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心牢(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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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作者:xb客 2022年1月17日 情緒激動的劉思走在馬路上,眼眶紅腫含淚的模樣引得不少人側目。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會因她的意愿就發生扭轉,但方源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同床異夢的人,著實讓她無法接受。 一個人走在街上,一時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本想回店里,可她手里并沒有鑰匙。 鑰匙除了方源,也就只剩下徐壯手里有一份,她現在也不可能去打擾徐壯。 在公交月臺找了個沒人的長椅坐下,深秋的涼風很快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看到一個陌生的未接來電,查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想了半晌才想起是彭母的電話。 她竟然又打來了,還沒死心嗎?劉思心情欠佳,本不想理會。 可腦中閃過丈夫詆毀的話語,心里又是一陣恨意翻涌。 不禁報復似的想到,你不是不許我聯系彭山嗎?我偏聯系給你看。 正好腹中饑餓,劉思還真想應了彭母的邀請去吃飯。 電話回撥過去,嘟聲響起,劉思又有點后悔了。 只是還沒等她反悔掛斷,電話就接通了。 「喂!」 劉思還沒出聲,電話那頭卻是彭山的聲音。 劉思當場就愣住了,昨天的屈辱還歷歷在目,她可沒想過面對彭山該說些什麼。 「喂,哪位啊?」 彭山的聲音有些不耐,看來他并不記得劉思的號碼,只是臨時幫忙接的電話。 劉思局促中心念電轉,她并沒有原諒彭山的意思,可這陡然聯系上,哪怕對他說自己還耿耿于懷,怕是也沒有什麼說服力了。 若是讓他過了這關,他以后肯定會更加肆無忌憚。 如果他再對自己死纏爛打,自己又該如何自處?想到這里,劉思就有些頭疼,瞬間又想掛斷電話。 「喂,哪位啊?」 彭山帶著怒氣的又問了一句,頓時勾起了劉思憋在心里的怒火。 「我!」 劉思氣憤開口,心里卻沒來由的有些慌張,不由更加憤恨。 方源的詆毀皆因他而起,而現在抽身事外的也是他,憑什麼?劉思氣憤填膺,腦中卻靈光乍現。 方源記恨她與彭山有過交往,卻在徐萍的事上不肯回頭,更以此為藉口逼迫她讓步。 而她卻已無路可退,此刻她同樣需要逼迫方源的籌碼。 突然,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劉思腦中浮現,理智在怒火中逐漸消退,想法頓時揮之不去。 「劉思?」 彭山反應過來,卻是一陣停頓,隨即壓低聲音道,「你怎麼會給我媽打電話,她找你了?」 聽著他做賊心虛的語氣,劉思心中更是不忿。 但既然已經有了主意,她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找他算帳。 儘量保持著平和的語氣道,「你有時間嗎?出來吃個飯吧。」 劉思這話直接讓彭山懵住了,吃飯?他本以為劉思是找他清算的,就算不是至少也該是一頓痛罵,或者不理不睬才正常啊。 她突然這樣問,讓他心里一下子沒了底,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吃飯了,誰打的呀。」 電話中傳出彭母的聲音,彭山趕緊回道,「微信聯系,我馬上出來。」 就聽他對彭母道,「媽,我臨時有點事出去一趟,就不在家吃了。」 那邊還沒聽到彭母喊什麼,電話便掛斷了。 電話掛斷,夜風一吹,劉思頓時驚醒。 我在想什麼,竟然又跟彭山聯系上了。 而且還想利用他來制衡丈夫對徐萍的畸情,這太瘋狂了。 彭山對她的不軌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如果處理不好,自己怕是要深陷泥潭了。 「你在哪兒?我過來。」 手機響起,彭山的資訊已經發了過來。 