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五二三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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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息怒……” 那心腹被趙興德毫不留情面地對待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馬上擺出一副瑟縮又畏懼的樣子讓趙興德勉強松開了他。 被人出主意給妻子找小倌才能賠罪,趙興德只覺得他家的這些陰私放到整個大梁朝都是獨一份??墒菤馀瓪w氣怒,端王不中用,嘉柔殿下眼看著四平八穩(wěn)地上位,他還能如何? 當然他倒是不覺得自己窩囊,只一昧地把這些逼他這堂堂輔國公府長孫低頭的罪過,歸到了那總是能絕處逢生的魏懷恩和后院那個作風浪蕩的妻子身上。 賤貨,一個兩個全都是賤貨。 就算……就算他這身子不中用,可是就要被這些女人騎到頭上為所欲為了嗎? 她們一定在背地里笑話他,一定的! 魏懷寧那個賤人找了那么多小倌,把他的顏面放在地上踩,要不是因為她是什么狗屁公主,要不是祖父和親父親母勸他大局為重,他早就舍得一身剮也要把那賤人碎尸萬段。 趙興德這些年來一直以風流之姿示人,可實際上連與魏懷寧的新婚之夜都是服過大補的湯藥才勉強成事。 隱疾不可說,床笫之間他也一直以折磨女人為樂,雖然沒幾個人知道,但是他的扭曲人格確是實實在在讓所有身邊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護衛(wèi)們緊張地交換著眼色,求救的目光只能投向那位還敢在趙興德面前說上幾句話的心腹。 心腹心中叫苦,要不是為了輔國公對他們一家的知遇之恩,讓他得了蔭蔽才能到未來世子身邊做副官,誰愿意伺候這樣一個不知哪句就會惹來鞭打的主子? “主子,您這么久都忍過來了,端王殿下眼看著靠不住,屬下知道您為了國公府一直退讓著,可事到如今也不差這一次了是不是?” 心腹這次和趙興德拉開了些距離,跪在不遠處,防備著趙興德再度發(fā)瘋,小心地把這些話勸出口。 “接著說……” 趙興德坐在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緊皺著眉頭閉起眼睛,壓抑著怒火讓他說完。 心腹悄悄松了口氣,好在這個混不吝的少爺至少還能聽得進有關國公府的話,再瘋也知道利益為重,于是便大著膽子接著說道: “之前咱們一直和端王走得太近,以為嘉柔殿下一介女流終究要為端王讓位,但是現(xiàn)在大勢所趨,咱們只能暫時通過嘉福殿下的關系好好搭上嘉柔殿下這條線。 屬下知道您受不了這一而再再而叁的讓步,但是主子,只要咱們能在嘉柔殿下那邊站穩(wěn)腳跟,到時候要仰仗的還不是咱們國公府和少爺您的才干? 嘉福殿下說到底不過是一介婦人,就當是個玩應兒,憑主子的本事,以后有了前程,那嘉柔殿下又怎么會看不出誰才是得用之人?” 心腹的話句句說在了趙興德憎惡魏懷寧與魏懷恩又不得不暫時妥協(xié)的虛偽內(nèi)心之中,他自然知道現(xiàn)在必須和魏懷寧緩和關系,卻總是跨不過這道坎。 好不容易在端王面前得了臉,揚眉吐氣了幾日,憑什么還要把這逍遙的日子活回去? 不過他倒是拎得清,心腹說得句句在理,只要把那賤婦當成筏子,等到站穩(wěn)腳跟之后,他國公府的從龍之功又不是靠那賤婦才立下的,任誰來也管不得他的家事。 忍一忍,就忍這一次就好了。 趙興德自以為盤算清楚了,便命令心腹去挑幾個機靈的伶人買回來,給那賤婦賠罪。 于是他帶人闖進蘭芳閣的時候,端的是一副既往不咎的模樣,甚至還拱手向臉色發(fā)白的魏懷寧鞠了一禮。 “殿下,這幾日是興德吃醉了酒,行事魯莽了些,喏,這幾位算是送給殿下解悶的,以后咱們還是如往常一般,如何?” 魏懷寧本來在門被踹開的時候被青云護在了身后,但是她雖然被趙興德嚇得發(fā)抖,卻還是拽著青云的手把他拉開,警惕而防備地看著趙興德這一副比臺上的角兒都不輸?shù)某钭龃颉?/br> 無恥! 他怎么能這樣輕描淡寫的把她那些伶人們的性命說成是行事魯莽?怎么能把軟禁她這堂堂嘉福殿下的行徑就這樣揭過去? 還送新的伶人給她?這是在羞辱她人盡可夫? “趙興德,本宮不想再看見你了,看來是本宮的meimei有本事,讓你們這些狗東西的好算盤落空了?現(xiàn)在想求和?晚了,晚了!” 魏懷寧瞧著趙興德碎裂的表情,就知道她說的一點不錯。想到這里她就覺得痛快極了,恨不得乘勝追擊,罵得趙興德七竅生煙。 “你當本宮是傻的,要給你這兩面叁刀的爛人求情搭線?做夢去吧!你把本宮折磨了這么久,本宮受夠了!等嘉柔meimei回京,我就要同你和離! 