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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給裴虞寫信:裴師兄親啟,收到請帖,身有俗事,不能應約,特意賠罪。流螢扇面是我偶來小作,就當是賠罪,家中小妹靦腆,萬請裴師兄看顧家妹…… 她將扇面和信裝好。李姝已經回去了,阿竺還在整理外面的紙筆,李令俞托付:“阿竺,你明日隨阿姝去吧,她們幾個至今都沒什么朋友,你看著點,別讓人欺負就行。” 阿竺年紀并不大,其實也蠻好看的,只是常年寡言,總讓人覺得她好像就是那個樣子。 阿竺大概沒想到,愣愣地看著她,李令俞見她不解,隨口說:“我沒事,你和阿符一直守著我這么個假郎君,白白浪費自己的光陰,你看,我一樣可以入朝做官,混在魚龍人群里,誰也看不出來?!?/br> 阿竺好像是笑了下,又好像沒笑,那個表情李令俞形容不出來。 而后她低下頭,撿起地上的紙團,答:“好的,郎君放心,我一定護好姝娘?!?/br> 第二天一早等她起來,沒想到前段時間和娘家恢復了邦交的大姐大李黛,竟然又回來了。 李姝剛到書房,李令俞將東西交給她,李黛就進來問:“你們要出門?” 李姝見jiejie來了,解釋道:“哥哥的師兄,請他赴宴,他今日有事不能去,只有我們和母親去。” “誰家的宴?” “裴家?!?/br> “太子妃娘家?”,李黛驚訝問。 兩人誰也不說話,大概是猜到李黛的心思了。 李黛可不愧是個戰斗力頂格的女人,下一句就說:“那正好,我隨你們去?!?/br> 李令俞撓撓眉心,又不能當沒聽見,她那么難纏的人拒絕也沒用,就眼不見心不煩,擺擺手:“想去就去吧,少說話就行了?!?/br> 李姝也有些惱,她頭上帶了支純金的花枝釵,李黛一眼就看到了,她有心想問一問,又怕李令俞不讓她去了,憋了半天,才說:“早知道,我就梳洗一番了!”,說這還摸摸頭上的銀簪。 李令俞嫌她呱噪,她可是個賊不走空的主兒,沒她薅不到的人。 “那就趕快去母親房里洗漱洗漱,母親肯定在等你。”,李令俞催她。 她不好明著要,忍了忍最后放棄了金釵,去重新洗漱了。 等李黛走了,李令俞囑咐李姝:“你別讓她盯著,讓李毓也機靈點,女孩子的首飾就那么幾件,再讓她搶幾件,你們拿什么釵頭發?” 李姝又感動又想笑,解釋:“我不會給她,阿姐從前也不是這樣的……” 李令俞沒好氣說:“不是這樣是哪樣?不會把你嫁給她夫君的老鰥夫上峰?長點心吧,傻姑娘?!?/br> 李姝又惱又想笑,瞪她一眼,十分可愛,李令俞也笑起來,伸手捏捏她的臉,逗她:“我們家阿姝,非君子不嫁,哥哥替你看著呢。” 李姝惱道:“我不和你說了!” 她換了身衣服,就進宮去了。 李姝帶著李令俞的手信,她也學精了和李毓躲在一起,裝作沒看到李黛的眼神,死活不肯和李黛坐一輛車。 到裴家后,光門口的車架都排了很遠,裴家的賞花宴十分熱鬧,宴請的都是世家顯貴,但也不乏有清貴小官家眷。 大柳氏在裴家門口竟然遇見了娘家的堂嫂柳恪的夫人謝氏,她參加宴會的經驗有限,生怕自己露怯,所以就跟在謝氏身邊,柳家的兩個女兒一身華貴,顯然是用了心思。 李姝和李毓兩個穿的倒普通,勝在氣質清麗。 柳家大女兒柳媛原想嘲笑李姝幾句,但又想起母親囑咐的,李家小郎君一躍成了北宮的殿前執筆,前程無限,而且父親也說,李家小郎君年紀小小,倒是心思機敏。 meimei柳茜性格就有些潑辣。 李黛則扶著大柳氏,十分的健談,已經和柳家舅母親說的親熱,打成一片了。 李姝看了裴家門口進去廣闊的院子,去往花園的路上,引路的女婢十分得體,就和李毓悄聲說:“咱們還是少說話,本就是哥哥的師兄相邀,捎帶請咱們的。不能給哥哥惹麻煩?!?/br> 李毓對這些很不感興趣,撇嘴說:“本就不如同阿兄學畫有意思,在這里坐一天有什么意思?全是不認識的人,早知道我不來了,阿兄今晚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br> 李姝無奈的笑,毓娘對小娘子們喜歡的東西很不感興趣,從前做針線,她都是挑著描花,分線。后來哥哥管著她們讀書寫字,她真是一天比一天入迷。如今對字畫更是入迷。 她又想到袁兆宗,面上有些臉紅,別開臉看著裴府的景色。 阿竺和桃枝跟在兩位姑娘背后,桃枝好奇,忍不住四處張望,但阿竺卻從頭到尾都低著頭,懷里拿著李令俞要交給裴虞的東西。仿佛對這里的景色絲毫不感興趣。 等進了花園,李姝開始擔心,哥哥這個信,她該怎么交給裴大人。 越往里走,里面的人越多,李黛裹挾著大柳氏早不見了蹤影。 隱約聽見絲竹之聲,李姝正張望著,柳媛遇見了認識的小娘子,看那小娘子穿戴十分華貴,柳媛對其也多有奉承之意。 那小娘子見李姝張望,問:“這是誰家meimei?” 李姝還沒回頭,柳媛就說:“我表姑姑家的meimei?!?/br> 那小娘子性格任性,多嘴了一句:“裴家尊貴,又是世家規矩多,這位meimei這樣東張西望不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