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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后來還要拔劍,擋在她身前?甚至還被鴻蒙打成了這般模樣。 聽見顏如昭的話,謝寄凡抬起了頭,他眼眶通紅,望著他的師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還愿意問他。 謝寄凡想,他可以……他可以解釋。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中,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讓自己的回答顯得更有邏輯: “師尊……我從未想過害您。” 他苦笑著,“我原本想要的是,死在您的劍下。” 顏如昭聽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謝寄凡以為她不信他,心中亂成一團,根本維持不了冷靜,他發(fā)出幾乎是哀求的聲音——“師尊,您信我,我、是我太蠢,我讓鴻蒙有了可乘之機,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想,也許我以和您死斗的方式,讓您殺了我,或許這一切就了結(jié)了。” 或許這樣,我還能在您的生命中留下一點痕跡。至少,凝霜劍會記得他。 顏如昭很輕地嘆息,她轉(zhuǎn)過頭,對上他的眼睛。 “我相信你。” 謝寄凡屏住呼吸,他以為他看見了黎明的曙光。 可顏如昭的下一句話,卻又將他打入了阿鼻地獄。 “可你為何,不將這一切告訴我?” 牢門半開著。微微的光灑在顏如昭的面容上,顯得她的神色格外慈悲。 但謝寄凡卻知道,這樣的神情,從前不會在他們二人獨處時出現(xiàn)。 顏如昭從前是鮮活的。 她會坐在屋頂上看他練劍,會搶過她贈他的古琴命令他不許熬夜,會溫柔地朝他笑,握住他的手帶他走出深夜的竹林。 而此刻,她擺出的是她面對外人時的神色,和善卻冷淡,笑容不及眼底。 謝寄凡的心底驟然升起一股絕望之情。 顏如昭沒有繼續(xù)逼問,她只是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謝寄凡想,她的心中恐怕已經(jīng)有了判斷,馬上就要做出對他的審判。 “我……”他甚至無話可說。 為什么不將這一切都告訴師尊? 明明在很多時候,他都有想要將一切和盤托出的沖動。 那次他在登仙殿后側(cè)的竹林中迷了路,他拎著劍在泥土中煩躁地亂劃,他明明已經(jīng)認識到他不愿意傷害仙君的事實,他明明差一點就要將這一切說出口。 而她也問了。 顏如昭以神魂的姿態(tài),牽著他,走出竹林中的迷陣。她說:“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 但謝寄凡最終還是隱瞞了下來。 他不傻,他其實潛意識中隱隱有察覺到,那聲音或許不對勁。可他卻選擇了逃避。 他短暫的人生中充斥著苦難,是那一場夢境給了他一縷靈力,讓他有進入修真界的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仇恨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是他的指望。 他終究還是將心中的仇恨,和眼前的師尊放在同一個天平上衡量過的。他終究還是……還是對師尊存了一點防備之心,以至于不能坦白。 謝寄凡同時也心存恐懼。他來歷不清白,身份低微,能來到顏如昭身邊本就是一個奇跡。他下意識地逃避面對這一切,好像他還能是仙君身邊那個聽話乖巧的小徒弟。 然而正是這些,將他推入了深淵。 謝寄凡低眉,他望著顏如昭的足尖,輕聲求她:“師尊,您殺了我吧。” “我做了這樣大的錯事,死不足惜。” 顏如昭等了很久,卻只等到這么一句。 她細聲細語地同他說:“死很簡單,如何面對一切活著卻很難。” 話畢,顏如昭拂袖幻化出一只水霧鏡面。 那鏡面上,赫然呈現(xiàn)出一只人頭。 長臉,披頭散發(fā),雙頰深陷,兩只眼睛黑洞洞的,看不見任何光芒。 她問謝寄凡:“你可曾見過這個人?” 謝寄凡猛然見到那頭顱,嚇了一大跳,手指握拳顫抖,他答:“我……見過的……” 這不就是……曾經(jīng)夢境中被師尊斬落頭顱的,他的那位祖輩么? 這顆頭顱,也同樣出現(xiàn)在他被紫霧蛇毒氣包圍時的幻境中,以及……他歷雷劫的那一天。 一種惶惑之感侵襲了他,謝寄凡望向顏如昭,她神色憐憫,同他說:“這是一場騙局。” “寄凡,你和我一同進了芙蓉仙山的幻境,經(jīng)歷了我的回憶。” “這個人你或許沒見過,但你應該知道,我曾在凡間殺過兩個人。” “一位是我的父親,另一位,是一個道士。” 顏如昭指向鏡面中那顆頭顱,“這個人,就是那個道士。” “他無妻無子,不可能有后代。” “寄凡,你不是他的后代。你是他為了殺我而設下的棋子。” 謝寄凡的心猛地一沉,他頓時跌坐下來。 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為一場騙局,生不如死了這么久。 顏如昭方才在鴻蒙那里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他得到的信息有限,卻很有用。道士告訴鴻蒙謝寄凡是他托生的后代,會助他完成殺死顏如昭的計劃,而顏如昭一聽就知道這是那道士的騙術。 顏如昭殺他之時,做了完全的準備。 她只殺他一人,為報母親被害之仇,若他有任何親眷,她會負責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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