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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不敢用尖子班做這種事,怕浪費時間,而封揚所在班級一般,正好適合被拿來當對象,學了一個學期后,學校拿到上面發下的稱號后,課程便被撤了。 但老師臨走前,堅持建議封揚去走這條路。 “你有天賦,就算后面走不了多遠,現在拿它當跳板,去考一個好大學,總比現在好。” 封揚當然也想走這條路,從他拿起畫筆那一刻開始后,便能找到宣泄口。 只是……藝術生學習費用太高,他根本負擔不起。 好在高一下學期時,孤兒院接受到一筆善款,專用于給他們的藝術學習。 一直帶著封揚的阿姨替封揚申請了,當時封揚還未滿十八周歲,孤兒院便同意支付這筆錢。 他就這么一直學到高考,也幸而他成功借著藝考,踏進A大。 …… 長發青年喝了一口面前的茶,亂七八糟扯了幾句,隨后游魂一樣飄走。 那么成熟的技法,各種用色老道,居然只是學了幾年?練個正規師父都沒有的人,居然比他們還強??? 只一天,比賽的人全都知道封揚是個正兒八經的藝考生上來的。 看著他眼神都不對了,有些人佩服,有些人則忌憚。 如果真如同封揚說的,那滿打滿算他也只不過學了三年,這三年便能和他們這些自小拿著畫筆的站在同一水平高度。 說一句天才也不為過。 周日評選結果出來。 這期的主題是掙扎,有相當一部分的人調出來的色彩灰暗,整幅畫看起來給人沉重陰郁。 “你們當中有些人完全偏離主題,把題目理解偏了。”請來的是國內一家老畫家,下面坐著的就有他帶的最小一位徒弟。“我能理解大家現在生活條件好,很多人出生優渥,很多事情看法流于表面。” 說起這些時,老畫家心底也有些遺憾。 一個時代安穩平康,再加上學藝術的代價太高,以至于藝術畫家集中在資源本身就好的家庭中。 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什么好的畫作。 縱觀歷史,藝術佳作的爆發,和亂世總脫不去關系。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畫的不錯,把握住主題。”老畫家說起這個,臉上露出笑意,“掙扎,兩個字不難理解,大家畫的時候也沒必要過度解讀。” 一共有三位獲獎,老畫家從第三開始評講,一直到第一名。 “有時候不一定要滿畫布都表現出掙扎的力度,這期比賽,封揚的畫最讓我滿意。”老畫家目光落在下方最耀眼的男生身上,心中有點可惜自己沒有收到這樣的弟子,“畫上色彩用的全身明亮色,整幅畫面看著和諧清淡,卻始終攥著看客的心。還有不少值得探討的地方,你們自己看。” 封揚的畫被選為最佳,頒獎的時候,他的畫被拿出來讓所有人觀賞。 可以說他用色大膽到和傳統技法完全相違背,只靠自己選色興趣,十分跳脫靈動。 或許也和他沒有長時間經過系統的訓練有關。 封揚拿獎回來的消息傳回A大美院,院長坐在辦公室里,直接把口里的茶給噴了出來。 這學生……原本送他去鍍金,結果反手就是給他們院里鍍上一層金。 院長高興地召開會議,通知院里老師這個消息,他們A大美院生源絕對要往上走一個階層,只要封揚能越走越遠。 …… 掙扎的范圍太大,而封揚又有過太多掙扎,得獎回來后,他沒有停下畫筆,甚至繼續再用這個主題創作。 加上比賽的那幅,他一連畫有七張全部關于掙扎的畫,直接用這兩個字當做題目。 完成這些畫只用了一周,且是在他所有的間隙時間,仿佛這些畫一直存在他心中,在心中描摹過無數遍,只不過現在付諸于畫布上。 而等到周一,有人找了過來。 是上上周比賽頒獎的老畫家——路慶春。 他趕來A大美院找封揚,想要讓封揚認師父。 不過不是他自己。 油畫界也有派系,封揚的風格不適合路慶春,而和另外一個人相似。 “何江九,他的風格和你比較合適。”路慶春知道封揚沒有受到過什么指點,可惜這么好的苗子,但自己又教不了,上周便一直在替封揚物色師傅,最后找到何江九,對方也沒收過徒弟,正好。 “你天賦雖然好,但是基礎并不牢靠,越往上走才會察覺到不足。”路慶春和藹道,“何江九他一直也沒收過徒弟,人還在國外,過段時間回來,你們見上一面,到時候我幫你們拉線。” “謝謝老師。”封揚彎腰謝道。 “小事,你能起來,我們國家又多了一個人才。”路慶春擺手,油畫本來便是國外的專場,只不過近些年國內才起來。 ……走出辦公室后,封揚抬眼看著西南方向,計科院在那里。 他和蘇晚已經兩周沒見過面。 沒和封揚見面的蘇晚一直忙著上課和集訓。 上上周開始,她和郭元洲以及羅子明去找周島,他們甚至需要蒙著眼睛才能過去。 “靠,這是什么秘密基地嗎?”郭元洲明明旁邊有兩個人扶著他,他還要裝模做樣,特意伸出兩只手往前探路。 蘇晚走在最前面,也是他她第一個揭開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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