你這種人,就等著進大獄吧,你們國公府到你這里就完了!” 眼看著趙興德的拳頭攥得死緊,那心腹見勢不妙馬上出來打圓場: “殿下莫要說笑了,夫妻之間哪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不過都是各自氣憤上頭時候的沖動罷了。我家少爺這次是來同您賠禮道歉的,怎么能把和離這種事隨隨便便說出來呢?” “你又算什么,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魏懷寧膽氣一足,也不管現(xiàn)在身邊只有青云一個,她連趙興德都不怕了,何況這個一直在他身邊跟著的人。 “魏懷寧!你這賤人有完沒完!” 趙興德受不了自己的臉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魏懷寧踩在腳底,幾乎就要上前動手。 但是心腹和護衛(wèi)各架一條胳膊攔住了他,心腹湊在他耳邊急聲說著: “主子主子,您別忘了這樁婚事是圣上親自下的旨意,嘉福殿下不滿也不滿這么些年了,可是就連皇后娘娘都不曾站在她那邊過,怎么可能和離?” 安撫下趙興德,那心腹又上前一步態(tài)度恭敬地對魏懷寧說: “殿下這些氣話在家里說說便算了,何必鬧得這樣難看,讓皇后娘娘和國公府也為您的事焦心呢?” 魏懷寧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話中的警告和諷刺之意,想起那個把她推進趙家的火坑卻只會讓她忍讓,甚至還勸她討好趙興德這個爛人的母后,她更加氣怒。 “狗奴才,本宮的事也輪得到你說叁道四?” “魏懷寧,別和個瘋婦一樣?!?/br> 趙興德指著青云對她威脅道: “和離不和離的事,你比我還清楚根本沒人向著你說話。你以為縱你這么多年浪蕩,是我國公府軟弱? 這樁婚事是陛下賜婚,是看在我國公府的功勞上才許了這樁婚,可你把我們趙家當成什么?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天下都不知道誰對誰錯? 我不過是殺了你幾個伶人,還給你就是,但是你要是把這事鬧大,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倒要看看你還保不保得住你身后那條閹狗。 魏懷寧,你就沒想過,若是真和離,你還能去哪?佛寺?嗤,這幾年你活得這樣放蕩,還真以為一點代價都沒有?到底是誰在做夢?你好好想清楚再說!” 青云知道趙興德的話其實一點不錯,他跟在魏懷寧身邊,自然清楚宮城之中哪怕是她的母后都沒有把她的喜怒哀樂放在心上過,更不會為了她的這些委屈為她出頭。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有了這樁完全把她當成聯(lián)姻工具的婚事,才讓她的所有行為都被放在了后宅婦人的尺度中評價。 她不敬公婆,不敬夫婿,整日只知尋歡作樂,連國公府都不愿再去,這一樁樁一件件,絕無可能讓永和帝和皇后點頭允她和離,甚至還要指責她無法無天,非要將臣子作踐到泥里。 可是她從來都是被動被推進這暗無天日的命運的,沒人在乎趙興德是如何對待她,把她的所有期待都打碎,讓她知道自己嫁了個怎樣的無情而變態(tài)之人,卻只能把青春耗在這里。 青云太知道自己這卑賤的身份在此時此刻有多無力,他甚至都比不上那個敢插嘴的趙興德心腹。他只能默默牽住魏懷寧的手,讓她知道他在這里陪著她。 魏懷寧聽到趙興德的這番話,想都不想地擋在了青云身前,就像那日在血流成河的花廳之中護住他一樣,她分得清誰才是唯一一個會永遠站在她身邊的人。 沒有父皇,沒有母后,沒有夫君,甚至連兄弟姐妹都不可能為了她一人的好惡去得罪輔國公府。她就是一直被要挾的無根之人,就算有了這個公主身份也身不由己。 但是她得護著他。哪怕要被她最厭惡的人利用也沒關系,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妥協(xié),一次又一次的利益交換,只要她還有能交換的東西,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她就能護著青云。 用她所有的所有,換他一個就可以了。 她已經(jīng)知道在這個世上她唯獨不能失去的是誰,因為她擁有的只有他。 “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妥協(xié)了,但是唯獨這一次她一點都不覺得向趙興德低頭是一件屈辱的事。 因為這一次不是為了所謂的夫妻和睦,不是為了各自的體面,更不是為了母后要她換取的利益。 她在為了自己,終于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