劉思顫抖著手,撥弄著資訊,開弓已沒有回頭箭。 劉思努力回憶著丈夫終然不悔的態度,搖擺情緒逐漸安定了下來。 如果自己再后退,可能連最后能扳回一城的機會也將失去,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劉思不再猶豫,將定位發了過去。 劉思坐在長椅上醞釀著一會兒見到彭山該怎麼說,電話卻突然響起,是方源。 劉思知道他會說什麼,無非是想勸她消氣,把這事兒揭過去,說不定還會拿孩子來說事。 一想到孩子,劉思又有些猶豫了。 看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咬牙掛斷了。 如果方源不改變主意,并對她道歉,那麼她也不會改變決定,劉思給自己定下了底線。 正是她一再的退讓,才讓方源有膽子在她面前理直氣壯,而現在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嘀,嘀」 劉思思想爭斗間,對向路邊傳來汽車鳴笛聲,抬頭看去,彭山的車已經到了。 來得還真快。 劉思整理了下情緒,走到對面上了車。 彭山一言不發的看著上了后座的劉思,心情忐忑不安 ,一路上他不斷的揣摩劉思約她的原因,始終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被她痛罵一頓,從此分道揚鑣。 但看著劉思盡力遮掩,卻依然能看清的紅腫眼眶,有些明白了原因,她找他,并不是因為他。 「去哪兒?」 彭山也不多問,只當是來當司機的。 「廣場吧。」 劉思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的窘態,也不解釋。 廣場是兩人以前約會最常去的地方,那里屬于南街,是離兩人居住地都較遠的商業區,在那里會碰到熟人的概率最低。 只不過自從兩人在那里上過班以后,也認識了不少人,不過卻都當他們是情侶,而且印象頗為深刻。 雖然不知道彭山有沒有解釋過兩人已分手,但想來也不可能認識的人都知道。 此刻劉思把地點選在那里,頗有些意味深長了。 彭山向后多看了兩眼,沒問什麼,但心頭一陣火熱,這可能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想吃什麼,我把位置先定下來。」 彭山在前面開著車,劉思撥弄著手機問道。 「不用了,我請你吧,算是賠罪。」 話一出口,彭山就差點給自己嘴巴來一下。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劉思既然沒說,他說什麼賠罪,萬一話題被拉回來了,那這事兒怕是揭不過去了。 「說了我請,你要是爭這個的話,就自己回家去吃吧。」 劉思的話雖然不賣面子,彭山卻一陣慶倖。 「那你定吧,客隨主便。」 彭山也不敢多說,專心開著車。 來到廣場,劉思定了兩人以前最常去的一家火鍋店。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彭山似夢回兩人交往的時光,一些話頓時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有什麼話,你想問便問吧。」 等著上菜的工夫,劉思也不知該如何打開話題,見彭山多次欲言又止的樣子,索性倒不如讓他先開口了。 有了劉思的首肯,彭山終于能開口了,試探著問道,「那個,你這唱的又是哪出啊。」 彭山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自然是有事情,你也看到我現在的丑態了。」 劉思也不瞞彭山,指了指自己依然可以看出的紅眼眶,憤恨委屈的情緒依然在腦海深處回蕩著。 彭山也不好接話,他撕著手上的碗筷包裝道,「因為什麼呀?」 他這樣直接了當的一問,劉思的情緒頓時就涌了上來,眼眶跟著就紅了。 「哎,你別哭呀,我不問了還不行嘛。」 彭山趕忙阻止道,他可怕惹人誤會。 劉思趕緊捂了捂眼睛道,「不關你的事。」 止住情緒之后,也不跟彭山打岔了,問道,「徐萍當時跟你交往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知道她喜歡方源了?」 這一問,彭山頓時愣住了。 這話怎麼聽都是,她依然對他跟徐萍沆瀣一氣的事兒耿耿于懷。 這是在問罪?彭山捉摸不定,但也容不得他不回答,只能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嗯。」 