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穿書] 第170節
那她呢? 沒聽到時郁的回答,荊謂云指節微微松了力道,眼瞼低垂,將水放置在她身旁的桌上。 “你要是不喝,就扔了吧。”他語氣從容,說完后轉身朝食堂外走。 背影遠去。 時郁覺得有點頭疼,這人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并不會因為她的冷漠對待而放棄。 她掃了眼那瓶水,還有垃圾桶里孤零零的一小包紙巾。 套在垃圾桶上的袋子是新換的,黑色的,那包紙巾安靜的躺在里面,仿佛被人拋棄,丟進黑暗中無力掙扎的小可憐。 時郁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鬼使神差地彎腰撿起了那包紙巾。 當兩人走后,食堂的人震驚地討論著。 “你們看到沒,她把那包紙撿起來了!” “會不會是單純的覺得浪費?我覺得按照時郁的性格,真沒準……” “只有我感覺他倆認識嗎?就那個男生遞紙,時郁頭抬也不抬直接伸手接過來了,你們誰見過‘招牌’接過人東西?沒有吧?” 眾說紛紜,越傳越離譜,最后出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版本。 據說,倆人以前就是男女朋友關系,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男生卻突然出國去了國外的學校,一走就是好幾年,直到這次拿到了交換生的名額,才來追妻。 聽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不過很快就有和時郁一個高中的人冒出來了。 青梅竹馬確實有,不過那是人家的弟弟,弟弟目前在警校軍訓,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其次,時郁如果能談戀愛,那才是有鬼了。 還有人繼續問,那人卻支支吾吾不再說話了,只說是時郁的隱私,不好透露。 可即使是這樣,依然有人在學校的論壇上討論著。 后來不知道是誰偷拍了時郁的照片放了上去,軍訓結束后,她不出意外從計算機金字招牌,變成了a大校花,追求者前仆后繼。 照片中,少女表情空白,似在黑暗里恣肆生長的蒼木,美得驚艷而深沉,讓人移不開眼,再加上那少言寡語的性子,更是激起了眾人的挑戰欲。 “這才是實打實的招生簡介吧?” “啊啊啊她是不是說她沒有男朋友來著……” “你可拉倒吧,你覺得你能跟那個交換生比?” “沒看到他都失敗了嗎,別想了。” “……” a大每年都會有一批交換生,但今年的里面,有個顏值非常能打的,堪稱理學院頭牌。家世好,長相好,就是脾氣太不討喜了,常有人說,但凡他有點良心,就不至于把來表白的女生說哭。 太狠了。 不過,天道好輪回,是人就有栽跟頭的時候。 頭牌也有當舔狗的時候,這是大家津津樂道最多的。 不多時,就有投票貼出現。 無非是猜交換生能不能追到a大校花,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 荊謂云低著眉眼,眸子里壓抑著漆黑的情緒,低聲道:“你常去的那些地方,有人了。” 時郁眼神平靜淡定,仿若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張臉的影響力有多大。 大學里的學生,不比高中時的青澀,很大膽,表白也很直接,送花送奶茶,說些討女孩歡心的話。 不在意歸不在意,卻依舊讓人有些困擾。 只因,時郁常常偷懶睡覺的地方,都開始有各種人在那里和她偶遇了。 這還讓人怎么休息? 時郁緘默不語,抬眼就能對上男人帶著戾意的黑眸,只好錯開視線,看向別處。 倒也不是害怕,就總是感覺,那雙眼睛不能多看,越看越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很奇怪,時郁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 “我知道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不會有人打擾。” 荊謂云眼神暗了暗,五官清雋,逆著陽光,給人一種冷淡卻勾人的美感。 時郁眨了眨眼,沒說話。 他這話,怎么像那種騙女孩子,欲行不軌之事的前奏? 時郁在某些方面很謹慎,絕不會讓人踏入自己的領地。更不會輕易去觸碰別人的地盤。 但荊謂云…… 她潛意識里又覺得荊謂云不是那種人,哪怕他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可心里就是有個聲音不停地再說。 你可以信他。 這一個月以來,荊謂云也從未做過逾越之事,頂多是守在食堂,等著她來和她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吃完飯幫她收拾餐具。 沒了。 是的,就這些。 時郁都覺得這人有那么點怪。 但是…… 不算討厭。 荊謂云見她沒有轉頭就走,而是停下來聽自己說話,薄唇緊抿。 似等在著審判的罪人,祈求著神明的垂憐。 是人就會有貪念,時郁就是他的欲望。 “他們之所以一直來找你,無非是認為有機會,想永絕后患的話,你可以找個幫你擋一下桃花的人。” 荊謂云眼底情緒沉浮難定,一瞬不瞬凝視著面前的少女。 高中三年,他沒有見證她的成長,就像在這個世界,她沒有他的記憶一樣。 16歲的女孩,美雖美,卻帶著一點稚嫩,讓人舍不得觸碰,怕會傷到她。 如今卻不同了,時郁美得張揚,性子似乎也沒有當初那般會失控了。 只要傅云禮那熊孩子好好的,時郁的病應當就不會加重,只是不愛說話的話,其實反倒比較好處理。 荊謂云不禁在心底長嘆。 道阻且長。 時郁歪了下腦袋,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疑惑,沉默了很久,似在思考分析荊謂云話語中的意思。 最后給出兩個字。 “你嗎?” 荊謂云差點被這倆字氣死。 不然呢,他在這和她說今天天氣怎么樣嗎? 他無聲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那股躁郁感,上身微躬,姿態伏低。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名義上的男朋友,我保證,不會再有人來煩你。” 聞言,時郁眉頭微蹙,似有所顧慮。 荊謂云唇角微揚,聲音低沉很有磁性,近乎于哄騙道:“你不需要負女朋友的責任。” 時郁驚呆了,“哈?” “意思就是,我隨你怎么用,當工具人也好,擋箭牌也罷,都可以,哪天你若是用不上了,找個理由對外說把我甩了就行。” 時郁:“……?” 在a大也這么多天了,這個用不同方式追求自己的人,她有所聞。 畢竟,荊謂云三個字還挺出名的。 從小在國外長大,知名大學,家境優越,成績更是優異,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毛病,唯一稱得上瑕疵的就是。 辣手摧花,拒絕人特別狠,和時郁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了名的狠,各方面都逆天了。 也正因為如此,時郁想不出來這個隨便招招手就有女朋友的人,干嘛非盯著自己不放。 她和他壓根沒交集啊? 莫不是男生里經常出現的那個,就是打賭,多長時間拿下哪個女生。 如果真是這樣,就有點惡心了。 時郁抬眼偷瞄了荊謂云一眼,正好被抓包,面上雖沒露尷尬的神色。 心里卻驀地生出幾分心虛。 荊謂云好像,一直都用這種只看著她的眼神看她,專注而認真,不似開玩笑。 這樣的人,會騙人嗎? 會做出那種無聊的打賭嗎? ———— 事實證明,男人沒一個好玩意,這狗東西,最會坑人! 時郁表情哀怨,抬手指了指前面,沒好氣道:“這就是你說的,安靜?沒人?” 荊謂云那叫一個氣定神閑,一本正經,他低垂著眼,漫不經心地從兜里掏出鑰匙,插進鎖扣輕輕轉動了兩下。 只聽“咔噠”一聲,門開了。 荊謂云啞然失笑,俯身把鑰匙圈環掛在時郁的手指上,很鄭重其事,仿佛連同什么別的東西一起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