉葉,豈能配我這等罪臣。” 嚴柏年:“我倒是見過永康公主,十分青春活潑。” 李令俞聽的笑起來。已經快到他中午吃藥的時間了。奈何裴虞就是坐著不走。 正當她躊躇時,聽到阿符進來說:“有人尋裴大人,說是離石來的。” 裴虞這才起身,匆匆告辭,走了。 裴虞一走,嚴柏年就說:“他的心思很多。” 李令俞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溫熱的。 沒好氣說:“你的也不少。” 說著將人扶起來,進屋去了。 嚴柏年前前后后想了很久,才說:“你若是要查彭定西,將來你和那位師兄怕是……會反目成仇。” 李令俞無所謂說:“我就是不查彭定西的事,我和他也不能做朋友。他meimei就是太子妃,我和太子外家有死仇。太子也欲殺我而后快。” 嚴柏年嘆氣:“你怎么能活的這么艱難?我問了呂將軍關于彭定西的事。彭定西之死確實離奇,當時在并州軍中不是秘密。跟著他回京的人,其他人仍然在并州軍中,其中兩人就跟在楊彪跟前,另一個姓裴,事發后被調回京中協助調查彭定西和太子謀反之事,之后等曹燮出任并州主將后,那人又回了北境,在并州下屬的離石任主將。你要說他和彭定西的死有沒有關系,我沒有證據,但他絕不會清白。” 李令俞:“你真能忍,怎么又忍不住說了?” 嚴柏年:“之前,我不知道你在上都城這么兇險。” 李令俞無奈笑:“我能活著,就很兇險。” 連她都驚訝,‘她’是經過怎樣的周轉,才被人從那場謀逆案中救出來的。 嚴柏年有些心疼,嘆息:“只恨我不是權傾朝野的人物,不能保你平安無事。” 李令俞搖頭:“不用你保我,若是日后,我有幸沒死。你要來上都城陪我。” 嚴柏年想都沒想:“好。” 李令俞見他如此乖,嘆氣:“可恨這戰事。” 嚴柏年:“這戰事,把你給我帶來了。” 若不然,我可能永遠不知道你的秘密。只能遙遙等一封書信。 李令俞拍拍他的肩膀哄說:“睡會兒吧。” 嚴柏年:“你陪我躺會兒吧,你昨晚也一夜沒睡。” 李令俞聞言,便躺在里面,嚴柏年看著她睡得沉沉。悄悄起身出了門。 并州這次贏了之后,向北推進了將近七十里地,直接逼近了朔州。 楊彪并不居功,將此戰的奏報寫得清清楚楚,首功給了嚴柏年。右翼軍先鋒,嚴柏年少年英姿斬對方先鋒主將,為大軍拖住對方中軍…… 楊彪領著眾將推演戰事,這幾日突厥人退得很快,他擔心突厥人突襲其他地方。 便給其他幾州去了信。等說完回頭問:“城中如何了?” 軍需官報:“上都城來的貴人都在城中,右翼軍受傷的先鋒將軍也回城養傷去了。” 楊彪贊了句:“果真是少年英姿。” 他又想起李令俞,問:“那位監軍,是什么來路?” 軍需官被問住了,一時間也答不上來。 楊彪也不為難他,只說:“過幾日等不忙了,將人請到營中來。我有事和那位說。” 軍需官連連稱是。 平城的嚴平駿接到消息,看了信就把小兒子臭罵了一頓。 嚴擇川也沒想到弟弟膽子這么大,一面看信一面說:“他也知道博功名了,父親該封賞他了。” 嚴平駿:“他想反了不成?” 到底是舍不得小兒子這樣搏命。 嚴擇川卻說:“崧柏自小就聰慧,若不然父親也不會讓他單獨去上都城。” 嚴平駿是因為兒子受傷了,這才將人罵了頓,可罵完后心中又忍不住驕傲。 嚴擇川轉頭說:“那位李大人,小小年紀,怕是不簡單。” “監軍只管監她的軍,北境的狀況,圣人怕是比她清楚。”,嚴平駿四平八穩說。 嚴擇川見父親并不曾提起崧柏和那位監軍。所以也就沒提弟弟和那位監軍交情頗深。 嚴柏年是收到父親的信了,信中將他痛罵了一通。他知道父兄肯定會教訓他的。 將來兄長定然會接父親衣缽,鎮守平城。但他需要功名,起碼要有自己的地盤,不拘在哪里,才能保李令俞。 他一個人歪著脖子看信,背上的傷隱隱作痛。 李令俞醒來,見他坐在靠窗的桌前,問:“誰來信了?” “我父親。” 李令俞難得懶惰,躺在床上也不起來,嚴柏年起身慢步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摸摸她束起來的發,問:“若你不是云奴,你最想做什么?” 李令俞看著他輕聲說:“不知道,肯定不會呆在上都城,大概會去江南了吧。” 畢竟她祖籍就在江南。 嚴柏年看著她的眼睛,慢慢湊上去,在她唇上親了下,很輕很輕。 她的唇就像午夜的月光,誘人卻微涼。 皎皎明月,昭昭我心。 俯身讓他用盡了力氣,感覺背上的傷都要崩開了。 李令俞問:“你不疼嗎?” 嚴柏年到底害羞,離她幾寸的上方,看著她輕聲說:“你別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