劉思眼神閃爍,盯著餐臺若有所思。 如果介紹兩人認識開始,徐萍就已經是在將計就計,那就說明她對方源動心思的時間更早。 當劉思還蒙在鼓里的時候,她的玩笑已經成了徐萍內心的寫照,這份執念可能真的不是她后知后覺的威脅就能輕易斬斷的了。 如今之計,她只能寄希望于方源還沒有那麼深的執念,面對她的「猛藥」 會選擇妥協。 「你這個樣子,還是因為你們家那點兒破事兒?」 彭山見劉思皺眉思索的模樣,也大概猜出了她傷心的原因。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知道以劉思柔弱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輕易理清,果然最后受傷的還是她。 彭山揣摩著劉思邀請他的心思,兩人本來已經成了死結的關係,似乎要迎來曙光了。 一句破事兒的措詞,讓劉思瞪了他一眼,氣道,「我這個樣子,你很高興嗎?」 彭山還沒解釋,服務員推著餐車上菜來了。 彭山幫著擺完盤,目送著目光詫異的服務員離開,心情變得不錯,自信似乎也回來了。 「我可沒有擠兌你的意思,只是我早就說過,你斗不過徐萍的。而且你從沒想過要勝她,現在這種結果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彭山拐著彎的說劉思柔弱,劉思聽在耳中多少也能明白。 但一句沒想過要勝徐萍,她聽出了自己缺乏的勇氣,或者說逼自己不后退的力量。 「那你愿意幫我嗎?」 面對已經動筷的彭山,劉思總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彭山筷子一停,不明就里的看向劉思道,「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今天方源回來了,我揭露了他出軌的事,但他卻還是不肯回頭,依舊要把徐萍留在店里。」 話已出口,劉思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 彭山聽在耳中,心思頓時活躍了起來,嘴上感歎道,「靠,那他還真是牛 逼。」 目光不禁打量劉思,依舊高挑的身姿,俊俏的面容,神情雖多了幾分憔悴,但絲毫不掩風姿。 彭山完全理解不了,方源怎麼會選擇徐萍,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吧。 但這也正好給了他機會,心中愈發蠢蠢欲動起來。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彭山心情愉悅,胃口大開,自己吃著,也幫劉思涮了她最愛的血旺和毛肚。 劉思卻沒有動筷,思量了一下對彭山道,「我想讓你跟我一起逼迫方源讓步,改變他的決定。」 彭山頓了一下,但還是不以為意的道,「具體怎麼做?」 劉思隨即扭捏道,「如果方源不肯讓徐萍走,我就說我們繼續交往。」 「呃!」 彭山一口差點兒將嘴里的東西噴出來。 他本以為劉思所謂的主意就是找他這個幾人都熟悉的外人鎮場,讓方源掂量著做決定。 雖然以他現在跟方源的關係,這招好不好使不好說。 但自己好歹跟他也是同學,算是掌握著他在朋友圈里的風評,劉思只要威脅自己會讓他身敗名裂也就行了。 誰曾想劉思的辦法更直接,這是要以毒攻毒嗎?也太彪悍了,自己竟然會對她有柔弱的判斷,還真是目光短淺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彭山試探著問了一句,生怕這只是她一時情緒過激的沖動之言。 「我知道。」 劉思經歷了開口的扭捏之后,反倒放得開了。 「如果方源不肯改變決定,你說的交往指的是什麼?跟以前一樣,一種欺騙別人的偽裝?」 彭山繼續質疑著劉思的決定,他也有點兒擔心,自己以這種身份捲進去,最后如何收場。 劉思卻當他是在討價還價,怨氣難平的時候,她本來已有覺悟。 但面對一個昨天剛撕破臉,給自己帶來屈辱的男人,劉思不愿輕易讓步。 「那你想怎麼樣?」 劉思目光中帶著警惕,彭山趕忙一攤手道,「別誤會,我并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而是想提醒你,你的這個想法應該是建立在方源會讓步的基礎上做出的選擇。