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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呢,就發現那男的突然從前桌起身,長腿邁了三兩步,路過中介小哥的時候腳步定住。 中介小哥被從頭頂蓋下來的陰影驚了一跳,打了個激靈后抬頭,看到對方冷峻凜冽的表情有點被嚇到:“呃,您……您找我有事?” 這男的哂笑一聲,眼里露出些輕蔑。 而后在金行長、中介小哥頗無措的神情中,他走到陶爾身旁,握上她的肩哼道:“你就這么沉得住氣是吧?我都跟人漂亮女士相親了,你也能無動于衷,即便聽到了也完全不關心,就在這里玩手機是吧?” 陶爾大駭抬頭:這位哥你說這話,腦子沒問題吧? 男的手背上的青筋跳起,眼底壓著一層失望的陰影,唇角卻向上揚著,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嘲諷她:“真行啊,陶爾。” * 蕭時光此番話說出來。 這頓飯就注定了不會好吃。 無辜的金行長因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笑容僵在臉上,思量了兩分鐘才明白過來。 最后輕攏長發起身,拿起包沖她和蕭時光露出得體的微笑:“看來婳婳還是沒有把蕭總了解得很全面。你們慢慢聊,我失陪了。” 更加無辜的中介小哥被蕭時光一記又一記眼刀嚇得夠嗆,都快10了,還借口有客戶找他看房,上來的飯菜也不敢動,最后還是在陶爾強行要求下,把菜打包帶走了。 兩桌頓時空蕩蕩。 這男的看著才舒坦了一些,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提起來,還把她當司機一樣使喚:“走吧,開車帶我去海邊吹吹風。” 陶爾抓起車鑰匙就走:“我很忙,沒空陪你。” “沒空陪我有空來約會吃飯?”他笑著,仗著自己腿長,即便步子邁得很散漫,也沒有讓她把距離拉開,“我還沒把那個趙青秀還沒弄明白,你就又找了一個年輕小伙子是吧。” 聽聽這人說的是什么話? 什么叫她又找了個年輕小伙子? 他不也在和漂亮行長吃飯嗎? 陶爾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連架都不想吵了,先一步進電梯,想把他關在門外面。可這男的突然加快腳步,伸手擋住門,輕而易舉地走進來。 還沖她露出得逞的笑,公司副總的成熟穩重、高冷矜持在他身上蕩然無存,因為他真的笑得跟狗一樣:“你說咱倆是不是真的有點緣分?哈,深川這么多公司,我們恰好跟你單位有合作;深川這么多家店,咱們竟然能遇見,還是前后桌。” 一些隱藏很深的性格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在男人的笑聲中迸發。 陶爾仰頭,也笑,比他還張狂:“是啊,我和年輕小哥約會,你和漂亮行長相親。我和蕭師兄真的有緣啊。” 對方眼里閃過片刻的訝異。陶爾不明白他為什么揣著明白裝糊涂。 電梯到了負一停車場,她邁出去,他也跟上。 到了自己的停車位,陶爾受到刺激驟然打了個激靈,又倒退兩步瞅了瞅旁邊那輛熟悉的車和更加熟悉的牌照,不由在心里呼出一個“臥槽”。 姓蕭的他那輛專車就停在旁邊,她來的時候怎么會如此眼瘸,愣是沒注意到。 身旁的男人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不由笑得更開心:“這么大的停車場,你怎么會這么巧地停我旁邊啊?真的有點說不通了啊陶爾。” 這要說是巧合誰他媽能信? 所以她驟然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時光甜膩又邪氣地望她,大膽妄為地推測:“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在你單位停車場我就發現你呆在車上遲遲不走。” 陶爾壓根兒沒做虧心事,卻發現自己有口莫辨,只能冷著臉色像杠精一樣反問:“下班了我在自己車上待一會兒怎么了?還要跟你報備嗎蕭總?你管我什么時候走呢?” 對方沉浸在自己的推測中,已然油鹽不進,語調松散悠揚,聽著流里流氣:“所以是看到我和其他姑娘在一起,所以一醋之下就跟我繞了大半個深川,又跟到了餐廳,為了故意氣我,還拉了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年輕小哥——可以,邏輯閉環了。” 陶爾:“????” 他手指湊過來,攏住陶爾的手:“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然后壓著她的拇指按開她手里的車鑰匙,并先她一步坐上副駕駛,還反客為主地招呼她:“別氣了,我喝了酒,你過來開車。” 她打開車門,氣得頭皮發麻:“你打電話讓你司機來接你!” “十點多了,司機也要休息的,”男的把座椅調后椅背調低,半靠半躺,翹起長腿搖了搖,愜意道,“去你家吧。我來深川這么久,你都沒請我去你那兒坐坐。你真冷血啊陶爾。” 靠。 這男的到底是什么品種的人,臉皮厚得令人發指。 * 本來陶爾是不打算帶蕭時光到家里,讓他知道自己住哪兒的。 不過想到自己明天就搬走了,那今天帶他來坐坐也無妨。 可這男的儼然是沒點兒數,進門就把這兒當自己家了,還沒等她去拿一次性拖鞋呢,這人就打開入戶鞋柜—— 里面有一雙42碼左右、九成新的男士拖鞋。 他當即瞇眼:“別的男人來過啊?” 這拖鞋是趙青秀的,他送東西來過一兩次。但陶爾不想把他扯進來了,不然更加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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