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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邀請才學(xué)最高的學(xué)子一同觀賞她那副掛在南山書院的《講學(xué)圖》。 因著上都城里有五湖四海而來的書生,故而今年的燈會最是熱鬧。 李令俞被院子里的幾個同事問去不去燈會,她還說:“去啊,怎么不去?!?/br> 前院里不知誰早晨來的時候提了一盞燈,幾個人不知怎的說起詩詞。 幾個人故意鬧她,非要她提一句詩。 最簡單的糊紙四角燈籠,她看著燈,就應(yīng)景寫了幼安的那首名動古今的青玉案。 上闕繁花似錦,下闋情深意動。 一時間把幾個人都鎮(zhèn)住了。 李令俞將筆遞出去,結(jié)果沒人接,抬頭看,只見老王看著詩,輕聲說:“幼文,你怕不是個妖孽?!?/br>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是何等的才情…… 李令俞解釋:“這不是我寫的?!?/br> “那是誰寫的?姓甚名誰?哪里人士?師從何處?” “……”,李令俞一時間解釋不清楚。 他們就用一種‘你看吧,我就知道是你’的眼神盯著她。 她立馬起身:“行吧,祝你們今晚玩的愉快?!?/br> 說完就逃出院子了。 她自己也沒想到,上元節(jié)當(dāng)晚,她因一首青玉案元夕,坐實了她才情過人的傳聞。 結(jié)果她出了官署,還沒到家,就遇見北宮來的內(nèi)官。 每有節(jié)慶,蕭雍就會召她進宮,她也不懂蕭雍到底是何居心。 她也不著急,特地回家換了身官服,囑咐段功和阿符,務(wù)必保護好家里的女眷。 然后才跟著內(nèi)官回了北宮。 今日,蕭雍人在朱雀殿,廬陽王父子就被他留下暫居在朱雀殿。 她去的時候蕭雍正和廬陽王下棋,蕭誠則坐在廬陽王身側(cè)。 蕭雍見她進來,抬頭正準(zhǔn)備讓她來替自己下棋,結(jié)果一抬頭,見她一身官服,恭敬俯首行禮。 蕭雍臉色一瞬間就冷了。 李令俞低著頭只作不知,蔡荃看到,暗叫糟糕,一面暗罵宣召的內(nèi)官木頭腦袋。 這幾日廬陽王的養(yǎng)子時時在側(cè),處處照顧著廬陽王。 圣人難免有想法。 這李令俞也是,平時挺機靈的,每到該聰明的時候,就容易犯糊涂。好好的過節(jié),她穿一身官服做什么。 李令俞并不想陪蕭雍演滿足他自尊心的戲碼。 因為權(quán)力至高無上,慣的他已經(jīng)無法無天了,他可以任意不把人當(dāng)人,隨意發(fā)泄自己的暴虐脾氣。 最主要是,她心里不痛快。 蕭雍問:“你從哪里來?” “臣在官署中當(dāng)值?!?/br> 蕭雍冷冷道:“你倒是,勤勉。” 李令俞不卑不亢:“官署中安排了事情,不敢耽擱?!?/br> 她句句不讓,蔡荃嚇得趕緊說:“上元節(jié)燈火,圣人體諒你,說是觀天臺觀景最是適宜,特邀你一同觀景?!?/br> 蕭雍見蔡荃給他臺階,就嘲諷:“她既然勤勉,不觀也罷?!?/br> 李令俞:“臣不敢?!?/br> 第55章 蕭雍 蕭雍制造的低氣壓, 讓在場的人都很難受,之后廬陽王至始至終沒有回頭看。還是那樣坐著,盯著棋盤。 蕭雍見她礙眼, 蔡荃趕緊說:“圣人快坐,李大人快給圣人奉茶,圣人這盤棋定然會贏!” 李令俞木在那里, 一動未動,她不是蕭雍的奴才, 不能蕭雍一不高興,她就像個奴才一樣哄著他。 若是哪日哄不好了呢? 蕭雍見她低頭不肯動,蔡荃都又是手勢,又是欲言又止。 幸虧蘇繹和陳侯這時候進來了。 蕭雍冷冷瞥她一眼,坐在上首再沒說話。 而她始終弓著腰。 蘇繹笑問:“這是怎么了?” 陳侯也說:“李大人是從曹大人那里出來的?” “是?!?/br> 倆人一同給廬陽王蕭澈行禮, 蕭澈緩聲:“別多禮了。都坐吧?!?/br> 這話說的十分有意思。 陳道止就說:“也是,這幾日前面都忙著科考之事。” 蕭誦用一計一波三折, 收服那兩州學(xué)子,手段十分漂亮。江南學(xué)子, 蕭誦知道他鞭長莫及,但其他學(xué)子,未必不能忠君。 只是這上奏的人是裴虞,不知裴虞是給自己立微信, 還是給蕭誦做刀。 李令俞想, 若是這樣,南北方學(xué)子的錄取,已經(jīng)初見爭端了, 那北境三州學(xué)子的出路又在哪里? 她如今滿腦子都在朝政中, 甚至想到北三州學(xué)子科考的事了。 蘇繹見她失神, 問:“想什么呢?” 她這才回神,但抬頭就見蕭雍冷冷看了她一眼。 此時蕭雍已經(jīng)不下棋了。 蕭誠坐在蕭澈身邊,為他端著茶,看的出來蕭澈身體不好。他走路很慢,說話也很慢,大概是身體本身的問題。 蔡荃見蕭雍冷臉,就侍奉在側(cè),李令俞則跟著陳侯坐在下首,蘇繹說:“今夜銅駝街花燈定然十分壯觀。” 李令俞對花燈的興趣不大,沒有接話,蘇繹不知之前發(fā)生了什么,能讓李令俞臉色這么難看。 陳侯也和李令俞開玩笑說:“你們年輕人最是喜歡出去逛花燈會,少年慕艾嘛?!?/br> 也許是這話讓蕭雍回神了,又或是給了他提醒。 他突然問:“李令俞,你可定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