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59節(jié)
她接管侯府公中這兩個月以來,許周氏明里暗里可沒少給她添亂。 之前她借由錦羅坊掌柜偷換次等布料一事,將錦羅坊中全部換上了她的人,連帶著從前她娘名下的那些店鋪、莊子她也一并換上了自己的人。 就是為了防許周氏在背后下手。 而尋常在府中,許周氏也沒少給她找麻煩。 有一些是被小張管家給擋掉了,另外一些則是被她提前識破、亦或者是許周氏自己出師未捷。 雖然這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但她這三天兩頭便來一次也足夠讓人心煩意亂了。 更遑論如今許家遷府在即,她又不是個天真的小傻子,再把公中留在許周氏手中,還是要給她自己添堵的。 “許夫人這話就好笑了。” “先前你將一些公中悄悄分到許錦湘手里時,本郡主也沒聽說你與祖父商議過。” 這事是許周氏瞞著老侯爺做的,當時她都這般大膽了,如今又何必再搬出老侯爺來威脅她。 趙瓊?cè)A對許周氏這種表里不一的做法感到很是好笑,瞧見許周氏面色變得鐵青,她反而笑得更為燦爛,“更何況許家也要遷出侯府了,與其許夫人你多花心思在公中事務(wù)上,不如去好好清點著你們許家的東西。” “本郡主原想著多給你留些時間,許夫人你也好清點地更仔細些。” “以免到時候會有任何錯漏,您又怪到本郡主頭上。” “本郡主可承不起這么大的責任。” 自許錦湘在儲秀宮明目張膽地算計過趙瓊?cè)A之后,趙許兩家之前便再也談不上什么情誼。 如今不再顧忌著老侯爺,趙瓊?cè)A同許周氏說話時也懶得再繞那些圈子,反而很是直白。 “遷府?什么遷府?” “你們敢讓誰遷府?” 那婦人聞言一下震驚到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好半晌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滿是憤怒地質(zhì)問著趙瓊?cè)A,恨不能讓她收回方才的妄言。 始終坐在一旁沉默的男人見狀才終于開了口,像是在勸導著她,“這畢竟是侯府,我們才是外人。” “銘良在侯府住了這么久,老侯爺對他也是盡心盡力,我們……” 男人的后半句話尚且還沒說出來時,那婦人就躲開他的手,狠狠推搡了他一下,“你在說什么胡話?” “銘良是小姐的孩子,老侯爺就該對他負責到底。” “別說是讓他一直住在侯府里,就連錦湘侯府都該出力將她救出來。” 幾句話看似是說給男人聽的,可那婦人卻時不時瞥向趙瓊?cè)A,眼中滿是得意與警告。 聽到小姐二字時,趙瓊?cè)A眼神一閃,繼而繼續(xù)套著話,“小姐的孩子……” “可本郡主方才明明聽見你稱許錦湘是你孫女。” 她懶懶開口,扶著鬢邊的流蘇,大膽試探問道:“難不成許大人是你的親生兒子,而你口中的小姐其實膝下本就無子。” 這個問題,已經(jīng)盤亙在趙瓊?cè)A心中有許多日光景了。 不論是依照老侯爺還會太夫人的態(tài)度,趙瓊?cè)A大致都能推出當年老侯爺和那位周禾之間并未發(fā)生任何事情,許銘良也絕對不會是老侯爺?shù)膬鹤印?/br> 當年周禾進京時,她祖母正懷著她小姑姑,此后再經(jīng)過一番輾轉(zhuǎn)折騰,即便多年后老侯爺真的能在機緣巧合之下遇見周禾的兒子。 那她的兒子也應(yīng)該比她小姑姑小上幾歲才對。 趙瓊?cè)A雖不清楚許銘良的具體年歲,可從先前淑妃同她說的話中推斷,許銘良和她姑姑年歲很是相仿,兩個人之間甚至都不差幾個月。 但這些也都只是表面上的依據(jù),許銘良真正的生辰八字恐怕也只有他的這對養(yǎng)父母才知曉了。 “你竟然敢這么污蔑小姐、污蔑我。”一聽趙瓊?cè)A的話,那婦人氣焰更盛,狠狠將茶盞摔落在地,她說道:“小姐和少爺也是你能隨口質(zhì)疑的嗎?” “當年若不是侯夫人阻攔,今日坐在鎮(zhèn)寧侯位置上的還不知道是誰。” 像是炫耀一般,那婦人說的愈發(fā)起勁,也愈發(fā)看不起趙瓊?cè)A,言辭間甚至還裹挾著些許張揚與不滿,更像是說著她這平淡一生中最為驕傲的事。 她環(huán)視一圈侯府的后花園,就像是在打量著令她十分滿意的住所一般。轉(zhuǎn)身后她仰頭,繼續(xù)張揚說道:“可即便當年小姐沒能斗贏老夫人只能離府。” “如今老侯爺還不是偏袒著小姐的兒子。” 她是自幼便跟在周禾身邊伺候的丫鬟,對周禾的性情和遭遇再清楚不過。 當年她哭著求著讓老侯爺將許銘良帶回京城時,多多少少也都預料到老侯爺不會虧待許銘良。 這么多年來他們兩口子靠著當年那些銀子,安穩(wěn)又舒適地生活在宜州附近的小鎮(zhèn)上,從未擔心過許銘良的境況。 而如今她來侯府一看,老侯爺對她家小姐果然情深至此。 愛屋及烏能做到這個份上,即便周禾在天有靈想必也會寬慰。 許周氏好歹生養(yǎng)在京城,見慣了家宅之間的明爭暗斗,更何況她在侯府住了這么多年,自詡對趙瓊?cè)A的脾性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隨著許老夫人越說越得意,許周氏便也能清楚瞧見趙瓊?cè)A的眸色越來越冷,抿唇嚴肅,似是她動怒的前兆。 這幾日許家就像是犯了太歲一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許錦湘就是許銘良,如今這壞事又都輪轉(zhuǎn)到她自己身上。 見狀,許周氏心下只覺不好。