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方源不讓步,你的這個選擇又有什麼用呢?」 彭山并不是不想幫忙,而是想先給自己找好退路。 萬一劉思將自己當擋箭牌用完,回頭又是不副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樣子,那他這波仇恨拉得可就真是到位了。 他這話一出,劉思還真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她的這個決定就是賭氣之下想出的,她的確是認為只要拉出彭山,方源總該顧及些夫妻間的情份,做出正確的決定。 可萬一方源仍不肯回頭,那她不就相當于被拋棄了嗎?想到這里,她如墜冰窖,不敢再想下去。 「還有一點就是,我媽可還沒走,她可一直盯著你呢。你這回要是再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我估計這事兒真就不好收場了。」 彭山吃著,還沒察覺出劉思低著頭,那臉上的表情變化。 半開玩笑式的說著自己的難處,只是希望劉思到時不要卸磨殺驢,翻自己的舊帳。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劉思抬起頭,彭山才看清她發白的面色,他一時竟想不明白,怎麼他只是幾句話的工夫,她就成這副臉色了。 「如果方源真的不肯回頭,那我就做你真正的女朋友,讓你對你mama也有個交待。」 劉思說出了自己的覺悟,如果方源真的拋棄她,那她也做好了報復他的準備。 「……」 彭山呆立當場,他完全沒想到劉思的天人交戰會讓話題突然跳的到這一步。 他并沒有把這個幫忙的邀請當成可以刷好感的籌碼,按他的心理來說,只要劉思能把昨天的事兒揭過去,不再生氣,那這個忙他就幫得值,反正他在方源面前也沒什麼好印象了。 可劉思現在的話簡直不亞于在他腦中扔下了一個炸彈,直炸得他腦子嗡嗡的,還沒品嘗到驚喜的感覺,腦中只有不真實的飄然感。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彭山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去消化劉思的話。 「我當然知道,你幫我的忙,我也幫你的忙,就是這麼簡單。」 劉思也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彷佛已經被方源拋棄了一般。 「不是,我是說你說的‘真正的’是什麼意思?」 不真實感讓彭山一再質疑,劉思卻當他是在咬文嚼字的逼迫她,急道,「就是真的意思,不是演戲,我幫你去應付你媽,直到你滿意為止,行了嗎?反正方源不要我了,我也不必顧及他了。」 「……」 彭山一時不敢再問了,不真實感依然縈繞著。 劉思的情緒看上去頗為激動,話中沖動的成分居多,那麼事后反悔的可能性也不小。 但只要有她這句話,自己就有了拿捏她的話頭。 起碼事后她若是翻起舊賬來,甚至倒打一耙的時候,自己也有理由讓她為她的話負責。 「行了,有你這句話就行,咱們先吃吧。」 彭山給劉思夾了一些,將話題岔開,可內心的波動卻是一點沒減小。 劉思與方源的這個沖突看來不可能輕易平息,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他內心躁動的小心思本來隨著劉思的絕情‘分手’日漸消退,昨天他將心里的那點不滿發洩出來,被劉思狠狠打了一耳光之后,躁動的心思已然絕望,可誰曾想希望來得如此之快。 經過劉思這一番言論,他的心思再次躁動起來,不禁盤算著該如何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劉思終于開始動筷,計畫的倉促讓她完全沒想好后面到底該真怎麼做,與彭山說出目的以后,具體該怎麼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默默的吃著,面對彭山的殷勤夾菜,她也沒拒絕。 心思完全沒在彭山身上,也沒注意他瞟向自己身上的目光和跳動的眼神。 「一個人,眺望碧海和藍天……」 劉思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方源再次打來。 不同于剛才,因為是跟彭山在一塊兒,劉思心里竟有些緊張,但她也沒準備不接。 現在她計畫已定,面對方源不像剛才那樣絕望,反而生了對壘的心思。 