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哥二手手機專賣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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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臺收音機,老頭子以前就喜歡搗鼓這些小玩意。那時候他還只會擰螺絲,我又羨慕人家的收音機,每天聽‘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奶奶比劃了個評書里拍醒木的動作。 兩人相視一笑。 奶奶繼續說,“他追我呀,每天折一朵花送我,東拼西湊地攢廢零件,跟著老師傅后面偷學技術,真的給我弄出來一個收音機。” 金瀟凝視著收音機,這故事,她聽過許多回。 但每一次,她都會安安靜靜地聽,從不打斷奶奶回憶似水流年。 奶奶輕輕撫摸一塵不染的金屬機身,“可惜呀,壞了。死老頭子又不給我修了。” “我幫您拿去修。” “算了吧,收音機早該退休了,”奶奶舍不得,“沒人修這種老物件了,毛手毛腳的,哪像死老頭子細心。” 金瀟思索,“我會找個細心的師傅。” 奶奶打趣她,“那個伍迪?奶奶聽說他就是個電子迷機械迷。” 金瀟撒嬌,“您別逗我了。” “好,”奶奶領了好意,仍拒絕了,“我不忍心看它一把老骨頭被拆開,就當個念想吧。” 奶奶所鐘情的,是金老爺子式的匠人遺風。 “說說你,我們家瀟瀟有主意,是怎么想的?奶奶無條件支持你。” 金瀟沉默片刻,“聽您一說,我又猶豫了。” 她和小姨金香柏早就達成共識。 想一起說服父母,引入堅持理念的優質資本入場千銀,改變家族企業模式。一方面做大做優千銀電子,另一方面有投資方牽制,任叔叔伯伯怎么折騰都是白搭。 金家無人貪心,卻容不得他們坐享其成,鳩占鵲巢。 她如是道來。 奶奶一聽,眼睛亮起來,“當初老頭子辦起來廠子,是想讓我們家過上好日子,沒有遠大追求。現在挺好的,知足常樂,你和你mama、小姨,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喜歡追名逐利。把千銀慢慢讓給市場,江山代有才人出,多好的事情。” 金瀟點頭,“在那之前,我還是要努力,把千銀變回爺爺在世時候的模樣。” 千銀電子堅持的信念——原創,研發至上,以小見大。 金老爺子當年從電子廠打工,白手起家,一直教育她們從一顆螺絲釘做起。 如今,都被叔伯的商人嘴臉破壞得七七八八了。一味跟風,跟著大廠屁股后面跑,□□,學人皮毛又學不到靈魂。 遲早她要收拾舊山河,還一個海清河晏。 ** 當晚,金香柏度假歸來。 受到祖孫二人的熱烈歡迎。 夏日悶了許久,可算又迎來一場疾風驟雨,淅淅瀝瀝地從屋檐下排水。老宅的陽臺都被浸了水,直往屋里滲透,阿姨墊了好幾層厚厚的毛巾吸水。 金香柏時差顛倒。 到了半夜,夜雨聲煩的純天然白噪音都救不了她。 索性站在陽臺,愉悅地打起跨洋電話。 一邊伸手去接雨滴,胳膊上都濕漉漉的,飄雨濺得睡裙裙擺也濕了,她內心依舊燥熱,雀躍不已。 金瀟睡眠質量好,但她天然警覺。 聽見動靜,出來正好見證了這一幕,金香柏說了串英文,“today, i have to withdraw all of your love, because i want to generously give you one.” 「今天我要收回對你的全部的愛,因為我要慷慨地再給你一次。」 金瀟:“……” 莎翁的愛情名言,她可真是…… 打擾了。 想悄悄地退回去。 金香柏已然看見她了,“瀟瀟。” 掛了電話,轉頭笑著跟金瀟說,“我想結婚了。” “gabrielle,你認真的嗎?” “我初戀,不可思議吧?” 金香柏笑得眉眼彎彎,像個妙齡少女。 實際上,她一直容顏姣好,心態年輕,跟二十歲的時候相比變化無幾。 “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叔叔,”她撩起來睡衣一角,“這個紋身,記得嗎?我早就洗掉了,因為你叔叔找人偷拍了我隱私視頻,我把它紋回來了,證明視頻里的人不是我。” “這次度假,回學校附近故地重游,沒想到遇見我初戀。” “我們很難抑制住互相吸引的情感,就上.