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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幾個小的,回了院子,見了李令俞,滿臉都是興奮,恨不得給她說上幾天幾夜的見聞。 但見她大病初愈,就說“定是我們不在家,照顧的不仔細,要不然郎君怎么就病了?還病的這么重?!?/br> 阿竺在一側撥燈芯,聽得笑了聲,桃姜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郎君……” 李令俞逗她:“那你們在潁川,沒受欺負吧?” 桃姜且有的說。 “郎君,你可不知道,柳家的人是真的多,夫人娘家的親戚,我直到回來時都沒認全。這次回去趕上柳家大老爺的喪事,好些族人都回去了,幾房太太好像還吵起來了,舅老爺不準我們往前靠,就在院子里圈了幾日,還有些特別無理的夫人,非要闖進來看和侯爺家定親的二娘子,讓大娘子給擋回去了……” 桃姜的八卦大多是柳家家宅里的私事,李令俞坐在炕上披著衣服,由著她興致勃勃的講。 第二天一早,嚴柏年就來看她,這次又給她帶了很多北境的藥材。可見家底是真的殷實。 李令俞畏寒,披著厚披風站在屋檐下看著他依舊是一身單衣,身姿矯健。 一時間覺得少年就該是這樣,一腔熱忱在嚴寒里都能guntang,眉目間是清風明月。不見憂愁,不彎脊梁。 嚴柏年見她站在門外,笑說:“李大人不必站在這里等我,快進去吧?!?/br> 李令俞引他進屋,房間里熱氣很足,李令俞笑說:“我耽誤了事,讓嚴大人專程等我?!?/br> 嚴柏年卻說:“李大人的折子里寫得清清楚楚,何來耽誤。我今日也不過是向大人討教些問題?!?/br> 他只字不提被請進太極殿的事,李令俞也只作不知。 等午飯時分,阿竺進來問:“夫人問,郎君午飯在哪里吃?” 李令俞:“讓母親先吃吧,我等會兒有事,還要出去一趟?!?/br> 阿竺出去后,嚴柏年才問:“你今日要出去?” 李令俞:“我要去中書令曹大人府上走一趟?!?/br> 嚴柏年:“都傳北宮秉筆舍人丹青之技卓絕,我昨日到陳侯府上,才算見識了大人的技藝?!?/br> 那副掛在正堂的油畫,遠遠看去,人物仿佛能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李令俞沒見過那些拍案叫絕的人,在現代繪畫中,這只是被稱為標準的學院派畫法。 但嚴柏年眼里,她實實在在就是個天才。 李令俞謙虛:“嚴大人若是喜歡,我改日送你一副。” 嚴柏年:“那就說定了?!?/br> 第42章 太子 嚴柏年和李令俞細細聊過科考中的問題, 李令俞難得遇上肯聽的人,就直接記錄成冊,將想到的細則都補充好了。 嚴柏年雖是軍伍出身, 但性情十分干脆,拿了冊子,說:“今日聽小李大人所言, 受益匪淺。今年的冬日來了,待明年春天, 我若還能來上都城,定然帶你去騎馬放風?!?/br> 李令俞:“某榮幸之至?!?/br> 嚴柏年回去后,要分派這名冊中的任務,并要將冊子發回給父親。帶上都城的任務完成,就要動身回北境了。 兩人聊完后, 他就起身告辭。 李令俞換了身衣服,帶著東西, 同他一起出門。 李令俞第一次來曹印府上,她只知道曹家世代大族, 但不知道曹家富貴到這種地步,府宅占地這樣廣闊。 他第一次應邀上門,也是曹印讓人通知她來走一趟。 門口的人見她來,向內通傳,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才準她入內。 她跟著門房的人,進了外院,有人等著她, 接著跟著那人一直穿過幾次門, 才到曹印的書房院子里。 一座很大的院子, 李令俞站在廊檐下,望了眼院子規模,見曹印從正房正出來。 曹印見她站在對面門廊下,就那么靜靜看著她。 李令俞不再張望,將手里的東西整理好,拿在手上,邊走邊說:“我今日來送冊子?!?/br> 曹印看她一眼,轉身說:“進來吧。” 曹印畢竟已位極人臣多年,她一個小年輕還不夠格讓曹印親自迎接。 沒想到房間里還有人,曹印老妻也在他的書房里。 李令俞進了門撞見人,又退了一步,這才低頭說:“不知夫人也在,失禮了。” 曹印的妻子卻自看到她就死死盯著她,比她都失態。 曹印示意了她妻子一眼,但還沒把人喚回神。 李令俞退后一步,行完禮,又上前一步抬起頭,見曹印的老妻還是盯著她,像是見鬼了似的。 她這一年來抽身條,個子竄起來了,整個人少了春季時候的幼童感,多了幾分颯爽,更像一個小郎君了。 曹印吩咐身邊的女婢:“陪夫人回去吧,我等會再說?!?/br> 那老夫人這才回神,和曹印說:“那就改日再說,不著急,我先回去了?!?/br> 至始至終也沒有回李令俞的話,也沒問李令俞。 曹印的老妻走后,曹印才問:“陛下說,北三州科考之事,由平城都護府負責,北境三州中的學子可是有佼佼者?” 李令俞絲毫不懷疑,蕭誦死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蕭誦都清楚。 “我并沒有接觸到北三州的學子,只是奉圣人命,同嚴大人商討科考之策?!?/br> 曹印并不為難她,點點頭,說:“殿下近日一直在華林園,如今各州府考試已經開始,過幾日,你幾句來官署將各州府的卷宗整理好,遞交給殿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