沖彭山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隨即接通了電話。 「喂。」 「你不是說自己回家的嗎?你去哪兒了?」 儘管方源控制著語氣,但劉思依舊聽出了他質問中帶著怒氣。 「我在外面吃飯,怎麼了?」 劉思的聲音也跟著嗆了起來,她本不愿跟方源在電話里爭吵,可方源語氣不善,她也不會低頭。 「干嘛跑外面吃去?你不知道媽飯都做好了,剛才我花了多大力氣去解釋?孩子還一直跟我鬧著要找你,我哄到現在才回來,你要鬧脾氣也得挑時候啊。」 方源這帶著怨氣的話,完全不像是來勸她回家的。 劉思更是生氣道,「你自己做錯了事不悔改,還要我照顧你的面子,你倒真是好大的架子。」 話到此處,彭山已聽出對面是方源。 兩人的爭吵已經吵到了電話里,這問題還真如他所料,是誰都不肯輕易妥協的程度。 躁動的心思更是無法平靜,但舉止上卻是顧自吃著,完全不敢表現出來。 「你!你能不能別在外面賭氣,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說,行嗎?」 方源也知道不能在電話里跟她吵,不然她怕是連家也不回了。 「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我吃飯了,不跟你說了。」 劉思也不想在外面跟他掰扯,不等他再說便掛斷了電話。 方源被她這樣掛斷電話,心里不滿的情緒更盛。 劉思也沒理會彭山的反應,吃了一會兒之后,忽然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 「媽?」 「正吃著呢,你休息了嗎?」 「啊?你回我爸那兒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呃,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本來想晚上過去陪你的,那算了。」 「好了,你別嘮叨了,我知道的。甜甜在婆婆那兒乖著呢,你在爸那兒好好的,我有空再過去看你們,嗯,先這樣吧,我掛了。」 彭山聽著劉思的電話,這是晚上不想回家找去處呢?結果劉母已經不在家了,彭山小心思愈發活躍起來。 但他是萬不敢說讓劉思去他那兒過夜的,時機還遠遠未到。 「吃完你準備去哪兒?」 彭山試探著問了一句,他已經吃得八分飽了,想聽聽劉思的安排。 劉思擦了擦嘴,臉上已不再愁眉緊鎖,但也看不出其他表情,淡然道,「當然是回家啊。你也看到了,我媽不在家,也不可能回去了。你要是吃飽了就自己先回去吧,我呆會兒結賬以后自己打車。」 「也沒什麼事兒,我送你吧。」 彭山也不驚訝,她回家是好事,若是不肯回去,他還得擔心她的安全,今晚那就誰都別想安生了。 「不了,夜里社區車多,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劉思婉拒道。 彭山聽在耳中,卻是疑她還在為昨天的事介懷,想來也是,就算記性再不好的人,也不可能只隔一天,就因為有求于人而不加防備。 又或者她還抱著跟方源和解的希望,不想讓旁人看到誤會,橫生枝節。 想到這里,彭山心沉了一下,但也不好再獻殷勤,不然就真成別有用心了。 「對了,明天你休息嗎?」 劉思想起什麼問道。 「不休息也得休息啊,怎麼,你這事兒還可以拖一拖?」 彭山以為她又有什麼遲疑。 「不是,我和孩子還有些東西在我媽那兒,她現在去我爸那兒了,家里也沒人打理,我想去取回來。打車也不方便,總歸是要麻煩你的,正好送我一趟。」 彭山一愣,這時候還能想起做這些,看來她心情是平復了。 「行吧,不過明天徐萍就要回來了,你不等她嗎?」 「等著她干嘛,跟如臨大敵似的。讓方源跟她說,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去是留,正好摸清楚她的態度。如果她出耳反耳,我們再過去,我相信方源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起徐萍,劉思眉頭再次皺起,滿眼仇恨的樣子,像是完全將兩人的姐妹感情拋諸腦后了。 但只有彭山這個旁觀者清楚,劉思的話更像是給她自己打氣,她多半是害怕等待的工夫會胡思亂想,萬一真的心軟,那就真的復水難收了。 現在這種安排倒也不錯,可彭山總覺得有所疏漏,這種關鍵時候不在,萬一出點岔子不是連補救的辦法都沒有了。 