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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誦這道旨意,怕也不是讓她從此在禮部扎根。 蕭誦在科考這個當口,確實需要她,等科考后,未必會讓她在這兒呆著。 等她到家,賀禮已經比她早到家了。 李忠在院子里清點賀禮,見她進來,差點歡呼了:“大人!你看!” 李令俞不甚在意,“勞煩你了。” 李忠紅光滿面,這可是禮部侍郎。 李令俞進了院子,李姝就進來問:“哥哥升職了?” “沒有,只是換了個職位。” 李姝:“那也應該是升了吧,今日送禮的人很多。” 李令俞哄她:“去找忠叔,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東西。” 李姝擔憂問:“這么收禮,當真沒事嗎?” 李令俞:“只是賀禮,不過分就收下吧,忠叔都還禮回去了。” 李姝見她并無喜色,也不敢打攪,就說:“那我先出去了。” 李令俞一個人進了書房,在考慮,蕭雍要是知道,蕭誦將她調離中書省,調往六部任實職,而不是一個言官。會怎么想? 第58章 科考 蕭雍確實沒想到, 蕭誦會將她調到六部去參政,這可和在中書省做個文官不一樣。 將人圈在機關大院里,和下放到基層, 可不是一個概念。 第二日一早,她帶著阿符去官署,禮部官署就在銅駝街上另一側, 和中書省隔街相望,隔壁就是六部其他官署, 混居在一起。 李令俞進了院子,禮部今日收到有上官到任,全體人員集合,倒是十分規矩。 禮部右侍郎方從曄是方從晦的族兄,三十來歲, 國字臉,十分嚴肅板正, 和方從晦的浪蕩完全不同。見了李令俞也并不熱絡,已經說明他的態度了。 李令俞畢竟和他平級, 雖說她的水分多,有些虛,但名頭上一樣,不存在誰壓著誰。 兩人互相恭維幾句。 禮部院子緊窄, 李令俞的辦公室就在方從曄院子的隔壁, 前院是通房,李令俞也不多問,只說:“我奉陛下之命, 來這里任職。那么接下來, 我與各位就盡力準備二月會考試之事, 莫辜負了圣恩。” 方從曄年前正是協助太子祭祖禮制一事。還沒騰出手來,陛下就將科考之事另給人他人,要說心里沒意見,是不可能的。 李令俞環視了一眼官署里的人,最后警告:“我歲年少,不如各位歷事多,但大家有事盡可找我來商量,但若是,單單是因為不服我,而做出什么冒進的錯事來,就別怪我不姑息。” 在場的人原本覺得他確實年少,雖然她說話老道,但到底年輕,心中不可能沒有輕視。 但見她警告,也只是附和,并不恭敬之意。 李令俞也并不在意,說完就讓人散了,跟著領路的人進了辦公室。 這里和曹印的辦公室差不多,正房三間,倒座房兩間,倒座房里坐著她的文書。 一早上開了個簡單的會,認識了一些人后她就讓大家散了。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看文帖。 直到中午時分,她才起身出門,倒座房里的文書出來,問:“大人,吏部的文帖,說是要今日給答復。” 李令俞接過帖子看了眼,裴虞關于吏部協助兩州科考之事,要去戶部領錢,需要禮部給個公章驗示,算是證明。 李令俞也不回房,說:“你去拿支筆。” 文書取了筆出來,李令俞就在帖子上答復:屬實。 寫的極為潦草。然后將自己的印章蓋在上面。 文書被她行云流水的兩個字驚呆了。 “原帖發還回去就可以了。”,她說完阿符出去吃飯了。 這個文書的字寫得一般,勝在認真,這是上一任侍郎留下的人,李令俞也不打算換人。文書第一天見她的字,就覺得有些自慚形穢,原本還覺得自己的字起碼還拿的出手的,自見了她的字,就露怯了。 李令俞中午就在羊湯店坐了會兒,店家已經支了口鍋,煮了些面食。 果真店里人多了很多,李令俞照例坐在門口進去的小桌前。 店家笑說:“大人來了!” 店家執意不肯收錢,非要請她嘗一嘗湯面的味道。 店家幾乎把她當成了店里的貴客。 她還在想,該怎么抽調人。 坐了會兒,聽見身后那桌的人和同伴說:“聽說了嗎?寫青玉案的李大人,去了禮部,提領會考的事。” 同伴卻說:“這與咱們有什么關系,她提領她的,那是她的差事,咱們考咱們的,這是咱們的前程。” 那人又感慨說:“她如此年紀,丹青了得,才情冠絕,但未必懂的為官之道。” 同伴卻說:“她自有貴人為她開路,用不著你cao心……” 李令俞被他這話提醒了。 下午就和文書細細談了官署中的人事,然后由文書舉薦擬定人員,她也不接觸,只管報上去。 曹印給禮部發的文帖,都經了文書的手。 不過兩日就整理清楚了。 二月十七,曹印發帖出文,吏部派兵,將考場圍起來。 當晚,蕭誦太極殿夜會議政大臣,為第三天的考試做最后安排。 正式宣布糊名閱卷,李令俞負責巡考職責,曹印負責閱卷人一干人等。若有人舞弊、鬧事,就地革職,永不錄用。 這一招快準狠,勝在迅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