床了。他看見我的紋身大吃一驚,問我是不是這么多年還愛著他,”金香柏笑著搖頭,語氣嬌嗔,“他總這么可愛又自戀,我竟然無言以對,沉默半晌。他忽然跪在床邊,跟我說他一直愛我想我,后悔跟我分手。早跟許愿過,如果再見到我,一定跟我結婚。” 金瀟驚了:“就這么求婚了?” 初戀分手,隔著十幾年的光陰沒見面。 兩人連復合都沒談,沒問,不怕嘲諷譏笑,不需要互相試探,一顆心血淋淋地剖在對方前面共度余生,這是怎樣誠摯無畏令人羨慕的感情啊。 “對。” “你答應了?” “沒,我跑了,”金香柏樂不可支,“他傻眼了。” “噗。” “不過剛才,我答應了,”金香柏微昂面龐,像傲慢的公主,“就是你剛才聽見的那一句話。” “gabrielle,”金瀟由衷道,“祝福你。” “祝不祝福,我都幸福,”金香柏俏皮地敲了敲金瀟額頭,“不過,有你祝福更好。” “你們當時怎么分手了?” “都太年輕了吧,我始終覺得他浪蕩輕浮。我們高中是不同學校的,每個假期他都回島上的別墅度假,我住他隔壁,沖浪,游泳,太陽浴,很多孩子一起玩。聽他說這學期里交往了幾個女朋友,我也較勁,一個接一個地換男朋友,直到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學音樂。” “后來,我又經歷了一件事,對男人徹底不信任了。” “你如今再次相信感情了。” “是呀,直到最近吧,我發脾氣從公司里離職了,”金香柏眉開眼笑,“可真是正確的決定,我前任以為我被家人們趕出來,還問我要不要幫忙介紹工作。” “喏,說起來,你也知道的,就是之前那個視頻的男主角。” 金香柏接了一捧雨水。 當年,她剛回國,進公司不久。他同樣在千銀里工作,他們倆都生得很漂亮,對于男女撩撥輕車熟路游刃有余,是對方眼中的渣男渣女。 見了兄友弟恭背后互相算計,她發誓絕不結婚,不生孩子,這輩子不跟jiejie爭千銀繼承權。 遇見他,她說她是不婚主義。 他說巧了,我就怕你想逼我結婚,過兩天手上多了枚尾戒。 她下架一切侵犯版權的音樂,在大會上跟他們爭執。 他默默無聲地支持她。 告訴她聽來的動態,告訴她張家兄弟在偷偷收元老手里的股份。 直到他們開房的視頻被人捏著,一伙小流氓受了金瀟叔叔指使,吃了熊心豹子膽,勒索她50萬。 金香柏明白了,原來都是一場虛情假意。 請君入甕。 金瀟聽懂了,“所以,其實是我叔叔想方設法拿到的視頻,再指使人威脅你吧?從始至終,就與你前任無關。” “是,”金香柏垂眸,“我錯怪了他,那件事我甚至沒問過他,就提了分手了。他很快離職走了,我還當是他心虛。” 金香柏調整了情緒,眨眨眼,隱沒了淚光。 “我給你看,”她找了找朋友圈,“他應該也快結婚了,這跟他女朋友照片,多可愛。” 金瀟看了眼,難以置信。 照片上確實是,俊男靚女,但是女生她很眼熟,正是程佳倩。 世界竟然這般小。 兜兜轉轉。 金香柏沒察覺到她的詫異,接著說,“他跟他女朋友就是因為視頻認識的。當年我不是鴿了沒去‘交易’嘛,存了視頻的手機被丟美甲店,被他女朋友撿到了,一直想找手機失主。” “威脅我不成,那群受雇的小癟三就放棄了。后來,他們大概是偶遇了視頻男主角吧,又想找回那個視頻再撈一筆,于是摸進去他女朋友家里,翻了個底朝天,順走好多東西。” 金香柏咯咯地笑起來,“直到今年,他們倆碰見,互不相識呢。他女朋友開口就要他賠償經濟損失,他都懵了,說你誰啊。” 金瀟驚詫地無以復加。 這件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 但真相竟然如此。 那次程一鑫家里失竊,他剛接了個大單,替一家剛創業的游戲公司收三十部二手手機當測試機,沒定金,說好了一手交機一手交錢。 等于要墊幾萬塊,他貸款幾天當作周轉,忙乎了幾天收齊指定的手機型號,準備晚上回家拆機驗機。 沒想到,家里被洗劫一空。 他家沒什么值錢的,就是這幾十部手機,報了警人家也說,回憶一下是不是同行報復他,偷了手機肯定是有出貨銷贓渠道的。 那件事,算是他們分手的催化劑。 程一鑫認識的社會青年太多太雜,他跟誰都哥倆好,遞煙胡侃,金瀟還一度覺得是他認識的三教九流太多,才招來橫禍。 金香柏與她道了晚安,各自回房間睡覺。 失眠似乎是接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