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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印卻說:“就因為沒出事,所以才被打的措手不及。” 兵權兩立,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薛洋也聊的有些嘆氣,“咱們多少年沒見圣人了,如今起了戰事,這幅情形,實在是不利戰事。” 曹印沉著臉,心里憂心忡忡,一面又有些擔心李令俞。也不知道她一人去平城,北境三州若是有什么差池,她能不能應付。 謝惠蔭措手不及,李令俞不僅連夜出城,北境出事她根本不在乎,那些戰事理她太遠??衫盍钣岢龀窃谒劾铮褪沁B夜出逃。 等她第二日再去華林園,就被拒在門外。 不到傍晚,陛下就將她禁在兩儀殿,連東宮的人都不準進殿。 她還有什么不明白。 蕭誦當真起了廢太子的心思。 謝惠蔭枯坐了一夜,連夜寫信通知謝鵬程:帶著家里的孩子們,遠避老家。 謝鵬程收到信,就讓長子和二房連夜出了城,回鄉祭祖。 果真過了兩日,收到旨意,謝家舉家前往交州,為朕守住朱崖洲。 謝鵬程心知,蕭誦對他動了殺心,一句不辯。 第66章 李令俞 謝惠蔭預料蕭誦定然會找她, 只是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大,陛下向來忌憚圣人,如今北境起戰事, 他必然心焦。 如今她與陛下可以說是徹底撕破臉了。 曹太后還是和十三年前一樣,會護著自己的親兒子,不惜犧牲曹家。 謝惠蔭心說, 我也會護著我的兒子,但我不會犧牲謝家。 謝家祖籍青州, 青州掌兵的是她的堂叔,她的堂兄,就在冀州軍中。這是謝家的根本,也是謝家草莽名聲的來源。 陛下的軍,在江南??梢? 不到最后,誰也料不定輸贏。 李令俞第二日一早起來, 嚴柏年已經整裝,他每日都要去城外駐軍營中, 父親和兄長都在營中,兄長目前帶著段功去了營州,父親這個時間怕是在點兵。 李令俞起來換上胡服,跟著他一起去營中見嚴平駿。 待到出門, 嚴柏年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就說:“這是一匹是老馬,很溫順。你不用怕?!?/br> 李令俞見他細心,十分有趣, 問:“我起碼雖不及你, 但也不怕烈馬。不必這樣照顧我。你年長于我, 按照我的年紀,在上都城已經是晚婚,不知你可定親了?” 嚴柏年豪爽地說:“邊境之地,不講究早晚。” 所以他沒回答有沒有定親。 李令俞也不再追著問。 出城后,一行人直奔駐軍營地,大概幾十里地,靠近軍營周邊,就開始層層安防,一直進到主帳,李令俞跟著嚴柏年,他十分規矩,遇見巡查的士兵,都出示令牌??梢妵榔津E治軍很嚴格。 嚴平駿巡營還沒有回來,李令俞便坐在帳中等他。 大概過了一炷香時間,聽見外面腳步聲,伴著鐵器錚錚的聲音,帳篷被揭起,李令俞乍一眼看到嚴平駿,只覺得好年輕的人。 嚴平駿甲胄在身,看起來十分勇武,雙目有神,盯著她。 他和嚴柏年看起來很像。 李令俞起身行禮,“臣見過都督?!?/br> 嚴平駿開門見山:“段大人已經去營州了,平城如今的兵力不夠,先去營州調兩萬人。平城三萬人已經出發了?!?/br> 李令俞:“謝都督體恤?!?/br> 嚴平駿也沒想到,她年紀這么輕。還沒有嚴柏年年紀大。 聽聞這位小李大人文采卓絕,丹青鬼手。當真是英才出少年。 李令俞見他審視自己,絲毫不懼,說:“圣人恐并州有變,所以才要左右周柏年迅速回援。” 嚴平駿是標準的武將,說話也直來直去,“我明白。并州防線本就薄弱,這次被破的朔州駐軍只有不到一萬,若不然曹燮也不能帶著兒子們,明知死路,也要去硬扛著?!?/br> 所以據她所知,北境各駐軍營地的駐軍不下五萬,朔州歸并州統領,那碩州的人去哪了? 李令俞一時間沒有頭緒,問:“曹燮曹大人在并州守了多少年?” 他不應該不知道朔州和司州相近,越靠近北境越危險。 “十三年。曹燮原本在豫州,并州的彭定西死后,曹燮被陛下派在并州?!?/br> 所以曹燮是蕭誦的人,哦,曹燮是曹太后的親弟弟。 那么,蕭誦登基,曹燮肯定是出力了。 李令俞一時間也理不清,便說:“若是營州兵馬到了,臣也該啟程去往并州走一趟。” 嚴平駿見她年紀輕輕,并不拿腔拿勢。便問:“不知圣人的意思是?” “只要結果?!保盍钣峥粗难劬?,平靜地說。 嚴平駿眼神一時間僵硬,但立刻說:“謹遵圣人命。” 李令俞故意提點他:“開年的科舉之事,圣人難免有想法,兩宮之事,那是貴人的事。咱們做臣子的,只要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好了?!?/br> 嚴平駿看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心嘆好機敏的李令俞。 嚴柏年負責帶著小隊騎兵,在附近巡邏。 他原本要去并州,但嚴平駿暫時不準他去,兩個兒子,必須有一個在身邊。 所以他就等著哥哥嚴擇川早些歸來,有哥哥坐鎮,他就能去并州。 李令俞不能軍帳內亂走,和嚴平駿短暫的交流后,嚴平駿領會到她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