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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好同志、穩(wěn)定的單身狗劉森雨,對此喜聞樂見,他拱了拱蕭時光的肩:“別灰心啊老條,想當初宋杞不理姚畜的時候,都是按年算的,你這才一個月。乖孫子,咱不急。” 陰人者,人恒陰之。 姚星河聞言扯了扯領帶,呵出一聲笑:“馮夢珂搬到鳳吾校區(qū)也有一個月了吧?” 蕭時光勾起唇角回答:“是啊,至今沒想起她的劉森雨學長,前天在食堂見到還繞著她學長走了,頭都沒回。” 劉森雨:“……” 今年景大的開學典禮是把大一新生和研一新生合在一起舉辦的,參會人數(shù)和典禮規(guī)格都高于往屆。大一新生由于參加了軍訓,選出來的三位國旗護旗手身形挺拔、方步鏗鏘,他們走在前面,展示出了精神飽滿、意氣風發(fā)的大學氣象。 三個研究生護旗手私下里鬧歸鬧,真到了上場的時候,還是正經(jīng)嚴肅、配合默契,雖然方步邁得比本科生差了點力道,但憑借優(yōu)越的顏值和高挑的身材,也收獲了熱烈非凡的掌聲和此起彼伏的贊嘆,沒給本次典禮的副導演喬唯一丟人。 “這是一個新的起點。” 隨旗手們退到入場口,蕭時光回望掛在體育館中央的旗幟時,心中浮出這句話。 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過往數(shù)年,他經(jīng)歷過很多新的起點。 大學開學前,銀行卡里收到薛總轉來的80萬,用這筆錢還完蕭明杰欠下的賭債時,他覺得生活的困苦盡數(shù)遠去,明天是個明亮燦爛的開始; 大學四年不停做兼職,工作兩年加班賺績效,去年11月,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銀行卡余額已經(jīng)超過了要還的本金,也覺得新的生活即將到來,于是取出多余的一部分錢,買下那臺眼饞了四年之久的全畫幅相機獎勵自己; 再之后,經(jīng)歷了緊張的復習,嚴苛的筆試、面試,今年4月,點開景大計算機學院網(wǎng)站公示的研究生錄取名單,看到自己排在第一,當時就笑了,對著名單感嘆我怎么這么牛逼,那一夜躺在出租屋的單人床上,放縱自己去想象,嶄新的研究生生活會怎樣開始。 原來是這樣開始的。 旗幟于他眼前漸升上去,大屏幕上出現(xiàn)他和兩位摯友的影子,四周有五千人起立合唱、歡呼鼓掌,縱目望去,鮮艷的條幅上處處印著歡迎新生的字樣。 這個他曾經(jīng)呆過四年的大學,用盛大而繽紛的儀式,用熱烈又歡騰的場面,迎接他的回來。 可并沒有在這樣的感動中沉浸多久。 身旁的劉森雨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硬生生拽離方才的思緒:“臥槽?你看2號入口那人……我怎么看著這么像姜巖呢?” 他抬眸凝視,身旁的姚星河已先于他確認了這個猜測:“確實是姜巖。” * 上午9點,陶爾在《計算機體系結構》課上收到了喬唯一發(fā)來的照片。 她點開,看到景大開學典禮的內場全景圖,正準備回點什么,就見對方又發(fā)來了張體育館大屏幕的特寫。 喬唯一:【你蕭師兄帥不帥?】 陶爾看著大屏幕上中間那位護旗手,怔了許久后回復:【3個師兄都挺帥的。】 不知道女神是在忙還是對她的回答不滿意,沒再跟她繼續(xù)聊。 她把第二張照片保存,從相冊里重新打開,放大到中間的人占滿整個屏幕,仔細端詳這一個月里他的變化。 好像又瘦回去了,禮服外套的腰帶扎得圍度很小,整個腰顯得很窄,帽檐下的臉也小巧清瘦,面色還有些蒼白。 挨著她坐的室友看到這張照片,立刻瞪圓了眼:“媽耶,這人誰?穿軍裝好正啊!背好挺,腰也好細!” 她把照片縮回原狀糾正道:“這不是軍裝啊,是旗手服。” “這雙丹鳳眼也很戳人!就很精致,很貴氣,”室友沒看夠,伸出兩根指頭又把照片放大,“是你新追的明星嗎?叫什么名字啊?” 陶爾解釋:“不是明星,是景大的一位師兄。” “景大男生質量這么高的嗎?能不能介紹我倆認識一下?” “……算了吧,他脾氣不大好,認識這種人還不夠生氣的。” 室友忽然想到什么:“這就是那位——倒霉催地遇見的人?” 陶爾眼皮一抖:“啥?” 室友當面點開她的微信頭像,戳著她手機上一個月前發(fā)的那條朋友圈,笑得意味深長:“你當時不會就在內涵這位師兄吧?” 反正那人和舍友也不認識,陶爾便實話實說:“對,就是他。” 但室友那八卦的小腦瓜瞬間想到了別的,歪著頭打量她,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陶爾,我怎么覺得你喜歡你這位師兄呢?就是那種,表面上好煩、好倒霉、好想跟他說再見,心里卻暗戳戳地想著他,偷偷看他的照片,期待著跟他再見面。” 她果斷搖頭,關掉朋友圈返回聯(lián)系人頁:“不存在的事。” 但天卻跟她作對。 話音剛落,微信上那位備注名為【景大-劉森雨師兄】的聯(lián)系人就發(fā)過來一條新消息—— 【陶爾小師妹!你的情敵來景大了!你再不來景大露個面,老條就要被搶走了!】 室友看到證據(jù)后眼睛都亮了:“還說不存在,你連情敵都有啦!” 陶爾:“……” * 典禮結束后,蕭時光換下衣服,不得不去面對,這場刻意趕來、圍追堵截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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