不過他只是個協助者,這種家務事還真不是他能提意見的,或許出了岔子對他反倒更有利。 彭山最后吃了幾口,擦了擦嘴道,「行吧,都聽你的安排。今天你破費了,我先走了,明天什麼時候過來,你給我發消息吧。」 說完,彭山也沒多作停留,先行離開了。 彭山走后,劉思心思一空,這才察覺自己剛才竟一直帶著緊張。 她不知道這是她心情起伏不定的影響,還是再次與彭山見面的反應。 乍一思量,竟有些心跳加快。 剛才怎麼就說出了要做彭山真正的女友這種話,雖說只是一時激情之言,但若真被他纏上,該如何收場?劉思心情複雜,但卻也愁不過眼前之憂,如果方源真的不肯回頭,她恐怕也沒機會去想別的后果了。 方源,希望你不要逼我。 劉思化憂憤為食欲,竟將整桌的菜肴都掃蕩一空。 結完帳回到家,每近一步都多一分忐忑,數次想憤然不歸,但心里總抱著一絲方源會突然醒悟的希冀,希望開門迎接她的是丈夫溫柔的擁抱和誠摯的歉意。 可當她打開家門,發現滿屋漆黑以后,才知道那都是泡影。 「……」 打開燈,看到獨自坐在客廳中的方源,劉思一驚之下,卻也沒太意外。 她看了一眼方源,什麼也沒說,徑直走向房間準備整理衣服洗漱。 「我們談談行嗎?」 方源面色愁苦,滿臉嚴肅,顯然從跟劉思分開到現在,他也經歷了不小的思想斗爭。 劉思聽出了他語氣中憋著氣,沒有悔意和歉意,有的竟是怨懟。 「你的態度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咱們還有什麼可談的。」 劉思駐足,卻不愿意聽方源多說。 「我說喜歡她只是氣話,你就不要跟著賭氣了,行嗎?」 方源站了起來,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但這種急切的語氣在劉思聽來,卻是帶著威脅。 如果不從他意,那麼迎來的又是一場爭吵。 劉思也不懼道,「既然只是氣話,那為什麼你還是堅持不肯讓她離開。你表現的態度可不僅僅是氣話。」 劉思也不想站在這兒與他吵,走向房間。 方源不肯放棄的跟了上來道,「你總得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考慮吧。生意是你不參與就不心疼了是嗎?你知道生意搭成現在這樣,咱們投入了多少。不說我,就說你,你可是連嫁妝都搭進來了,如果就這樣虧進去你真的甘心?也許你覺得是我在危言聳聽。但就這樣貿然讓徐萍走了,咱們的生意肯定會萎縮,到時候怎麼辦?裁員?陳嫂,桂嫂,小李,他們做了這幾個月你也熟了,你忍心趕誰走?咱們的代理合同,庫房合同可都是按年簽的,到時候進少出多,你真的不心疼?以后的合同還續不續?市場你不做有的是人做,咱們這幾個月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份額吐出來了,你再想做進去根本不可能,到時候你拿什麼來續?難道等咱們虧到爬不起來的時候,還指望一切可以重來嗎?咱們還有這個錢和時間嗎?這些你都考慮過沒有?」 方源一個人想了許多,將要面臨的問題一樣一樣擺在劉思面前。 現在的生意宛如一輛開足了馬力的列車,正是想方設法為其補充燃料的時候。 劉思卻突然攔在列車前,想讓讓其陡然停下。 別說劉思做不到,就算方源順從了她,踩下了急剎車,到時候面臨的說不定就是車毀人亡的慘局。 他作為一家之主,不可能也不允許劉思這麼瘋下去。 「你別跟我說這些。你就是想告訴我,徐萍走了,我接不下她留下的攤子。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如她,對不對?」 方源說的,劉思不是不懂。 她雖不能換位思考,真切的體會方源面臨的壓力。 但從家庭的角度出發,劉思也能理解把全部身家都搭進去的生意垮了,會面臨什麼后果。 她多少還要為孩子考慮一下。 可正因為為家庭考慮,她才覺得必須現在就阻止方源。 不然真等到他對徐萍情根深種的時候,恐怕他們就只有以離婚收場了,那對孩子才是最大的傷害。 面對劉思的質問,方源很想回答是,但這種回答無疑是火上澆油。 看著劉思拿著衣服去了浴室,只能壓著脾氣跟了上去,堵在浴室的門口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你需要時間去學習,生意也需要時間過渡。只要你理智一點,咱們完全可以把風險降到最小。」 「對不起,我理智不了。面對我老公對另一個女人曖昧不輕,你讓我怎麼冷靜?」 劉思斥責了方源一句,關上了浴室的門。 