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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爾打了個激靈:臥槽,魔改成這樣了,竟然還是躲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定律嗎? 她抓緊時間否認:“……那不是的。就是書里的男主和書里的路人甲。我跟蕭師兄的關系,眾所周知,非常和諧。” “和諧嗎?昨天我去103找他,他還讓我提醒提醒你,再不回來寫作業(yè),嚴教授就要撕毀接收信了,”周師姐失笑,“他那模樣很少見,悠閑愜意還帶著揶揄,像是在看戲,等著你被嚴教授拒收一樣。” “……”陶爾咽下喉間的尷尬,面露微笑,回道:“可能是,愛之深,責之切吧。” 周師姐把思緒重新拉回小說上,抬頭問陶爾:“作者是不是要給路人甲轉(zhuǎn)正?感覺你剛才描述的是女主的設定啊。” 陶爾:“沒有吧……男主也不喜歡這路人甲,路人甲也沒對男主表現(xiàn)出什么愛意。” 周師姐眉頭一凜:“那這有點不道德了,男主他憑什么對女主以外的人搞特殊?這是出軌前兆啊!這小說什么名字,作者是誰?我去看看。” 陶爾心虛地收回目光:“還真忘了。是個不出名的小作者。” 周師姐瞧著挺遺憾:“那結局你看了嗎?他和路人甲在一起了嗎?” 陶爾:“當時看的時候作者還沒更到那里,我也沒收藏,所以現(xiàn)在也不知道更到哪兒了。” 周師姐失望道:“好吧。你以后要是再看到,記得告訴我結局。” 陶爾點頭笑道:“行。” 心里卻想:她和蕭時光之間能有什么結局。社會主義師兄妹,就是倆人最好的結局了。 “等等,”周師姐的目光突然變亮,“既然是很久之前看的,那怎么突然想起來了?今晚回103的時候,你蕭師兄沒跟你好好說話,但是卻暗戳戳地幫了你的忙?” “……就是看別的小說的時候,想起以前這個了。” 陶爾慢吞吞地躺回床上,揪起涼被蒙住自己的腦袋,遮住自己因被看穿而微微燙的臉。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給薛宴發(fā)了條膩得要命的微信: 【全世界最帥最好最寬容的哥哥,你睡了嗎?蕭時光應該還在工作室,你現(xiàn)在打電話跟他聊聊好嗎?】 作者有話說: —— .感謝在2021-07-19 19:49:40~2021-07-20 19:2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云中涼秋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祖宗 出了9號樓,走在人影稀疏的路上,蕭時光剛準備掏出煙來,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來電顯示地是景行,他看了看這已經(jīng)進入后半夜的時間,皺眉按了接聽。 電話那邊的傳來沉穩(wěn)又冷峻的嗓音,聽著很有距離感,卻腔調(diào)又莫名熟悉:“是蕭時光嗎?” 給嚴教授要收尾的橫向課題寫了一整天的程序,蕭時光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腦力和心情去思考這人是誰。望著遠處男生宿舍樓的燈光,慢吞吞地往前走,語氣與電話里的人差不多:“你哪位?” 電話里出現(xiàn)短暫沉默,隨后打火機火石的摩擦聲響起,那人不緊不慢地吸了口煙,又呼出長長的氣息,語調(diào)變得柔緩許多:“你好,我姓薛,六年前我們在長沛見過。” 蕭時光瞬時停在原地。 耳朵里的傳感神經(jīng)被這句話刺激了一下,出現(xiàn)了三四秒種的嗡鳴。溫暾的晚風吹著他的眼睛,今日所有的困倦疲乏和煩擾焦躁,都被這短短的一句話給吞噬干凈。 連去掏煙的手,都僵在褲子口袋里。 姓薛。 六年前,長沛見過。 所以這位是六年前,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借了80萬給他,然后就消失的人。 六年間,他多次撥打這位債主當初留下的電話,一開始只是沒人接聽,后來再打,號碼已經(jīng)被注銷了。 這六年,浮沉坎坷、崎嶇逼仄趟過也爬過,他全憑著近乎偏執(zhí)的信念支撐自己還完巨額債務,并且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再幻想著去確認這位債主是否收到了自己每個月準時準點,還過去的錢。 在最悲觀的時候,也不是沒思考過,這張卡被債主遺棄了,這債額也被債主遺忘了;也不是沒假設過,他傾盡全力打工掙的錢,債主自始至終沒看過一眼。 卻在此時,毫無征兆也毫無準備地接到了這位薛先生的電話。 蕭時光忽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只覺得大腦被赤/裸且刺目的莽光充斥,茫然和空洞幻化成模糊不清的混沌巨物,鰓瓣翕張,飛沙走石,他身上殘存不多的精力都被巨物吸食過去。 留下了一具麻木的軀殼,立在這月影滿鋪的路上。 許是見他久無回應,手機里又出現(xiàn)了聲音:“你還記得我嗎?” 他的手應著尾音的結束,恍惚抖了一下,隨后機械地點頭,脖頸傳出因頸肩疲勞而出現(xiàn)的咔咔聲響:“記得,你是借我80萬的……”他想到工作那兩年,權力者和上位者很喜愛的那種稱呼,于是叫道,“薛總。” 那人又吞吐了一口煙,語調(diào)更加松弛和緩:“本來打算約你當面聊聊的,但很不湊巧,最近手邊事情太多,只能電話里講。” “嗯。” “你還到銀行卡里的錢,我已經(jīng)全部收到了。過去的六年,你應當過得很辛苦。但其實這筆錢并不需要還,我記得當初給你的時候,就是這樣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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