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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山南在線閱讀 - 第20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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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廟里人已經(jīng)不少,三人進去看了一圈,沒找到什么好地方,最后只能坐在門邊上的墻角下,離著南衣不足半丈。

    在她的位置,恰好能清晰地聽到三人對話。

    “我們這么亂找一通,有用嗎?木山那邊都找了半個月了,不是一點消息都沒嗎?”一個稍年輕的男子,邊擰著衣服邊看向三人中明顯是老大的那位。

    老大嘆了口氣,“總得找一找。上頭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可不都已經(jīng)有了下一任人選了嗎?這前木山主在不在有關(guān)系嗎?”

    “當然有,這幾年,好多事情都是木山處理的,木山主知道得太多,怎么可能一聲不響地說走就走……”

    “你們在找木山主?”南衣瞬間閃到了三人身前。

    三人明顯一愣,一時沒顧上說話。

    “木山主怎么了?”南衣又問道,語氣重了幾分。

    為首的那人臉色沉了下來,警告道,“小兄弟,木山的事情,你還是少打聽為好。”

    南衣皺了眉頭,隨手從懷里掏出了還沒丟掉的木山令。

    這還是先前想要偽裝一番,送傻了的蠱美人回去的時候留下的。

    “木山主怎么了?”她再問了一遍。

    看到木山令,三人面色俱是一凜,而后互相看了兩眼,神情有些古怪。

    見他們還不回話,南衣不耐煩了,“怎么?怕是假的?”

    “不敢不敢。”三人站起了身,為首那位抬了下眉,面上帶了幾分笑意,“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不方便說。”南衣把木山令收回懷中。聽他叫自己大人,便順勢高冷嚴肅起來,“本大人問你們的話,準備什么時候答?”

    “大人,此處人多眼雜,不如咱門換個地方說話?”為首那人面露為難,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他們?nèi)苏驹谶@處,已經(jīng)引起了廟中其他人的注意。

    南衣四下看了一番,正對上先前那個小豆丁亮晶晶、滿是好奇的雙眼,不由輕咳了一聲,“也好,換個地兒吧。”

    四人跨出門檻。

    外頭暴雨尚未停歇,涼意混著水汽撲面而來。

    沿著廟的外墻,借著房檐遮擋雨勢,他們一路來到了廟西邊的一處角落。

    “好了,這下能說了吧。”南衣站定步子,看著面前三人。

    那三人原本走在她前頭,這會兒也都轉(zhuǎn)了過來。

    “大人。”為首那位雙手作揖,半彎著腰向她走近幾步,“木山主一事……”

    一道銀光閃過,從他手心竟然直直射出了一只鏢來。

    南衣一個翻身躲了開去,還未站穩(wěn),那三人已同時提了武器殺將過來。

    一改先前的諂媚恭敬,三人面上俱是狠色,招招都往南衣致命處而去,分明是要圍而殺之。

    南衣一個不查,被其中一人在胳膊處重重劃了一道,鈍痛橫生。

    “你們這是反了不成!”她邊拿劍招架,邊厲聲呵斥。

    “我們何時說過是木山的人!”為首那位冷笑道,“朝廷已將木山令大大削減。令牌也已換了式樣。當今天下,不足十人有木山令,且個個都有名號。你一無名小卒能有木山令,不是冒名,就是木山主余孽!”

    南衣面色微變——大意了。

    初初聽到木山主的信息,她竟然忽略了這三人是朝廷那邊的可能性。

    幾人纏斗在一起,進入了雨幕之中。

    雨水混著血水從南衣胳膊滴落。

    一個遠躍之后,她總算穩(wěn)住了陣腳,長劍出鞘,騰轉(zhuǎn)橫挪,從一開始的措手不及漸漸反過來壓制住了三人。

    一刻之后,那三人中只剩了一個活口。

    南衣跪坐在他背上,把為首那人的半邊臉死死摁在泥水坑里,“說,木山主出了什么事。”

    “咳咳……你究竟是什么人?……咳咳。”那人被泥水所嗆,連連咳嗽,卻又掙扎不得。這少年看上去年紀輕輕,想不到竟然功夫如此了得。

    “是老子在問你話!”南衣一個反手,就把他手腕再提了一寸,那人瞬間面色慘白,痛得都喚不出聲了。

    幾番折磨之下,那人終于服軟,“我說了,你是否不會殺我?……咳咳。”

    “不殺。”南衣斬釘截鐵,又補了一句,“一言九鼎。”

    “好。”

    幾句話之后,南衣便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晏奚突然失蹤,撇下了木山的一切事務(wù),已經(jīng)整整二十余日沒有消息了。

    “就這些?”

    “就這些。”

    “呵。白瞎了你兩個手下的性命。”南衣冷哼一聲,抬手把人劈暈了,丟在了一旁的泥地里。

    雨還在下,她早已渾身濕透,胳膊上的傷口沒來得及包扎,血水和雨水混作一團,染得身上的綠衫狼狽十分。也虧了這場暴雨,以及時不時的雷鳴,他們在這處角落的打斗動靜并沒有引起廟中其他人的注意。

    稍稍喘息了一會兒,南衣便從后頭繞了過去,悄悄牽了馬,冒雨離開了土地廟。

    此地不宜久留。畢竟有兩具尸首在那,而且還是朝廷的人,萬一被盯上了,就說不清了。

    冒雨騎馬,視線自然不會好。

    南衣抹了下臉上的雨水,但視線很快又被雨幕模糊。

    大路上空無一人,耳邊滿是落雨的嘈雜,攪得她耳朵嗡嗡發(fā)響。

    ——若我告訴你,我沒有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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