「……」 方源被懟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半晌才消化下去。 聽著浴室里傳出的水聲,還是不死心,可面對已經執念至此的妻子,他講再多的道理也是白瞎。 「……,如果,我是說如果,徐萍這次留下來了,你以后還會愿意放她離開?」 不知為何,浴室時的劉思忽然問出這一句。 方源一愣,以為迎來了轉機。 剛準備回答,劉思卻又忽然道,「算了,你猶豫了。這說明以后會怎麼樣,你自己心里也沒底。」 「誰說我沒底,等咱們生意穩定了,徐萍再退出自然也沒多大影響。而且以后有穩定的分紅,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當然會同意她離開。」 方源趕緊辯解道。 「分紅,哼,你倒是為她考慮得周到,你以為你這麼說能騙得了誰?」 方源話里話外對徐萍的關心,讓劉思吃味得不行。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方源終于壓不住脾氣,斥責了出來。 「是,我不講道理。誰能像你一樣,心里裝著別的女人還能理直氣壯。」 「你!」 方源被氣得不輕,知道無法再溝通下去,一個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生著氣。 兩人各自置氣,現在不光是立場問題,兩人都需要對方的支持才能在徐萍的事情上有個了斷。 方源需要劉思打消徐萍離去的想法,而劉思同樣需要方源的支持,才能堅定自己的立場,不會因為心軟而搖擺。 但很明顯,溝通無效,誰也不可能說服誰。 劉思洗完從浴室出來,方源調整好心情依然沒有放棄,跟上劉思。 想用些夫妻間的溫柔攻勢,讓劉思的想法軟下來,不指望她改變,只要她反對的意愿不再那麼強烈,那他就還有機會。 他很清楚妻子的性格,在面對徐萍的問題上,她終歸是有所虧欠,總能找到見縫插針的機會。 可他卻打錯了算盤。 「砰!」 的一聲,房門關了上去,劉思將他鎖在了門外。 「砰砰砰!」 方源短暫的錯愕過后,快速的拍著房門道,「你干什麼?」 「我不想再聽你說了,你自己在外面睡吧。」 劉思知道,她是堅持不了方源一晚上的游說的,索性各睡各的。 「劉思!」 方源怒上心頭,直呼其名。 「你要是不滿意,那你進來睡,我今晚去外面睡。」 方源自然知道劉思說的去外面睡是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次怒潮翻涌,心里對劉思的怨懟不斷發酵,竟生出了恨意。 在客廳坐了良久,聽著房里劉思吹頭發拾掇的聲音,直到燈光熄滅,知道她是不肯改變主意了。 又坐了一會兒,最后拿起鑰匙離開了家。 劉思雖有困意,但一直沒睡。 聽到方源出門的聲音,還以為他在使什麼手段騙她開門。 可在入睡前,終究是心疼丈夫,給抱了床被子出來,卻發現家里已經空無一人。 他真的走了。 「咚!」 恨恨的將被子抱回房間扔在床上,劉思念頭更是無法通達。 方源的默然離去就好像是對她的拋棄一樣,給了她答案。 劉思心里恨得牙癢,但還是希望他能回來,沒有將家門從內反鎖。 帶著擔憂與憤恨折騰了半宿才睡著,早上還是被一陣電話聲給吵醒的。 「喂!」 「大小姐,現在都幾點了,你到底什麼安排給回個話行嗎?你要是改主意了,也得知會我一聲啊。」 電話中傳來彭山的聲音。 劉思看了下時間,竟然已近九點,立刻驚醒。 「你到底什麼安排?」 「啊,我才起來,你等我一會兒再給你回話。」 「……」 劉思匆忙應付過后就掛斷了電話,彭山聽到她現在才起來,一陣無語。 他可是冒了風險才給劉思打電話的,生怕她跟方源在一塊兒會驚動了他。 可誰料想,劉思竟然還在睡覺,心中不免有些猜想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思出了房間,發現客廳和客房都沒有人睡過的痕跡,知道方源昨晚是一整晚都沒回來。 他這是做給誰看?劉思心情頓時敗壞,給彭山發了個資訊道,「半個小時以后來接我,跟昨天說的一樣,先去一趟我家。」 現在的情況,她也只能像昨天定好的計畫一樣,利用彭山逼迫方源,逼她自己。 「現在還去?你知道徐萍什麼時候回來嗎?」 彭山回了一句。 兩人現在回劉思家,再回來怎麼也到中午了,若是徐萍上午就到了,那方源游說她的時間可就有好幾個小時了,這中間的變數誰都不可預見。 「按我說的做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