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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門,就說:“我今日可好不容易回來,一早上左眼皮幾句跳個不停,回來一看,果然是貴客來了,各位舅母們,今日可誰也不準(zhǔn)走!” 謝氏笑說:“自然。” 大柳氏讓人將糕點給她,她嘗了口問:“這是誰家的糕點?如此新奇?” 李姝坐在大柳氏身側(cè),說:“這是哥哥教給姚娘子的法子。” 李黛十分夸張地說:“我就說,除了幼文,誰還能想出這么精巧的方子來,若然讀書就是不一樣。你自六歲拜在大儒門下十幾載,如今在貴人面前當(dāng)真,也是深得貴人的心,可不能驕縱。” 李令俞不動聲色問:“阿姐是聽誰說的?流言不能當(dāng)真。” 李黛這些日子過得可謂是十分的暢快,自成婚都沒那么舒心過,家里夫君不敢違逆她。那個老虔婆一點也不敢惹她。小姑子平日里最愛和她叫板,妯娌可謂是個傳風(fēng)筒,最是攪家不和。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上都城的人誰不知道。連你姐夫家的親戚每每都和我說,令弟可謂是年少雛鳳,我豈能聽不出好壞來?” 李令俞被她夸的老臉直紅, 心說,可見人不是不會說好話,這位大姐大這不挺明白的嘛,可不能叫外人沾一點好處。 但是話又說回來,沒成婚前,誰不是個小甜甜。成婚后,被折銼磨久了,就成了牛夫人,百般武藝,百般算計。李令俞并不厭惡她,只是知道她是個被婆母拿捏的可憐女人,每每想揚(yáng)眉吐氣,卻沒有底氣。 “朝中事,阿姐莫要議論,黃家親戚也不過是道聽途說。” 李黛才不聽她的嘮叨,繼續(xù)說:“那我可管不著別人,但是我弟弟,我就能管。” 她脾性雖然無賴,但是極懂眼色,趁李令俞不在家,她幾番試探后,大概也摸清李令俞的脾氣了,反正李令俞看著厲害,但不會秋后算賬。 只要她不過分,討些便宜是不成問題的。 起碼能震懾家里的那幾個瘟神。 第35章 深秋已入 只要她不過分, 李令俞確實不太管她,尤其她眼饞家里女眷的衣服,李令俞只作不知道由著大柳氏補(bǔ)貼她。 她見堂中人都附和, 又見李令俞也給她面子,并不駁她,就接著說:“幼文什么都好, 就是平日里只記得忙碌,至今都沒有定親, 如今姝娘終于定了侯府,也算是了解了家里的一樁心病。而且我家郎君說,御史臺的薛大人都非常喜歡令俞,恨不得和她做翁婿。” 她炫耀了一番李姝的婚事,又說御史臺最高官薛洋也看好李令俞了。 這下讓柳家?guī)讉€妯娌都不會說了。 謝氏本就奔著和李令俞結(jié)親來的, 哪知道柳恪的上官也看中了李令俞。 柳媛一聽臉色都變了,謝氏沉著臉問:“黛娘這是聽誰說的?” 李黛一眼就看出來她們的心思了。她可不想和柳家結(jié)親, 柳家最是踩高捧低。雖然她自己也是,但是她就是不喜歡柳家。柳家當(dāng)年可是十分瞧不起父親, 也看不上她,如今倒是巴巴的來和她們家做親家,真是好笑了。 “還能是誰,我家郎君就在御史臺, 肯定錯不了。” 謝氏聽的眼前一黑, 差點忘記了,李黛那個夫婿,可是御史臺有名的攪屎棍。 既然御史臺傳出這種話了, 那就不是空xue來風(fēng)。 謝氏原本是十分篤定能將女兒托付給大柳氏的。一是看中大柳氏性格綿軟, 不會為難媛娘, 后院里也不過是一個妾在料理。媛娘進(jìn)門就是當(dāng)家人。如今李家門第不高,李尚又是□□。就算將來發(fā)達(dá),她的媛娘也有底氣。李令俞年少聰慧,得貴人青眼,有幸平步青云,和裴家郎君交情匪淺,但她娘家和皇后娘家同出一支,雖然她和皇后這一脈有些遠(yuǎn)了,但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她真的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為媛娘做了最萬全的打算。可到了臨門一腳,卻失策了。 李黛猶覺得不夠,問李令俞:“你就說你和那個薛大人可認(rèn)識?” 李令俞“可是薛洋薛大人?” 李黛一聽,已經(jīng)八成覺得是真的了,那若是結(jié)了親,黃家就更沒人再敢惹她了。 “是,就是薛洋薛大人!幼文果然和他熟識。” 李令俞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說:“阿姐不要妄議朝廷命官。” 李黛見柳家?guī)讉€舅母一言不發(fā),直覺的暢快極了。 連著又夸耀了良久,李令俞這才說:“我今日和禁軍打了招呼,母親和姝娘幾個回潁川到時候有禁軍護(hù)送,我也放心些。” 李黛一聽就來勁,“我也許多年沒見舅舅了。” 謝氏的太陽xue已經(jīng)開始疼了,看來這門親事是沒可能了。 柳媛恨得咬牙切齒,但是拿李黛毫無辦法。 柳茜性格強(qiáng)硬,和李黛說:“ 都說女子德行不能有虧,聽聞姑父出事時,表姐拒不肯歸家照看,還是表哥從書院歸家照顧一家老小。” 李黛一朝被人踩著尾巴了,恨不得立刻上前扯頭花和她互撕起來。 李令俞見她面部表情管理要失控了,趕緊說:“不過是些流言,阿姐純孝,上有婆母侍奉,下有叔妹要照顧,十分辛苦。哪里來的流言?” 李黛今日就不準(zhǔn)備回黃家,一聽李令俞這樣給她搭臺子,心一橫想,你們柳家看我們家如今顯赫了,就來尋我們的不痛快了,做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