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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團(tuán)長不想嗎?他比誰都想。 可沒生產(chǎn)線啊。 “老楊的媳婦之前在化肥廠工作,這不現(xiàn)在就帶著大家搞堆肥。” 這也是今年農(nóng)場沒跟周圍生產(chǎn)隊因為爭搶水肥之事鬧起來的主要原因。 “嫂子真厲害,回頭我跟她請教請教。” 林顏還真不是拍馬屁,但卻讓楊團(tuán)長格外舒坦,“那是,她要不厲害我能跟她結(jié)婚嗎?” 馮政委看著嘚瑟的人連忙喊打住,“他就是怕老婆,習(xí)慣就好了。” “什么叫怕老婆,我那是尊重女同志好嗎?”楊團(tuán)長覺得老搭檔在誣陷人,他怎么就怕老婆了? 他媳婦兒又不是母夜叉。 兩人正說著,林顏看到村子里出來的小孩轉(zhuǎn)頭就跑,“農(nóng)場過來打人了,抄家伙呀!” 林顏:“……” 她為什么覺得農(nóng)場跟周圍生產(chǎn)隊的關(guān)系,絕對沒有楊團(tuán)長馮政委說的那么輕描淡寫呢? 這小孩的反應(yīng)不說草木皆兵吧,但也差不多了。 “要不,我先過去看看?楊團(tuán)長你們在這等著我?” “這咋成!” 楊團(tuán)長第一個不同意,讓一個小姑娘家去這村子里,他可不放心。 倒是馮政委沉得住氣,“你有把握嗎?” “還成。”林顏把槍和匕首都拿了出來,帶著這東西防野獸還行,見人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我是女同志沒什么殺傷力,先去跟他們談?wù)劊前胄r后我還沒回來,政委你可得想法子撈我,不然我家隋知青可是很能打的喲。” 過去一年接待了不少知青,但林顏這種性格的還是頭一遭。 馮政委笑呵呵舉起右手,“你要談成了,回頭把我這塊表給你。” “那怎么行,這次給表下次給什么?回頭我不得把您家給搬空咯?嫂子怕不是要殺到我家里去。” 楊團(tuán)長連忙道:“不用怕,老馮光棍漢,搬空他家我沒意見。” 整天給這個做思想工作給那個做思想工作,咋不看看自己? 林顏沒想到馮政委老大不小竟然沒結(jié)婚,不過結(jié)不結(jié)婚的都是個人選擇。 她也沒多問。 “那我先過去了,半小時后去撈我。” 楊團(tuán)長看著往北山村去的人,忍不住撓了撓頭,“這天挺熱的,她咋還穿著外套?” 馮政委看著遠(yuǎn)處,心思明顯有點飄,“可能是怕冷吧。” 大夏天的怕冷? 老馮你不覺得這回答不合適嗎? 算了也不多說什么了。 兩人沒啥事,只能在這邊等著。 楊團(tuán)長是個沒多少耐心的,“你說她能跟人說通嗎?” 馮政委正在那里編小兔子,狗尾巴草在他手里格外的舔狗。 “能吧,都能把你說服,還說服不了這些村民?” “也是。”但再一琢磨楊團(tuán)長覺得有點不對,“老馮你是在罵我是吧?” 是吧是吧是吧? 他肯定是在罵自己。 “沒有,你想多了。” 小兔子很快就編好,抖擻著兩個毛耳朵極為可愛。 馮政委怔怔看著出神,一旁楊團(tuán)長嘆了口氣,“小佟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你也別總跟自己過不去,那又不是你的錯。” 只是這勸說要有用的話,楊團(tuán)長肯定天天嘮叨,這不是沒用嗎? 說了多少遍,人就是笑笑,“我知道。” 瞧,又是那熟悉的笑容,楊團(tuán)長連忙開口,“打住,你看著時間,到時間了小林沒出來咱們就得去撈人,不過能撈回來嗎?” 他又擔(dān)心,可別讓人扣下給當(dāng)媳婦。 這些本地村民,可啥事都做得出來。 林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何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呢? 她想了想,看到拿著棍棒出來的村民時,先一步開口,“我想要跟你們村支書談一談。” 敢過來的一個很大原因,剛才跑開的那小孩說的不是當(dāng)?shù)氐姆窖裕瞧胀ㄔ挕?/br> 顯然北山村并不是一個具有當(dāng)?shù)孛褡逄厣拇迩f。 能用普通話交流,那么她的勝算又多了一分。 她緩緩舉起手來,“我是代表農(nóng)場和咱們村子商量,怎么樣才能讓村子里的老鄉(xiāng)過上好日子。” 通風(fēng)報信的小男孩從大人面前探出來一顆腦袋,“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你們一伙的,那倆男人呢?” “他們在外面等著我,不信你們可以派人去看。” 小男孩遲疑了下,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下,很快就有回應(yīng),是兩聲長哨。 林顏沒想到這溝通方式還挺便捷,覺得回頭也可以學(xué)一學(xué)。 “那你進(jìn)來吧。” 小男孩儼然發(fā)號施令者,這讓林顏心中詫異,按捺著好奇心跟了過去。 小男孩名叫莊秧,是村長的孫子。 說是村長,其實叫族長更合適。 林顏被騙了,這小孩會說普通話不假,但北山村這邊大部分村民都是在嘟囔著他們的方言。 好在族長倒是能說幾句。 “他的爸媽幾年前死了。”族長指著莊秧,“知道怎么死的嗎?” 矮小的木屋里只有一盞油燈,實在照不亮這擠滿了人的房屋。 “農(nóng)場那邊攔截了水,咱們這莊稼種不下去,沒得吃,他爸媽就去林子里打獵,遇到野豬沒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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