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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哭了嗎? 章婳抹了一把臉,指縫里果然全是淚。 媽的。以后再也不接熟人的案子了。 真尼瑪身心俱疲。 還讓人想哭。 —— 回憶到這里時,章婳已經站在秦江府7棟2001的門前了。 她把情緒和表情都調整好,才在門鎖上輸入密碼。拖了高跟鞋輕快地走到書房,學姐的女兒還縮在椅子上,眼淚掉得密集但卻悄無聲息。 就像多年前,她從酒吧出來給程尋打電話的時候。 小姑娘很快看到她,目珠僵僵地轉動,啞著嗓子問:“章總……你怎么來了?” 她靠在門上,挑眉望向被陰影籠罩的小人兒:“你男朋友讓我來,人家現在是常務副總了,我多少也得重視一下,不然以后不和我們國電合作了咋辦?” 陶爾把視線收回去,唇線漸漸抿緊,一副顯而易見的痛苦糾結模樣。 “接受不了?”章婳走到窗前的那把軟椅,愜意地躺靠上去,“可是為什么呢?除了你那渣爹外,你mama不能喜歡別的男人嗎?” “我不是接受不了……” “你就是接受不了,”章婳目光銳利,自信篤定地撅住陶爾被水霧浸滿的眼睛,“成年男女,均不在特殊的職業范圍,即便是有法律上的配偶、即便牽扯到了情感上的第三人,他們依舊可以上/床,雖然違背公序良俗,但你要知道這不犯法。” 陶爾滿肚子的話就這么卡在喉嚨,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辯駁了。 章婳在強大氣場中繼續追問:“你害怕什么?他們又不是智障,在進行性/行為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了后果和影響。所以你一個無辜的小孩子,為什么這么乖?為什么要去替他們大人承擔后果?” 重逢一兩年,在一個公司也呆這么久。 章婳從來沒見陶爾哭,哪怕是示弱都沒有。但今天晚上,這小姑娘卻抱著膝蓋埋頭啜泣。 盡管她沒有掌握這方面的證據,作為律師她也不應該基于主觀認知和假設做出推斷,但她還是起身,把陶爾攏進懷里:“而且,我對這錄音的真實性持懷疑態度。” 懷中的人肩膀清晰地抖了抖。 她繼續說:“陶迆不是這樣的人。打完離婚案子后的那些年,我很關注她。但我沒有一次在她身邊發現你堂哥。這段錄音或許發生在他們都是單身的時候,而且很可能發生在……” 喉間微哽,后面的話很難說出來,但她還是忍住涌至心頭的艱澀,慢條斯理地說:“她生命末期。大學時追陶迆的人很多,但我沒見陶迆主動承認自己喜歡誰,好像跟你那渣爹結婚的時候她都沒有那么興奮。讓她親口說出喜歡,除非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 “但是……但是薛望山信誓旦旦地說她出軌,說她……” 章婳撫摸著她腦后的頭發,輕嘆后哂道:“渣男說什么都不足為奇。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又乖又善良的人,總會分擔到更多的痛苦,不知羞恥的人卻過得逍遙快活。而且,確認錄音是在哪個時間段發生的其實很簡單啊。” “怎么確認呢?”陶爾從她懷里探出腦袋,眼里波光粼粼,真是漂亮得跟她媽一樣。 章婳呵出一聲笑:“小笨蛋,拿去問薛宴不就知道了?他好歹也是身價幾十億的霸道總裁,該站出來講兩句了。” 懷里的人兒又有縮回去的趨勢。 但章婳控住她的后頸,把她拽出來,鼓動道:“薛大總裁還沒聽到這段錄音,那很可能也不知道陶迆喜歡他。所以給他聽聽,說不定他感激涕零,給你即興跳個舞呢。”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有。 —— 感謝在2022-04-05 22:27:15~2022-04-16 23:3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百香果、納蘭朗月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情書 5月31日。 辦理完離職手續, 陶爾從深川啟程回景行。 下午五點落地,景行突降暴雨。她在機場排了很久的隊才拍到出租車。司機載著她從機場地下三層駛出,沿著高速往市中心疾馳, 車輪碾過積雨揚起很高的水浪, 又混著灰蒙蒙的雨霧灑落于瀝青路面,和臟兮兮的雨水混為一體。 半小時后。 等司機提示她金融城快到了,她望著這盛大不休的降雨,思忖過后還是改了主意,跟司機說了另外一個校區的名字。 那是薛宴的住址。 薛宴和她住得不遠, 十來分鐘就到了地方。司機在轟隆隆的雷聲中抬高嗓音說他開不進去,問她包里帶傘了嗎, 外面下太大了。 她沒傘, 也意識到這瞬時降雨量太大, 就算是打傘也沒用, 于是跟司機笑了笑, 把包護進懷里:“沒事兒, 停小區門口就行,我跑得快。” 她跑得確實快。 薛霸總所在的高檔小區里,管家剛推開接待室的門出來準備遞她一把傘呢, 她在瓢潑大雨中沖向薛總所在的那棟樓。 她幾乎是踩著水流趟到了薛宴家里, 在他門外站定時, 水流從她身上淅淅瀝瀝地往下淌,把他家的入戶地毯浸得透濕。 以至于薛宴給她開門的時候都僵在原地, 直到她開口喊“哥哥”,薛宴才眉心一跳把她撈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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