她拽住許老夫人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多說多錯,您別再提從前的事了。” 若是真的惹怒趙瓊?cè)A,繼而驚動宮中的淑妃和皇上的話,即便是老侯爺出面也不會有什么用了。 而且……像是多年直覺一般,許周氏無端覺得她如果再說下去,對他們許家都不會有半點好處。 許老夫人嗤笑一聲,“這是小姐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是她的家。” “我替小姐多出兩口氣怎么了?” 說著,她很是嫌棄地覷向許周氏,“你就是太讓著這丫頭了,才敢讓她騎到你頭上。” “遷府和交出公中,你一個都別想。” 周家人從商,在他們自己鎮(zhèn)上周家也稱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 周老爺后宅妾室通房少說也有十數(shù)位,兒女更是不少,說到底周禾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婦人記得清楚,當時周家的公中是在周老爺?shù)恼沂种校螯c和掌管著周府上下一切的事務(wù),很是有威懾。 她雖不識幾個字,可那些年她跟在周禾身邊瞧得明白,誰手中握著公中,闔府便在誰手中。 如今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竟然敢讓許周氏交出公中。 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你這丫頭若是識相,就把你手中的公中都交給她來處理。” “你要是聽話,到時候我們說不定還能給你許一戶好人家。” 婦人說著,就像是拿捏住趙瓊?cè)A的所有命脈,絲毫不覺得趙瓊?cè)A的郡主身份有何讓人畏懼。 數(shù)十年過去了,老侯爺對她家小姐都是念念不忘的,更何況她對侯府還有救命之恩。 她十分篤定,只要她還站在鎮(zhèn)寧侯府當中,不論發(fā)生什么事老侯爺都一定不會讓她出事。 “是嗎?”趙瓊?cè)A唇角輕勾,頗為嘲諷地問道:“那本郡主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給她許一戶好人家。 這事都輪不到老侯爺來插手,她倒是有這份過人的自信。 仆多隨主,周禾身邊的丫鬟是這種德行,想來許是周禾的性情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她也總算是明白前世許銘良怎么敢對侯府下手,已經(jīng)壞了根性的人,從前還不知道給許銘良傳了多少不正的念頭,且都是這般有恃無恐又貪得無厭。 “來人。” 未等那婦人和許周氏再有回應(yīng),趙瓊?cè)A揚聲喊道,不多時小張管家就帶著數(shù)位護衛(wèi)到了后花園。 見趙瓊?cè)A遲遲不會瓊?cè)A苑,小張管家便知道她是被后花園的那三個人給絆住了。 以防會發(fā)生什么意外,臨近一刻鐘前管家便吩咐了數(shù)位護衛(wèi)侯在后花園不遠處,也好隨時聽趙瓊?cè)A命令。 小張管家看向趙瓊?cè)A,微微彎腰問道:“郡主有何吩咐?” “傳本郡主的話,限許家三日之內(nèi)搬離侯府。” “三日之期一過,但凡許家還有人或東西留在鎮(zhèn)寧侯府的,一律都給本郡主扔出侯府。” 似是能預判到許周氏想說什么,趙瓊?cè)A睨向她,朱唇輕啟,擲地有聲地說道:“若是老侯爺來問,就說是本郡主的吩咐。” “誰要是敢手下留情,或是想和許家一同離開的,這幾日就收拾細軟。” “本郡主只容三日。” 之前就是老侯爺太縱容著許家,才敢讓許家這般目中無人。 如今時機也算是成熟了,許家也該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許周氏聽完趙瓊?cè)A的話,一時只覺自己已經(jīng)從云端徹底摔落到谷底,沒有半分轉(zhuǎn)圜的余地。 昨日鎮(zhèn)寧侯提出分家時,老侯爺并未表態(tài),她與許銘良也覺得事情還有轉(zhuǎn)機,便沒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哪曾想趙瓊?cè)A今日就擺了他們一道。 三日之期…… 他們尚且連宅邸都未曾去看過,更不曾定下居所。 這三日內(nèi)他們不僅要定下住處,還要收拾這么多年來的細軟,又談何容易? 這次趙瓊?cè)A當真是不給他們留一點退路了。 許周氏咬牙切齒,心下卻恨透了趙瓊?cè)A,連帶著還有對那婦人的不滿。 若是她方才聽勸,不再去激怒趙瓊?cè)A,許是事情根本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今日不到午時許銘良便出了侯府,至今還未歸府。 她身邊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 “郡主未免也太過咄咄逼人了。”許周氏眉心緊蹙,為今之計,她也只能盡量和趙瓊?cè)A耗下去,好等著許銘良回來做主定奪。 趙瓊?cè)A看穿許周氏的意圖,不欲與她多耗,“本郡主說一不二。” “要是你覺得三日太多,本郡主也能改到明日一日。” 許家遷府這事,既然昨日他們已經(jīng)開了頭,便不能再給許家多留時間。 他們慣會仗著老侯爺?shù)膭莸么邕M尺。 放肆到如今,就連周禾身邊的丫鬟都敢覬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