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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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將大亮起來,江俞一早便去上朝。他剛上馬時,還未出堂口,就聽一陣鐵蹄馬踏下,往日來往的攤販聲戛然而止。 他正欲向前,一頂軟轎停在堂口前,擋下江俞的路。 江俞吁了一聲,止住馬蹄,他瞇了瞇眼,“丁大人的人還真是,不知死活呢。” 丁陵未下轎,只聽左右窸窸窣窣的響起腳步聲,隨后從不遠處的各個大道里快速躥出一眾錦衣衛,將江俞重重圍住。 轎子中的丁陵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停住,他才撩起轎簾的一角,坐在轎子中向江俞拱了拱手,“我奉陛下之命請江大人去一趟大理寺,請江大人念在同朝為官,不要為難我等。” 緊接著,江俞開口道:“丁大人好大的陣仗,明明是同朝,一夜未見,丁大人卻可代張大人錦衣衛指揮使的名頭代為履行職責,真是奇了啊。” 剛說完,身邊的錦衣衛齊齊往前邁了幾個大步,將江俞的馬兒逼得往后退了退,一副巴不得江俞直接自己跑到大理寺的架勢。 他微微挑眉,胯下的馬兒不安的在原地踏著蹄子,江俞撫著馬背,才讓它安靜下來。 丁陵揮揮手,示意錦衣衛后退,他卻獨自下轎,上前一步,仰頭望著馬上的男人,開口道:“現在張大人正在前往江府的路上,如果大人肯配合我,我想,陛下就不會為難江夫人的。” 江俞陡然臉色一沉,他冷冷得道:“江某的性子一向睚眥必報,心狠手毒。而且我的手段,并不比錦衣衛差,你們若是傷了我夫人一絲發梢,后果可要你丁陵,自己擔著。” 話落,西風來的快又緊,遠遠刮來的一陣大風刮得云層渙然。吹得兩側高高拔起的榆木樹冠,沙沙作響。 迢迢在仆房剛起,才穿戴好衣服,她就聽院外人聲喧嘩,正欲推門,就見小廝闖進來,跌在門檻上。 “快帶少夫人走!張大人帶著錦衣衛闖進來了!” “錦衣衛?莫不是少主出事了!你快說,到底怎么回事?!”迢迢抓著他的肩,氣勢咄咄的問道。 小廝搖搖頭,“我不知道,就聽說錦衣衛要搜查江府,審問少夫人!迢迢姐,你快點帶少夫人從側門離開吧!” 錦衣衛是皇帝親衛,只聽命于陛下,其首領為指揮使,從來都以陛下親信任職,如今從三品的總領便是皇后張柔儀的父親,張恩佐。 陛下與少主一向和睦,現在張大人帶著錦衣衛敢大張旗鼓的搜查江府,這說明是陛下命令的,少主很有可能已經被拘走了,迢迢的心一落。 她并不知道少主安全與否,可只要少夫人活著,少主便有生還的可能。迢迢快步奔向荀雙的主院,她還未進門,就見院外圍起層層錦衣衛。 領頭的張恩佐,豎起一根手指,向大門比了一個手勢,身后的錦衣衛會意,向著他作揖,隨后直起身來,一腳踢開朱紅的大門。 “去,把江夫人帶出來!”張恩佐命令手下一眾錦衣衛道。 “憑你是誰?也敢動我!”她才被他們吵醒,就聽有人要抓她,于是隨手披了件披風蓋住寢衣,荀雙將房門大大推開,喊道。 豁然見得院內圍了一眾錦衣衛,荀雙邁出門檻,站在高階上環視了一遍四周把她圍起的錦衣衛。 最后,荀雙的眼睛落在張恩佐身上。 面前的男人已年過半百的模樣,續著滿臉的胡子,眉目凌厲。他身后的錦衣衛皆是著鮮紅的錦制飛魚服。只是他身上銅黃蟒衣十分扎眼。 張恩佐看到荀雙,向東邊的皇城所在方向拱了拱手,開口道:“在下乃大魏錦衣衛總領,張恩佐,我等奉陛下之命,要帶走江夫人詢問幾件小事,請夫人配合。” 荀雙沒來由的發慌,但她還是穩住了身子,問道:“那我就問問張大人,我所犯何事?要帶我去往何處?我的夫君,江俞在哪兒?” 內宅的婦人,從來都是怕極了官兵,更別提他們錦衣衛。而張恩佐一張利害的面孔,則更是被稱為錦衣閻羅一般的人物。搜查官宅,羈押婦人之事,他沒少做。 可現在他面前這位,身材單薄的女子,卻敢當著他的面,聲聲回問。 這讓張恩佐來了興趣,“這些事我并不知道,只有等夫人隨我回了宮里,我才清楚要回答夫人什么。” 一語罷,他的話帶著隱隱的命令,身后的錦衣衛,一片紅羅鋪成的海浪似得向荀雙撲來 荀雙當即抬聲壓住了張恩佐的氣焰,她厲聲質問道:“好一個你不清楚,你既然說是陛下吩咐,為何沒有圣旨?此乃罪責一,你冒領陛下的圣意,該當何罪。” “陛下口諭,江夫人若是不聽,就強行帶走。”張恩佐話里,內內外外都是威脅。 荀雙怕疼、怕餓、怕冷,可向來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你想帶走我?你可知我的背后是南燕世族支撐!我身為荀家嫡女,與江家少主聯姻,自小又與溫氏一族交好。身份高貴,不是尋常人。我一人,站在這里,就代表了南燕三家有著百年基業的世族。” 她一甩披風,指著南邊的位置,朗聲道:“你說不出我有罪,就要帶我走。你可知若是如此,你就是在污蔑我南燕世族,你便是以整個南燕為敵。” 張恩佐臉色霎時就不好了,“只是詢問并不是為江夫人定罪,請江夫人不要為難我們這些粗人。” 話說到此,也該有個臺階給他了,荀雙邊說,邊微微搖搖頭,“不,你們要問就在這里問罷。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我更不是為難你們。你們如果不知道問什么,就麻煩回去問問清楚。” 張恩佐青著臉,暗暗握緊拳頭,但他松了一口氣,照著規矩向荀雙揖禮說道:“此地人多口雜,請少夫人帶人與我移步到一處僻靜地方。” 荀雙喚了一聲迢迢,就見迢迢穿過錦衣衛蔟成的夾道鉆了出來,荀雙開口吩咐下,“去把大廳清灑干凈,給諸位大人備茶落座。” 她望了一眼張恩佐,飽含深意的看著他道:“我去穿戴好衣衫就來,請張大人多等等吧。” 已經給了他臺階,張恩佐更順著她的話爬下來了,就聽著她的話被仆人帶著前去主廳了。只是張恩佐非常不爽,明明是他來拘她,現在卻落得一個被小小婦人指揮著何去何從。 等一行人走后,荀雙把大門一關,無力的癱在地上,她撫著怦怦直跳的心臟,直道:“嚇死人了,嚇死人了,阿俞哪惹來的這群惡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